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令院是须弥最崇高的学术机构，因为学者有着崇高的社会地位，自然而然哈里发小吉祥草王任命教令院首脑为内阁的当然成员，五百年来学者们生生不息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文官政治家，时至今日。
“珐露珊老师，知论派究竟是要做什么啊？每天我看也就是读一些古书，倒腾一堆陈旧腐朽的古籍。好像也没什么产出啊……”
作为总是在挂科留级边缘徘徊的学子，无论如何穆扎法尔都理解不了，为什么一群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创造出来，每次写的论文却又好像什么都头头是道。
当然，也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总是在挂科边缘徘徊。
珐露珊看这次“研究”项目的新人如此不上道，于是学起了知乎论调，做了一番高论：
“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我只想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品吧。你也别来问我怎么了，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我都没好处，当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说这里面水很深，牵扯到很多东西。”
穆扎法尔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拿了一本五百年前的古籍：“可是这本书按说是您，也就是被遗迹封印以前五百年前您写的啊？这个怎么能牵扯到很多东西呢？这可是您钦定的项目研究的参考文献啊？”
珐露珊也是无语了，搁在异世界的华夏，一帮学子不问是非只求毕业混个文凭，偏偏穆扎法尔非要头铁走到黑。
“详细情况你自己是很难找的，外面大部分已经删除干净了，所以我只能说懂得都懂。懂的人已经基本都获利上岸什么的了，不懂的人永远不懂，关键懂的人都是自己悟的。你也不知道谁是懂的人也没法请教，大家都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懂事，懂了就能收割不懂的，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不懂。只是在有些时候，某些人对某些事情不懂装懂，还以为别人不懂。”
面对这番说了很多字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调子，穆扎法尔彻底懵了。
珐露珊心下无语，要不是这孩子的老爹是个有钱的商人，愿意砸钱让孩子进知论派项目镀金学历，她才懒得管这傻屌是真学会了还是真学废了。
“其实自己才是不懂的，别人懂的够多了，不仅懂，还懂的超越了这个范围，但是某些不懂的人让这个懂的人完全教不懂，所以不懂的人永远不懂，只能不懂装懂，别人说懂的都懂，只要点点头就行了，懂了吗？”
她狠狠瞪了一眼穆扎法尔，而后继续讲经。
“须弥人认为宇宙万法的那个源头，它是什么？它是如如，对吧？所以这个词叫如来。我经常说如来。这个词其实大有玄机。”
她敲着桌子，指着不明所以的墙壁。
“如来。如来了吗？如来。如来吗？他真来了吗？如来！到底来没来？如来！我问如来？他真来了吗！？如来！！！”
然后，这个项目名字叫《论宇宙万法的源头与机械工程理论的紧密联系初探》。
——“艾尔海森……不行了，要泄了！要泄了！”
捆在床上的莱依拉双目失神，终于在一次剧烈抖动后喷射出朵朵莲花，双脚直到力气耗尽才跌落床铺。
双手分别捆在床头，双脚同理，整个人在床上成了一个“大”字，小肚子上一堆干涸的蜡烛油，脖子两侧还要方才告终的掐痕，舌头伸出小嘴呼吸着空气，正如第五次那会儿吞吐着不属于自己的炽热真理。
“莱依拉，你很棒，不过这一次的论文，确实还有点欠火候。”
身为贤者，艾尔海森作为知论派的大牛虽说斗不过有枫丹支持的珐露珊，照样是教令院公认的二把手，他和珐露珊的关系类比抗战前国民党汪精卫和蒋介石，一个是执政教派的第二大山头，另一个名义上统一全国。
至于为什么莱依拉会出现在须弥城这间不起眼的宅子，金屋藏娇便是此理。
原先莱依拉所在的明论派在斗争失利，连带着整个派系都被边缘化，为了自己能顺利毕业，莱依拉想方设法要转专业到现在的“显学”知论派去。
珐露珊门槛太高，莱依拉进不去，正好找到了艾尔海森，试着走他的门路，想办法特事特办。
这艾尔海森一不抽烟二不喝酒，虽说也成了刺玫会某些私募基金会的常任理事，靠基金会“超额拨付”的薪（收）资（买）混世，寻常玩物不能入他的法眼。
然而，莱依拉却有着一个与生俱来的法宝，那就是她自己。
艾尔海森抚摸着莱依拉大汗淋漓的小腹，时而伸手钻进她的口中，像调整口条一样摆弄她的舌头，玩够了再重新拿起一本口袋书看。
“这次珐露珊那边带了很多人做项目，大家都是想拿认可毕业的。为了毕业，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可是你的论文方向太平凡，写的东西太大路货，我从图书馆随便找就能找出五百年内一堆前任学者的同类论著。“
美人是需要品尝的。
艾尔海森用湿毛巾擦去莱依拉身上的污垢，然后一点一点摆盘，洗干净的水果，切好的蔬菜，片好的烤肉，放在肚脐眼的蘸料碟，直到做好了一份取自稻妻传说中的女体盛，他再拿起餐刀餐叉，在莱依拉身上品尝着自己烹饪的美味。
“还要莱依拉，最近你好像很忙呢，是有什么事吗？”
“是……艾尔海森老师您说的，想让我……是用我来靠近枫丹的刺玫会职员……他们昨天一共十五个人，对我用的都很满意……”
“是吗？那就好。那个叫冈萨雷斯的说什么没有？”
“没有……啊，艾尔海森老师！肚子……冈萨雷斯说，因为娜维娅会长这几天要来枫丹视察……他不敢擅自做主，不过最后应该……应该是能成的。”
片在黑森林处的烤牛肉被叉走，沾上美味的蘸酱，艾尔海森吃了一口又一口。
他漫不经心，因为冈萨雷斯很早以前就和枫丹总部沟通过了，只不过前段时间蒙德闹得很厉害，蒙德分会的代表和须弥分会有些龃龉，各方盯的有点紧（抢同事业绩，赚同僚提成），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怕后面娜维娅会长查到自己。
生意嘛，无非是把一些须弥古籍“搬运”出来，由刺玫会负责拉去枫丹，在地下拍卖会场出手，大家一起拿古人死的东西赚活的钱。
“嗯，这次莱依拉你做的不错。论文的事嘛，我帮着修改一下也就行了。你待会儿好好休息，老规矩，身上的痕迹要厚粉底补妆遮过去。”
“好……啊啊啊啊！”
艾尔海森吃饱喝足，就熟练地把两根枫丹进口震动棒插了进去，套上贞操锁以后才解开莱依拉的镣铐，留下她一个人最后的精力消散……
法图麦那个妹子挺好的，个头高粗眉毛大脸，看着大气，过几天就说她论文不合格要重写，约出来玩玩吧，最适合老汉推车和观音坐莲了。
还要努尔，一个沙漠妹子长个那么大的一堆保龄球，身材高挑脸蛋魅惑，太不像话了！找个机会说学籍档案有污点，也约出来玩个3P好了。
还有那个法拉，鹅蛋脸小可爱，人也是嗲声嗲气的。不过好像家里做生意的……听说枫丹国刺玫会某位职员喜欢，要不，说探讨学术下药，迷昏了送过去开房？
唉，当导师真辛苦~~~
——“生产安全包括了生产法规，其中目前须弥通行的生产安全法规有以下几个要点……”
上课？抄书！
卡维担任讲师，上课便是拿起他“学术科研成果”的教科书——百分之九十是“合理借鉴”此前学者的著作和成文法规——一字不改，照本宣科，然后抄在黑板上。
底下的学生也是将计就计，前三排永远是不骂就没人愿意坐，最后三排各显神通，起码站在讲台的卡维看得清楚：
倒伏睡觉的某学长留级多年，上课是不乐意的，饭局是肯定的，昨晚刚和舍友到枫丹的“影吧”开黑包夜，早上打着太极进来然后趴在椅子上去见周公；
一对情投意合的情侣旁若无人，不仅互相摸，亲嘴非要啵出声，也不管一个早上吃了韭菜盒子，一个早上喝了地道儿璃月豆汁；
某位全神贯注的学子不是看墙上那些和课本毫无差别的内容，而是身边“考研速通”的真题原卷，为了布局，提前下狠劲去考出去混世的文凭。
吃饭的，喝酒的，睡觉的，玩逼的，吹逼（字面意义）的，吹箫的，搂抱的，玩游戏的，无所不有，无所不精。
卡维直到教室越来越吵，终于按着惯例开吼。
“后面最后一排那对情侣，我看你们很久了！要做艾出去开房，别现在就脱裤子开始抱起来！还有左边倒数第三排，那个玩游戏的，你玩游戏非要吼出来是吧？你家祖宗十八代是批发的吧？右边正数第八排！你吃东西就吃，非要撇嘴放屁打饱嗝是吧？都给我自觉点，要不然我让你们都过不了考试！”
场面稍有收敛，卡维也重新照本宣科，一个是心不在焉的听课，一个是心猿意马的讲课。
对讲堂的学生们，导师卡维再不做人，全班都挂科的结果只能证明他教学水平不行，最后只会按着规矩，保证5%的挂科率糊弄差事就够了，怎么会在真让大家挂科，于是该糊弄糊弄，该昏睡昏睡；
对讲台的卡维，讲课只是应尽的义务，讲一万节课甭想提干，与职称绑定的乃是所谓的“科研成果”，只要做好各种不亚于魏晋玄学——越玄越能编项目，骗经费——的所谓项目，自己就能竞争职称提干。
所以一边是假装听课，一边是假装讲课，两边实现了和光同尘，皆大欢喜。
他是人在课堂当个人肉录播机，心里想的全是这一次教令院的评职称大赛。
妙论派在知论派崛起后靠边站了，他之所以没有跳反，因为老艺术家都死光了，他就成了老前辈了，都当一个院系一把手了也就没必要跳反了。
如果要和老冤家艾尔海森争，这一次的《车载水解即时制氢氢能源车辆》项目就是关键中的关键。
当然，他是不会为了这个事熬夜的，有事都给那些一心混文凭的研究牲干，工资比外面码头抗包的装卸工都低掉了八成，吃的比牲口差，干活比牲口多，那只能是家务扫除样样干，做饭带饭次次干，伺候打杂拼命干，找茬挑刺天天干，活干的是一天二十五小时不休息也就不用下班。
反正每年也有保底四十万须弥理工学子移民列强，不是去枫丹便是移至冬，愿意进教令院留须弥的学生都是日子人和官迷，须弥多的是人，混上文凭各走各的路，亡不了。
难道学生们现在指望的是研究牲毕业门槛很低？然后只要肯吃苦，好单位到处随便找？然后饿不死能一点压力都没有？然后只要喜欢的工作跟它一追求就OK？然后跟教授导师老总领导刺玫会宾馆酒吧迪厅“三通“的女生能爱上自己？
不会吧？
不会吧？
你看看来没来？
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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