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金雕，这里是鹰巢，汇报情况。”

“鹰巢，这里是金雕，潜伏顺利，目标还有多久到达？”

“金雕注意，最后一次通讯，目标会在三分钟内到达，请务必完成任务。”

“金雕明白。”

轻轻关掉对讲机的按钮，偷偷将眼镜放回盒子中，她知道，又到了自己这对远视眼发挥优势的时候了。

这位反抗军游击队中最为优秀的狙击手此刻就潜伏在距离敌人营地1432米的地方，她将在这样的一个极限距离上，发起致命的一击。

金雕对自己的伪装很自信，硕大的战术风衣和军装都被厚实的树枝所掩盖，未经训练的人甚至走到几米内，都不会察觉到眼前的灌木有什么异样。当然，前提是没有那根长长的枪管，和她的眼镜片。这些东西要么不好伪装，要么容易产生容易暴露的反射。所幸，这次射击并不需要戴眼镜来确定较近距离的目标。

女狙击手最后一次检查了下自己的武器，并梳理了一下头顶的几根冠羽——它们是很好的横风传感器，但在这时总是时不时地翘起，反倒是个比较麻烦的情况。

对讲机忽然传出一阵呲啦呲啦的声音，让她一下子陷入了高度的紧张。尽管特意调整过通讯功率，但这样的无线电通讯难免会被侦测到。她连忙瞥了一眼，不过好像只是对讲机自己叫了一声而已。


“啧，破玩意毛病多。”金雕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但不免又想到，现在的队伍确实是能凑合就凑合。除了手上现在握着的高精度狙击步枪是域外干预势力近期的援助，身边的这些物件基本都跟了自己两三年了，风衣肩头缝制的那一团火般的反抗军军徽早就在反复搓洗中泛白褪色，眼镜也基本给磨去了一层，当然，自己用着最趁手的那杆枪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地有价值：枪托上用匕首刻出了23道划痕——那是死在她枪下的23个高级将领或者关键人物。

一想到这里，金雕不免得意地撇了下嘴角，自己显然已经成为了对手头上飘荡的死亡幽灵。偌大个帝国，数百万大军，在面对她的国家时却毫无办法。而陈兵数十万的绵长边境，此时此刻都将由自己这一个小小的支点撬动。若是这次得手，自己国家所面对的巨大威胁都将不复存在。金雕的手禁不住有了些许颤抖，她连忙稳住心神，目标就在眼前，任何的失误都是不被允许的。

来了。

一辆八轮装甲车出现在她鹰隼般敏锐的目光中，金雕仔细辨认了下，那是一辆要员运送车，这条大鱼看来是对这片接近前线，或者说即将变成前线的地区并不放心。

金雕将装甲车的轮廓牢牢套在瞄具之中，她凭经验估算了一下距离，目标大概在1500米之外，她的食指已经搭上扳机，自己的祖国仍在战火之中，而如果这一击得手，他们的进攻将无以为继。

侧门开启，金雕透过瞄具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钻了出来，他的军服上并没有军衔，不过女狙击手可以从年龄判断出他的资历。一旁的行军帐篷里钻出来一名军容齐整的年轻军官，他想要行礼，却似想起什么一般，抬到空中的手又缩了回去，最后两人也只是握了握手，看来是意识到附近有可能潜藏着狙击手。这一切金雕都看在眼里，她轻轻抿了下嘴角，显然，那军官无意间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什么。

她屏住呼吸，小心地调整标尺，脑海里闪过关于这次任务的一切：她的祖国正在边境上的其它几处地区同这个强大帝国的干涉武装持续战斗着，而帝国那边一位叫嚣全面入侵的将军已经带着他的部队陈兵边境，随时都可以化为一柄巨剑，直插心脏。金雕清楚，祖国的首都距离这里不足二百公里，将军麾下强大的装甲集群只需要一天的突击就可以兵临城下。

眼下，这名将军来到最前沿视察部队的情况，这是一次性解决他，和他那骇人的全面入侵计划最好的机会。金雕死死盯住目标，她要亲手将祖国面临的巨大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趁着对方扭头看向别处的时候，她扣动了扳机。

加量的发射药赋予子弹更高的膛口初速，也使得它在飞过很远一段距离后仍能保证巨大的杀伤力，这枚寄托着希望的弹头在经过两秒左右的飞行后，稳稳地击中目标。

裹挟着巨大动能的子弹瞬间削掉了目标的半个头颅，瞬间腾起一片血雾，飞溅的脑浆涂在装甲车的侧甲之上，草草显示了下子弹来袭的方向。

周围的敌人倒还算是训练有素，他们迅速趴到在地，装甲车转动炮塔，向大致的方向打出几个长点射，14.5mm机枪射程远大于自己的狙击枪，但他们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子弹嗖嗖地从头顶划过，却丝毫没有威胁到自己。

金雕松了一口气，她开始缓缓地收起狙击枪，这把境外势力自助的高精度狙击步枪的表现出乎了她的预料，可要好好保留下来。

一阵不寻常的声音窜入耳畔，由远及近，愈发清晰，女狙击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正当这时，翘起的冠羽也抖动起来，这几根敏感的羽毛可以准确感受到气流的变化，现在，它们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横风，一开始很微弱，但随即越来越强烈。

她辨出了大概的方位，扭头看去，果然在敌人的军营后面发现两个黑点，黑点不住地变大，显然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赶来。

“糟了！”

她暗叫不好，索性丢下步枪，钻进半身高的枯草丛中匍匐遁走，在她身后，两架狰狞的重型武装直升机已经飞临那辆装甲车上空，向着她的方向猛扑过来。

装甲车中，并没有人在意躺在车外的，被临时拉上来充当诱饵的政治犯的尸体，他的死亡预示着诱敌计划成功了大半，乘员舱中，那位真正的将军此刻正坐在指挥台后面，在他前方，一位内务部军官对着电台冷冷道：

“浩劫1号，浩劫2号，依照原定计划，开始收网。”

“明白。”

两架直升机压低高度，在树梢高度展开搜索，亚寒带的干冷气候造就了这一片硕大的枯草地，半人高的枯草十分有利于狙击手的隐蔽，但在空中，这位女狙击手的行踪被接连倒伏的枯草暴露无遗。

武装直升机的前射手甚至没有通过红外观瞄设备就捕捉到了目标，她在草丛中缓慢移动，就像树叶落于静水上，所到之处总会泛起一丝涟漪。两架直升机不约而同地向她的方向靠拢过来。

金雕甚至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成功了，但很快也意识到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匍匐对空中的眼线而言毫无作用。女狙击手索性趴在原地，依靠自己的伪装躲避观察。她也曾有过对抗直升机的经历，不过那些都是缺乏观瞄设备，仅仅是加装了火箭巢等武器的运输直升机。实际上，这也是这种先进武装直升机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

射手发现目标丢失后，从容地打开红外探测仪，很快，在机载热成像设备上显示出一个清晰的人影。

“找到你了，小麻雀。”他冷笑一声。

“浩劫1号报告，发现布谷鸟踪迹，请求进一步指示。”

“浩劫1号，打几个短点，把她逼到秃鹫那边。”

“浩劫1号明白。”

金雕本以为自己已经躲开了直升机的追捕，直到看到机头下方那门30mm机炮转动起来，才知道自己的伪装并不是那么有效。

“哒哒哒哒哒”机炮打出一串炮弹，就落在她不到二十米的位置，而后又是一串，落点不断逼近。

炮弹打中地面溅起的泥块飞溅到她身上，金雕连忙从草丛中爬起，不再考虑隐蔽的问题，向着远处的树林飞速跑去。

身后的机炮声不住响起，炮弹带着极高的初速从耳畔嗖嗖飞过，金雕不顾一切地奔逃，根本没有时间去怀疑敌人在这样距离上的精准度是如此的差劲。实际上每一次打偏都只会让她暗自感到庆幸，金雕识别出了这门炮，这是他们同样装备在装甲车上面的武器，她也见到过被这门火炮击中后的残缺不全的士兵尸体，或者说，尸块。

树林就在眼前，金雕借着奔跑的速度一个横滚，钻了进去。

茂密的树木一瞬间遮挡住了踪迹，两架直升机盘旋了一会便回去了。

金雕几下便攀上一颗树，她藏在茂密的枝叶中听着旋翼声不断远去，心存侥幸的时候，疑惑也冒了出来：直升机上明明有火箭巢，却没有开火。

“我打死了那个将军，他们应该巴不得把这里夷为平地才对……奇怪。”金雕念叨着，疑惑愈发强烈，以至于干扰了她狙击手的本能。

不远处的树上，探出来了一根黑乎乎的枪管，它的主人如一个老练的猎手，卧在树干上一动不动，他缓缓转动目光，单目热像仪很快就捕捉到了一旁树上瑟瑟发抖的猎物。

“秃鹫报告，发现布谷鸟。”他露出一丝笑意，“就这个意识，也配当狙击手？”

“秃鹫，有无把握命中？”

“距离我不到一百米，可怜的小鸟，叫直升机吓破胆了，正缩成一团发抖呢。”

“有把握的话就发射药剂，务必活捉。”

“这个弱气的小麻雀，有什么活捉的必要吗。”狙击手冷冷地说道，“我倒是更想给我的战绩添上一个女兵，我还没打死过女人……”

“秃鹫，执行命令。”

“是。”

狙击手只得停止他的冷嘲热讽，他缓缓移动枪支，锁定自己的猎物。

在热成像的视野里，躲在树叶之间的那副身姿的轮廓格外清晰。他将准星对准裸露出来的皮肤，同时稍稍上移了几分——麻醉针的弹道比一般的子弹下坠要大一些。

他扣动扳机，细小的针管扎刺入她后颈处的皮肤，惯性将液体注入。

金雕发觉时已经晚了，她刚想伸手将后颈的刺痛打掉，却随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乏意。

四肢麻痹的女狙击手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像一个布口袋般跌落到地上。

……

“呜……嗯……”

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的景象。

她晃了晃头，确认了一下不是自己的远视所导致的虚影，昏暗的牢房轮廓大致显现了出来，眼前也飘忽着几个人影。

“维卡•伊列夫津娜。”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即唤醒了她沉睡已久的回忆。

“唔……谁？”她感到一阵头痛，试图抬手撑住，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伴随着一阵咔咔的金属碰撞声，她才意识到自己被禁锢在了牢椅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皮靴敲打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的咔嗒声惹得她一阵心慌，不一会，一只厚大的手掌捏住了她的下巴。

“喔，很秀气的一副面容嘛。”

“嘁！”她猛地睁开那只手，把头甩到一边，拷在扶手上的双手攥紧了拳头。

“啧，有点意思。”

“既然落到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你们就是，要是打算从我嘴里得到情报的话……”

她冷哼一声，而后一字一顿地决绝般说道：

“妄，想。”

令她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好啊！”他欣喜道，“你这个样子，那可真是太棒了！”

他再次伸出手来，却是拂拭着她耳廓上方的冠羽。

“呜……嗯……放开……”用来感受横风的冠羽连接着最为敏感的神经，在这般刺激下令她很不自在。

而同时，对方露出了一丝冷笑，“哼哼，和预想的差不多嘛。”他说道。

“可以了，就是这里，按计划处理吧。”

“什……什么……你要做什么？！”金雕的内心闪过一丝恐惧，她慌张道。这时，已有两人走上前来，他们将几枚电极挂在冠羽上。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

金雕，或者说维卡，此刻正躺在一张床上，在她的意识中，似乎刚刚发生过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号叫，哭喊，以至于嘶吼，她不知道自己在挣扎时的模样，只记得喉咙中的那个器官持续不断地颤抖着。

我当时的模样一定很疯狂吧，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至于别的，她都记不清了，似乎有一个一个，一段又一段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而后，仿佛跃出海面的鲸鱼一般，遁入无尽的海洋之中，再无踪迹可寻。

我……是谁？

我……在哪？

他们……做了什么？

每当这样的疑问冒出来时，往往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似乎有无数根针刺扎在大脑的每一个角落，阻止她的一切思维。

“嗯……唔……”

艰难地挣开双眼，她又看到了先前那个模糊的身影。大脑的隐隐作痛似乎意外地加强了她的感官，她可以嗅到那股诡异的雄性气息，可以感受到扑到自己脸上的阵阵粗气，而双眼也在昏暗的环境下，看到了那副高大的轮廓和动作，一阵卡扣松脱的声音传入耳朵，来人似乎解开了什么东西。

然后，他压了上来。

“唔嗯……不要……”

她于一片迷离之中，出于本能地伸出双手，撑在自己与那高大的黑影之间，但随即，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攀上了自己耳廓外的那几根冠羽之上。

“呃……嗯啊啊……不要……等……”几片深棕色的羽毛连接着这位翼隼族女子最敏感的神经，强烈的刺激一瞬间令她脱力瘫软下来，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受，仿佛先前放置在此处的电极又一次发威一般。金雕剧烈颤抖着身体，口中呢喃着发出一声声脆弱的呻吟。

她听到那个背影冷哼了一声，冠羽上受到的刺激随即向下移动：那双粗糙的手掌拭过自己的脸颊，顺着脖颈滑向两侧的香肩，在一对挺立的双乳上停留了一会，随后向着下身滑去……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下，还未及做出什么反应，便又感到了一股剧痛。

“啊……”

惊叫被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堵在了喉咙之中，一根滚烫而坚硬的物体在身体里一通乱搅，那同冠羽的感受不相上下的强烈刺激感从下身源源不断地涌入脑海，把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残存意识再次冲撞成碎片。一下，又一下，迅猛的撞击把脑海荡涤得一片空白。

她什么也做不了，本能地收紧身体却只迎来了更为强烈的侵入，粗大的物体不顾一切地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金雕颤抖着，除了急促的呼吸和逐渐迷离的目光，并没有什么可以诉说她的感受。

“啊！”唯一的一声叫喊在最后一刻，体内热乎乎的物体扑哧扑哧地喷射出同样滚烫的黏稠物质，在自己身体里来回冲荡，金雕泄出了滚滚热流，耗尽了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

“呼……手感不错，还真是个极品呢。”从她身体里拔出自己的阳物，帝国情报局特殊作战部部长苏伊尔•帕西亚满意地长舒了一口气。

“可以开始下一步了。”他转头命令道，而后又伸出手，拂拭着她柔软的冠羽。意识被彻底击碎的她现在面对着这般刺激也只能以昏迷之中的微微颤抖作为仅剩的反应。

一旁的记录官凝视着眼前的景象，他默默在摊开的记录本上写到：

“今日，‘心灵波动’计划正式启动，对实验品（编号47）的初步实验顺利，后续实验将于三日后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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