番外
“你……没有进行干涉，是吧？你只是一只在旁边看着，观测，然后作为饭后的谈资……”
“嗯，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不，当然没有，毕竟作为魔王，你已经帮了我、我的公会和那两兄弟够多了，感谢你都来不及呢。”
“但你的表情却一点没有感谢的样子。”
“我……我的错，没照顾好他们。”
“你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甚至不惜动用我的能力。”
“……？”“你在笑，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哈哈，一点小惊喜而已。”
“纳魂盒？！你把泽淼的灵魂给……？”
“嗯哼，正如你所想，哈哈，看你笑的，都歪到耳朵上去了。”“我会找机会把这玩意嫁接到合适的魂魄上，至于他们能不能相见，就看缘分了。”
“但是你知道的，这世上……”
……
这是泽奥立功后的第六个月，而他的房屋却门可罗雀。一辆青皮金漆的马车停在门口，接着从上走下一位身着白色燕尾服的男性，他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皮夹，拿出几张货币，放在一旁恭谨等候的车夫手中。“不用找了，还烦请你在这多等会儿。”他说，温和的微笑却让车夫将背压得更低：“哪里，都是在下的本分，只不过这里……”绅士扬手打断他的话，叹了口气，向上方长时间未打扫而积起蜘蛛网的窗台看去：“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他不是传闻的那样。”他向前迈一步，叩响了门。
“滚！”屋内传出粗鲁的咆哮。
短暂的寂静后，门再次被叩响。
“都说了给老子滚！”那咆哮愈发骇人，几乎震得整栋屋子都在地震，周边的邻居更是飞速地关起门窗，深怕被波及。
绅士从怀里掏出一柄铜钥，向下摸入锁孔时，却发现门是虚掩的。他因收起钥匙，再次长长叹了口气，扬手推开了门。就在光泻入昏暗的屋内的刹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忽而闪过一线金光，等绅士的目光追上那金光的残影时，一尊被黑暗笼罩的、衣衫褴褛的暗金色雕像已提剑矗立于他的身前。
他与雕像之间只隔着一个门框。
扑面而来的酒臭熏得绅士厌恶地捂起鼻头，他一皱眉，向上看去——冰冷而黯淡的双瞳映出其澄黄的双眸，发颤的鼻腔内充溢愠怒的龙息。
“再进一步，我砍了你。”巨龙低吼着威胁道，但却迟迟没有提剑，只是声音透着几许虚弱，握剑的右手在微颤，他或许更像是在央求。“好啊，那现在就动手啊！你的剑是摆设吗！”绅士怒吼道，穿过门框，拽起金龙的手腕便拿那巨剑往自己脖子上架，他接着大喝一声，“砍啊！”金龙的耳朵在波涛的怒吼中向后折成机翼，绅士又瞪一眼，他便把头撇向一旁，将手腕挣脱绅士的手，放下剑，躲开那双灼烧的视线。“虚张声势的蠢货！”绅士跟上一句，一把推开金龙形同虚设的巨大身躯，径直朝漆黑的屋内走。
他“唰”地拉开紧闭的窗帘，撤下宽阔的黑翼，令汹涌日光奔入凌乱的屋内，在满地的酒瓶上来回蹦跃，逐次点亮屋内漂浮的尘埃。金龙不适地眯起眼，转身抓起一瓶残酒，坐在门后仅存的阴影内，一声不吭，颓唐地继续闷头喝酒。他把金黄的酒液汩汩吞下，却将明媚的阳光视作大敌。
绅士从兜里掏出手绢，举起手在上空画了个圈，屋内的狼藉便被系数纳入绢内，连同金龙手里的残酒一并抽起，洋洋洒洒地挥了一地酒液。金龙呆滞地看着他最后的慰藉被无情带走，猛抽一口气，把难看的脸色朝向收起手绢的绅士，却依旧不做声。正当他又打算低下头时，一块大毛巾突然飞到他脸上。他胡乱地把毛巾扯下，才发现绅士已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用这个，把你自己洗干净，”绅士向他递了一块肥皂。巨龙重新抬起疲惫的头，这次他的眼框变得湿润，他注视着绅士眼中的自己的影子良久，用力抿了抿唇说道：“我真的很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但是……求你了，让我自生自灭吧……”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绅士把肥皂塞入金龙的怀里，“六个月了，整整六个月你一直这样郁郁寡欢，先是依赖于安眠药，然后呢？现在开始饮酒度日，你真是荒谬至极。”听得此话，金龙的表情更是不悦，他一把揪住绅士的衣领拉到面前，威胁道：“我是骑士，你只是贵族，你没权这样和我说话。”可那绅士却毫不退缩，握住金龙的手腕把他的爪子扯开，抚平变形的衣领，脸上挂起一丝不屑，讥讽道：“呵，你还惦记着你的骑士，怕是没人还记得了。”
“……”金龙再次陷入沉默，良久，缓缓从嘴里挤出一句，“你尝试过失去最爱的人么？就在你眼前，烟消云散……”“没有，”绅士立刻回道，“所以我六个月来根本没管过你。”“你那叫不管？！”听得此话的金龙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挥拳便往墙上一记猛砸，随着一声闷响，脆弱的墙壁顷刻被砸出一个凹坑，金龙继续吼道，“先是把安眠药列入管制药物限制贩卖，后又限制酒家卖给我酒，你不管的方式可真他妈独特啊，法兰克医生！”
“因为你哥的在天之灵……”法兰克方欲开口，便被立刻打断。“少他妈拿我哥压我，他已经死了！在我面前！”金龙用手指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吼叫中夹带一丝呜咽，“你根本不了解我哥！你只是个局外人，一个沉迷于用施舍来感动自己的伪善者！”金龙吼完最后一句时，法兰克敏锐地竖起耳朵，侧过头，他不解地抬起眼，疑惑地瞪着面前的金龙，襟前的狼爪抓起一只拳，关节发出极其不悦的吱嘎声。金龙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方才的气焰立刻衰减下去。“对……对不起……”他捂住嘴，再次低迷地坐回墙角，喃语道，“反正……别来管我了……就当我求你。”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泽奥？”法兰克抽了一口气，他挤出蜘蛛纹的眉心随他脱口的音节在打颤，“我……伪善？”金龙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瑟缩地抱住自己的膝盖不作声，他埋头苦笑，不敢去对法兰克的眼神。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法兰克吞下一口唾沫，把头瞥向窗外的阳光，他抽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抬眼看向天花板，胯旁的双拳不住地微颤，似是在忍耐些什么。半晌，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卷卷轴，扔到泽奥的身前，冰冷地说道：“我买下了你脚下的这片地，从明天起你就不再有这里的居住权了。明早十点会有马车在外等，带上你和你的一切，给我滚。”
“你一定要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么？”泽奥的质问中带着一丝哭腔和难以置信。“不，是你逼我的。”鹰狼漠然地抛下这句，便转身重重地摔门而去，空荡的屋里再次剩下孤单的泽奥。
震耳的关门声后，他端倪着面前的卷轴出了神，良久，才踌躇着从地上拾起，打开，原来是公会的解雇书。他冷笑一声，继续向下拉，却惊奇地发现还有一个徽章，以及一句简短的话：
“凭此，你仍可以在全世界我名下的连锁公会里吃住。去完成你和泽淼未兑现的夙愿吧。——法兰克”
当晚，邻居们少见的没有听见隔壁骑士的发狂，他们不约而同地打开窗，好奇泽奥的生死。但泽奥只是在床上安静地抱膝坐着，他的怀里紧紧抱着已经快被自己的气味盖尽的兄长的被褥，郑重地把脸偎在上面，望着窗台旁书桌上被风吹得奄奄一息的夜烛，思考、发呆，一宿未眠。
次日，天际温温地揭开夜幕的衣角，仍是微弱的柠檬黄时，他便已经候在门口，倚在门框上，乖巧地等待马车的到来。他洗过澡，也用梳子整理过一度十分凌乱的鬃毛，换上一身干净却不搭的衬衫，魁梧的肌肉撑得那孱薄的衣料几乎随时会爆开。他甚至把双角护理得像镀了层银，带着微笑向路过他面前的、神色异样地打量他的街坊们问早。他的身边仍是一个棕色的旧皮箱，怀里仍卷着兄长的旧棉被，手心紧紧攥着一颗徽章，脖子上还挂着两条银链……
当马车驻于他面前时，他对怀中的被褥低声道：“我们走吧，哥哥。”
他们乘坐马车路过居住了好几年的街道，他掀开车窗，才发现道旁的路灯在不知何时已经由煤油灯调换为水晶灯了——“一直没空仔细看，没想到周围一直在变，没变的只有我而已，”他对自己叹道，把头伸出车窗，让风抚挠自己的毛发。他的视线开始跟不上移速，风景在他眼中化为长线，他依稀听到许多蟠螭灯随风旋转的声音，不知怎的，他觉得非常的安心，这种感觉就像失散多年的好友，像偎在兄长的怀里，回到很久以前。他的视野渐渐模糊，便如此趴在窗口沉沉睡去。
他一路向东，路过许多金色的麦田，针芒里藏着将要化为酒酿的甜香；他亦踏过许多金色的梧桐叶，从梧桐树的缝隙间窥见远处白色的精灵与跳圆舞的幽光；他摘下熟成的果子，把银杏夹在书里，用路边的野菊给自己泡了壶茶，坐在倾斜的草坪上望向远处海平面的夕阳……
他慢慢地开始在公会接委托，接收王都发来的文案，擦亮他的剑与斧，且在靠海的悬崖上买下一栋房子。他在房子靠南的阳台上置办了两个沙发，把洗过的兄长的旧被褥整齐地叠在上面，这样，每当日夜更替，那被褥都会焕发浅金的柔光，亦因此沾染上独特的芬芳。
再往后又过了三年，他决定回原先的王都去看一眼。
他突然想起最后一件事。他去公会的前台，向接待员说出“阿瓦勒斯”四个字，接待员先是一份诧异，紧接着双眉微蹙对泽奥说了声：“请稍等。”那人跑入前台的玻璃门后，透过明澈的玻璃，泽奥看见她拿起电话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她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自己。片刻，接待员拿出一张纸草草写下一段文字，挂下电话，再匆匆跑出来，把纸递交给泽奥。泽奥发觉纸上写着一条地址模样的文字，便接下，方要道谢时，却发现接待员打过一阵恍惚。“您……？”他不解地问道。“啊，噢！是客人啊，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接待员的眼中短暂地弧过一道阴霾，她看自己的眼神好似从没见过自己。
“不，没事了，谢谢，”泽奥转身离开前台，再次打开纸张，浅笑道，“失忆的咒文么……？真是非常警惕啊。”
他来到一栋不大的木屋，木屋的周围植有许多散发芬芳的花草。他有几分不解和猜疑，在门口的石阶上踌躇，许久，才终于叩响门。门开时，在他眼里出现一个比他娇小许多的白狐，这白狐没有什么特点，只是眉心有一朵红印，而他身后的地上拖着九条冗长的蛇尾。
他鼓起勇气问道：“您是……？”“阿瓦勒斯。”白狐接话。泽奥歪过头，确认道：“是……？”“嗯，魔王，司掌控制和噬魂的魔王，阿瓦勒斯，”白狐点头重复道，侧过身子将金龙带进屋里，然后关上门，平淡地说道，“请随意坐，我去泡茶，菊花茶可以吗？还是乌龙？”“菊花好了，谢谢，”泽奥便一边打量狭小的屋子，伸手试探着摸上光洁的原木桌，小心地把武器放在地上，侧身拉开一把木椅，慢慢坐进去，仍难以置信地环顾周围整洁的环境——他清晰地闻到屋内充盈的魔气，但这只是让他更疑惑。
良久，他开口说道：“您这里还真是，非常朴素，一点都不阴冷，甚至还……就像是退休老人。”白狐在他面前放下一杯茶，笑道：“退休老人太失礼了吧，我虽然是老了点，但还没到生物概念中的老人呢，不如说魔王是不会老的。”
“抱歉……”泽奥捧起杯子小心地抿一口茶液，哈出白色的热气。魔王见他拘谨的样子忍俊不禁，把一盘饼干推到他的面前，问道：“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泽奥竖起耳朵看向白狐碧绿的眼眸，却不说话，捧着杯子愣在那。白狐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就换个话题吧。”
泽奥这时放下杯子，垂下眼，再对上白狐的视线：“不，没有关系，本来今天也是想为此事道谢的，如果没有您干涉并且控制那块软泥三年，或许我根本无法专心于把自己变强。”“那多嘴的鹰狼。”阿瓦勒斯嘟囔着，往嘴里塞上一块饼干。泽奥立刻仓皇地解释起来：“不，是我自己发现的，能把那么复杂的术式解析并且反制的，只有身为控制魔王的您了。”“哈哈，没那么夸张，”魔王笑出声，冗长的眼线随他眯起的眼向两旁甩开，“我只是碰巧遇到罢了。”“您过谦了。”
“我可以看看你的项链吗？”白狐突然指向泽奥的胸口。泽奥便从脖子上取下两条银链，放到白狐的面前。白狐小心地拿起银链捧在手心，打开略微生锈的翻盖，用肉球轻轻摩挲被玻璃盖住的、两张微黄的恬淡的笑脸。他自己也笑了起来。
“怎么了？”泽奥问道。魔王因合上盖子，把银链交还到金龙手中，说：“不，我只是很喜欢。”泽奥接回项链时，又想起件事，便开口：“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法兰克肯那样帮我么？”魔王为两人的杯子里添上水，轻笑一声：“既然来问我，想必你是在他那吃闭门羹了啊。”泽奥接过杯子，低下头回道：“如果是不能告诉我的事情，那就算了。”“倒也不是那么不可告人，可能他比较喜欢龙吧。”阿瓦勒斯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往后靠在椅背上。“哈？就这？就这就这？”泽奥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地站起身追问。白狐的指尖划过杯子的口沿，尔后手肘撑在桌上，饶有兴趣地托头看泽奥惊讶的脸：“你们这些小生物总是容易大惊小怪，好啦，不逗你了。硬要说的话，不过是他和你们被抓进监狱的养父有几分薄交吧。”“养父……”泽奥沉思道。“虽然他也为你兄长的死自责，但他已经尽力了，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白狐撇过头，望着墙上摇曳的钟摆出神，似是在想些别的什么。
他们又寒暄了许久，再看钟时，已然下午四点。
魔王从座位上站起身，收起泽奥的空杯，换了身衣服，问：“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山下的孤儿院看望孩子们，你要陪我吗？”“好啊。”泽奥欣然答应，便同魔王一道出去了。魔王从花园里摘下一束花，放进泽奥手中的篮子，金龙便数着白狐脚步的节拍，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
魔王让他等在广场上，金龙便坐在秋千里，摇晃着看操场上孩童的嬉戏。他的目光随空中的皮球左右摇晃，心思却飞到很远的时空。突然，一只皮球打上他的膝盖，他伸手拿住球，便看到一只幼小的龙狼仓皇地跑到自己面前。“大哥哥对不起！”小龙狼用稚嫩的声音说道，红扑扑的小脸蛋看着十分令人讨喜。“下次注意，”泽奥笑着把球还给他，伸手去摸他头上的毛时，却发现这小龙狼携着一双异瞳，他再次出了神。
“谢谢大哥哥！”小龙狼爽朗的道谢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泽奥浅笑了声，温柔地挠搔两下他尚未竖起的耳翼，小龙狼便鞠了一躬，蹦跳着回到他的朋友中去了。
此时，一个院长模样的人向泽奥走来。他辨认出泽奥的身份，立刻向泽奥鞠了一躬：“这是……骑士大人，在下这么晚才来迎接您，实在是太失礼了，还请骑士阁下不要见怪。”“无碍，”泽奥搀起年迈的老人，指向操场中央嬉戏的龙狼，“那孩子，也是孤儿吗？”
“是的，大人，”院长回答，“是沿着河流一路漂下来的，装在竹篮里，被当地的浣衣女发现后捡过来的，据说竹篮里的水都漫到他胸口，但他却不哭不闹，很奇妙。”“有名字么？”泽奥问道。“有的，叫泽淼。”
“什么？”泽奥眉心一紧，他侧头瞪着院长的脸，紧紧攥住自己的裤腿，伤痕累累的手臂在风中剧烈地颤抖。“是……是他篮子里的纸条……他，”院长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立马又鞠一躬，“在下不敢骗您，确实叫泽淼。”
泽奥因抓住自己颤抖的手，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片刻，对院长说道：“这孩子，我要领养。”“您确定？”院长问道，“可是我们这还有很多别的优秀的孩子们……”
“不，”泽奥的脸上飞速地滑落一弧滢光，“就他。”
……
“这世上没有什么所谓的巧合，只是时候未到罢了，”看着泽奥牵着小龙狼的手渐远的身影，魔王合上手中的纳魂器，浅笑着转身离去。

Fin
By@戊子雨






丼【一些档案】
1.\t魔王
\t怠惰的魔王（旧）——凡卡西撒
-\t概念为怠惰，职责为抽离，形象为软泥
-\t能够把魔力从生物个体内抽出，软泥分泌的毒素能令人丧失斗志，且能催情
-\t类人外表为黑虎（虽然是随便乱编的）
-\t软泥从深褐到紫不一，无法说话
-\t性格暴戾，性情阴险，即便在魔王中也不是非常受欢迎，喜欢把迷路的冒险者当作玩具，玩弄到废后吸收
-\t魔力拥有自我意识，能自行选择服侍的主人，但智商和理解力低下，无法进行沟通
-\t可以控制自己的形态
\t怠惰的魔王（新）——泽淼
-\t概念为怠惰，职责为迷惑与剥离，形象为软泥
-\t继承了大部分原魔王的能力
-\t深爱弟弟的哥哥被魔力选中后化为的魔物，只想回到弟弟身边，此执念催动了魔力的暴走
-\t咆哮声十分凄惨，声如杜鹃，且不断重复诸如“弟弟”、“泽奥”的字眼
-\t软泥为浅灰，可以说话，但只可单音节吐字，意识继承泽淼，因而对泽奥抱有好感
-\t当魔力附着于泽淼时，受到泽淼的意志力影响，软泥会自主保护泽奥；当魔力脱离泽淼时，纯粹听候魔力分身的发落，回归成为无意识的软泥和魔力载体
-\t无法控制自己的形态
-\t普通人（包括低等冒险者）沾染到软泥的瞬间会丧失意识，随后陷入由自己所爱与所失去之人所构成的噩梦
-\t毒素具有强致幻与催情性
\t控制与摄魂的魔王——阿瓦勒斯
-\t概念为控制与摄魂，职责为观测、掌控与剥夺，形态为九尾狐
-\t特殊的双概念魔王
-\t不明原因的好好先生，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帮
-\t因为某些原因被束缚于九尾狐的躯体，有九条蛇尾，本体形态不明
-\t似乎对天愈公会会长法兰克格外照顾，但否认情侣关系
-\t性格温润的魔王，不主动挑事，也很少生气，更像一位长者，也不会炫耀自己的能力
-\t能够对于看过一次的术式进行解析，观测、攻破并且控制，甚至摧毁该术式，永久剥夺施术者的掌控权，此外必须通过灵魂获取能量，但只食用罪人或者将死生物的灵魂，并会保留余量容其转生
-\t喜欢养花，也不讨厌孩子
-\t控制的能力是意外获得

2.\t角色
\t泽奥
-\tA级勇者-->SSS级勇者
-\t冠有骑士头衔
-\t金龙，兄控
-\t前期武器为斧头，后期为斧与巨剑
-\t特技为利斩与雷暴
-\t喜欢吃哥哥做的猪扒丼
-\t0.5，体能不及哥哥，喜欢轻度S
\t泽淼
-\tS级勇者-->SSS+级魔王
-\t杰出的青年勇者
-\t灰狼，弟控
-\t前期武器为举剑，后期无
-\t特技为雷暴与极速
-\t很会做饭
-\t0.5，精力持久，精牛体质，喜欢轻度M
\t法兰克
-\t绝对的好好先生，特别关照泽淼两兄弟
-\t特长为医疗
-\t所创天愈公会无偿为会员提供医疗服务
-\t一只带有鹰翅的狼
-\t与控制与摄魂的魔王交好，但似乎总担心被误解关系

3.\t题外话
\t丼=划成井字的猪扒+一滴五味杂陈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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