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章10:沉淀不动的历史，直达群星的梦想

“终于，找到了吗。。。”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期待了多久，不知寻找了多久，在共和界统一地球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后，奥涅莉亚已经不知向特伦丽芙和自己的女儿们讲述了多少遍人类的历史，她倾注心血所刻的岩壁都有些风化而需要一遍遍地保养了。这就是天使的寿命，在旧日的人类文明中，人们总用海枯石烂来形容漫长的岁月，而天使一族的生命，足以见证身边的“海枯石烂”。怀着复杂的情感，奥涅莉亚抚摸着面前人类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遗产，就如同曾经的恶人一样，她漫步在高耸的知识库中，以复杂的心情感受着这注定将传承亿年，也确实传承了亿年的知识。奥涅莉亚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资格去称呼这些奇迹的砖块为“我族的遗产”。她有着天使的身体和人类的内心，但是在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人形天使都在广义上获得了“人类的内心”。

“特伦丽芙，看到了吧，这就是我未能给你讲述的人类历史，如此久的遗憾，终于可以在这里圆满了吧。。。”奥涅莉亚看着砖块上那些熟悉的文字，心中的澎湃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凝望浩渺天穹时，才知道，那里才是他的心之所属。当他张开双翼，决心朝天空飞去。凝望浩渺天穹时，才知道，那里才是他的心之归属，乘上第一只鸟，义无反顾飞向太阳。双翼轻轻掠过雄伟的奇奇里山，将奇迹与荣耀，洒满整个宇宙！当他张开双翼，决心朝天空飞去，凝望浩渺天穹时,仍会知道，那里才是他的心之归属。那人,将与他的造物，一跃而起，如鸟一般，直达天国。只有自由与风伴他身旁，将奇迹与荣耀洒满宇宙！当他张开双翼，决心朝天空飞去。凝望浩渺天穹时，才知道，那里才是他的心之归属。”奥涅莉亚轻语着特伦丽芙很少听她念起的一首诗歌，特伦丽芙虽然不能体会到第一次飞上蓝天的喜悦，毕竟很多天使生来就会飞，但实现进入星空的那一刻，她相信这份喜悦应该可以跨越23亿年。

特伦丽芙当然很了解奥涅莉亚，不过这一次她可没有完全猜对奥涅莉亚的心情，早在她还是人类时，她就向往着人类，也向往着自己踏上外星的那一刻。双脚落在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头顶略过璀璨的牛奶之路，面对这个时代的无限机遇。也许她的大部分人类同伴都向往着成为天使后进入永恒而幸福的乐园，恶人想要保存人类的知识，也承认自己是恶人。但奥涅莉亚这样根本不认同天使计划，一心只想在星河中留下人类存在过的证明的一类人，恐怕是少数中的少数吧。

“你在原野中追逐，追逐那超越光的速度，跨越无以计数的光年，触摸引力波与星团的光幕。”

“特伦丽芙，那是我写的散句？”

“嗯，你似乎很喜欢这句话，久而久之我也就记下来了。对了，我给你看个东西～”特伦丽芙牵起了奥涅莉亚的手，在亿年之砖间奔跑，穿过这些静静等待了23亿年的知识，有人说它们是邪恶的遗产，也有人说它们是希望的钥匙。但无论怎么样，有一块砖都记录了恶人们最引以为豪的事物。特伦丽芙停在了那一块砖面前，上面是一个复杂的机械，随着观察角度不同，内里显现的层级也不同，其原理有些类似21世纪初的三维画，但对机械内部结构精度的表现却远胜那些粗制的装饰品。

“错不了，这一定是传闻中的巴萨德冲压式引擎，我有幸在展览会上看到过它的原型机，只不过当时航天领域的展示都已经被挤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了。但我相信，虽然我无法以人类的身体见到这一跨时代工程奇迹，既然我能以天使的身体重生，那么时隔23亿年来经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我真的好开心。。。特伦丽芙这亿年之砖，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天使理论上只需要阳光就能存活，那么要将地底的空间开发出来，就必须引入阳光，只有这样作为食物培养的附着型天使才能有更多的种植空间。于是共和界就用各种工具开凿地下，并且打通通风管道与阳光管道，于是在一次对地下的开发过程中，这些遗产就被挖出来咯～”

“真是经典的意外发现古代遗迹啊～不过，这座遗迹对天使的意义，恐怕比所有古代遗迹对人类的意义加起来还要大。。。科学探索最大的难点其实是验证可行性和实用性，而这些科技，人类已经为天使验证完毕了。。。”

“只要共和界愿意，按照规划的一步步走，天使的科学一定会迎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不过太阳膨胀的速度似乎比人类预计的要快很多啊。。。研究所谓的核物理与航天科技绝对会成为接下来天使文明的重中之重吧。”特伦丽芙的话正好戳中了仔细观察巴萨德引擎的奥涅莉亚，奥涅莉亚撩了一下自己的“肉发”，转身对自己的名为挚友实际上已经是伴侣的特伦丽芙说。

“你知道吗？根据我的观察，天使比起人类，在发展航天科技这件事上有一个明确的优势～太阳的辐射其实已经比我之前生活的21世纪有了很明显的提升，但是天使依然可以正常生活，即使是灼热地带，天使也可以短时间活动～这就意味着，天使的抗辐射和耐热能力远胜人类～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在太阳膨胀到吹走大气层之前研究出逃离太阳系的方法的！嘛，实在不行就去木卫二吧。。。”

正章11:然而创造历史的现在却永远飘忽不定

“无。。。无法理解。。。为什么。。。回归派的思维还停留在公元前吗？！无法理解她们的想法！”奥涅莉亚看着电屏里面的报道，愤怒地大喊着，在周围渴求着母亲生殖器官的女儿们一瞬间便全都乖巧地坐下了，正在门外的房间里雕琢着骨剑的特伦丽芙探头进来，看了看大发脾气的奥涅莉亚。曾经的洞穴在天使们的完善与全新的技术之下被建造为了一处温馨的家园，这里正是主卧，一角抬高的地面上是一张可爱的床，这张由附着型天使组织所搭建的床，不知道让特伦丽芙和奥涅莉亚这对恋人度过了多少个美妙而充满色欲的夜晚。虽然没有被波伦天使一族寄生，但这处深入山脉内部的家园也的确事实上加入了周边的共和界社区。

“怎么啦～怎么啦～不就是让那个发育不良的兰莫族天使在我们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吗～不要暴躁，对下一批出生的孩子不好哦～”特伦丽芙走过来搂住了奥涅莉亚的柳腰，另一只手在她的双腿间揉动，希望能够勾引出她的巨物，毕竟每次奥涅莉亚生气，只要狠狠射精几次，她的火也就基本上消了。但这次不一样，即使她发出了一些诱人的声音，奥涅莉亚还是很愤怒，毕竟回归派和逃离派的思想争端是直接威胁到自己未来能否继续生存的。

“嗯啊❤️特伦丽芙。。。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啦。。。你只关心战斗的事情，但这次。。。唔哦哦哦哦哦哦哦❤️”乳白的粘液抛出了一条线，落在了地上，下一秒，一个个生物泡就直接在地板上生长了起来，内部涌动的身影证明着新生命的孵化。“母亲大人，我们一族的数量又要增加了呢，恭喜你～”

“你可别转移话题了芙玛。。。呼。。。不行，回归派这样做最好大家只会一起被膨胀的太阳烧成灰！呀啊！芙玛你在做什么啊！”芙玛从前面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对着已经被特伦丽芙撸得立起来的肉鞭，似乎要用口再让母亲射一发，并用自己的身体孵化新的妹妹出来。

“不要啊啊啊！当初我当你长出嘴不是来做这个的！听我说可以吗？！这是关系到家里面上百个天使未来的事情啊！呼。。。”特伦丽芙和女儿们都决定不闹了，好好听奥涅莉亚说关乎天使种群未来的事情。

“现在，回归派在得知太阳在我们大概率会经历的将来膨胀到吞没地球后，变得十分恐慌，然后就开始攻击现在正在商业化的核聚变反应堆，这些天使认为，核聚变反应堆就是一个个的小太阳。。。虽然这么说确实没错啦。。。但接下来就是回归派最愚蠢的部分，她们居然真的相信把所有天使变回无智力状态就可以维系永恒的乐园。。。这简直是一派胡言！世界的运行可不会因为我不去思考就停下来！”

“所以可以用芙玛的身体再生几位妹妹出来。。。哎哟！”奥涅莉亚弹了一下芙玛的额头：“如果现在不把这个问题处理好，我们就都要死在地球上了！”

“老妈，查查把酿造桶弄坏了。。。你的饮料洒了一地。。。”另一位身材高挑的天使敲了敲门框，向奥涅莉亚汇报了在平时绝对会让她大发雷霆的事情，不过这次不一样。。。奥涅莉亚在原地稍微舒缓了一下情绪，自己已经在23亿年前眼睁睁看着人类错过星际时代而追求天使这样的生命形态，如今人类种族已经消亡，在23亿年后的今天，她绝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要的人被愚蠢的思想害死。。。

“我要活下去，我要带着大家一起活下去！”奥涅莉亚下定了这个决心，在一起生活的每一位女儿都听见了母亲发自内心的呐喊，特伦丽芙愣了一下，随后牵起了奥涅莉亚的手，在人类历史最末尾的150年里，有一位科幻作家曾抛出了这样一个颇有哲学的问题：究竟是给文明以岁月，还是给岁月以文明？不过在这里奥涅莉亚给了她自己的答案，那就是二者她都要。因为她坚信，回归派既不会带来岁月，也不会带来文明。。。

“令人振奋的决心，奥涅莉亚，回归派目前表面上还在宣传造势，实际上暗地里已经在培育战争兵器了。”

“波伦佩佩？你怎么来这里了？！”波伦佩佩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天使的寿命是无限的，在与拉兹达巴王朝的战争结束，波波伦莫伊共和圈建立后，波伦佩佩便不再从事战士这一职业，她先是成为了一位建造定居点的建筑工，后面进入了天文研究所工作。如今她再次来到这处已经成为温暖家园的洞穴群里，乃是作为逃离派的邀请她们的信使。

“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邀请你们一起搬到太空发展署附近居住，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天使之间血腥的厮杀很快就要开始了，奥涅莉亚，特伦丽芙，还有你们的分裂体。。。或者说。。。女儿。。。抱歉，我还不太习惯用这个词。。。我们坚信你们是逃离派最坚定的支持者，你们也帮助了我们破解恶人遗产的很多文字，因此，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而你们在这里并不安全。”

“我已经。。。”奥涅莉亚忽然顿住了，如果不是那些“善人”的“愚行”。。。那天使这个族群甚至不会诞生，那自己还会遇见特伦丽芙，生下这些可爱的女儿吗？自己甚至不会有这副永生的身体，也不会见证如此多精彩的历史。。。一时间，奥涅莉亚的思想陷入了矛盾，但她很快就从矛盾中走了出来：身为人类时，我没有选择，但天使的身体给了我第二次机会。如果不能逃出地球，大家都将变成宇宙尘埃，珍贵的记忆也会被回归派吞噬分解为无形之物，与女儿们，与波伦天使们，与特伦丽芙，还有自己留存的最后有关人类族群的鲜活记忆都将彻底消失。。。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站在逃生派这一边。

奥涅莉亚的“面具脸庞”无法做出任何表情，波伦佩佩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特伦丽芙则是从后面抱住了自己所爱的友人，她的微笑让奥涅莉亚的内心涌出了暖意：“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当然，我只是恰巧是一个逃生派罢了～”

正章13:重启属于星空之梦

绝大多数拥有智慧的天使都是人形生物，她们的身高也与人类差不多，毕竟如果不是这样，逃生派就不会有仅建造2立方米逃生舱并只配有一名看护人员的简陋计划了（日后兰莫丽芙所乘坐的正是这种逃生飞船）。地球已经被潮汐锁定，因此注定有着漫长的黄昏。奥涅莉亚抚摸着自己手中的一个储存器，那是她借用计算机电子化的她所能记忆的所有人类的历史，奥涅莉亚从亿年之砖上补充了很多她在23亿年岁月里遗失的历史记忆，自己所雕刻的岩壁大概率会被回归派当作智慧的结晶而拆毁吧。

“奥涅莉亚，请问你有时间吗？有的话，我们一起去一趟餐厅如何？”如此有礼貌的邀请，一听就知道不是特伦丽芙，那个黏人而又喜欢搞怪的天使肯定是上来就从后面抱住奥涅莉亚了，不出所料，发出邀请的人是波伦佩佩，她拿着装满天文资料的数据版，向奥涅莉亚发出了邀请。

“当然有了，最近也没有什么翻译工作需要做，我也跟随记忆尝试去设计一些对未来的战争有帮助的武器。”奥涅莉亚离开倚靠的栏杆，跟着面前身材娇小的波伦佩佩一起向着用餐室走去。不得不说，类人生物的设计总是会有趋同性，奥涅莉亚来到太空发展署的日子总感觉这里有几分如同回到了公元22世纪的感觉，明亮的走廊和模块化的建筑与街道，工业预制材料让太空发展署扩张得很快。引擎轰鸣，一枚推力高达十万吨的核动力火箭闪烁着裂变反应堆的蓝光直冲天际，其实太空发展署因为核动力火箭的频繁发射，其辐射浓度早已能让人类活不过140小时，但天使的耐辐射是人类的很多倍，即使是奥涅莉亚也不曾察觉这里辐射很强。

“特伦丽芙没有与你在一起吗？”

“她应聘了一份发展署安保的工作，她可比我擅长战斗太多了，巡逻园区并与回归派的渗透力量作战，专业非常对口呢。”经过特化变异的天使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库房走去，它的身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组件，这些组件往往是从火箭的回收部分上拆卸下来的，要送到不同的部门进行检测。走到一个拐角时，波伦佩佩停了下来，转身向奥涅莉亚问道，她的语气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想要向奥涅莉亚这位曾是人类的天使寻求历史的启迪。

“奥涅莉亚，虽然我也看了亿年之砖上许多记载人类历史的部分，但是。。。我仍想要向你，这位切切实实曾是我们天使造物主的天使请教一些问题。。。人类最后的结局，究竟是什么样的？”

“如果最初的恶人们成功了，你，你的波伦姐妹，特伦丽芙，还有那位自灼热地带加入我们的兰莫丽芙，以及我的女儿们，都不会存在，我也绝不可能活过23亿年的漫长岁月，并最终站在你的面前。。。奥涅莉亚可能早就化作宇宙的一缕尘埃了。随后自然是天使降临了地球，所有的存在都成为了一体。”

“那。。。我们会步入轮回吗？无智力的一方最终取得胜利，天使将继续在永恒的乐园中感受所谓的幸福。。。”

“对我而言，历史并不是一个轮回，因为最初的，诞生于传说中的天使并不存在。你我作为天使一族，乃是诞生于人类对完美无瑕的想象，并最终用先进的生物科技打造出来的，存续了23亿年的强大物种。因此人类成为天使，并不是所谓的回归纯洁。而历史也不是循序渐进的，至少对我而言不是，我的梦想从来都是仰望星空，看着我的族群成为跨星球的物种。。。而不是困在地球上这个摇篮里，最终还丧失了自己的文明。。。我知道你接下来想问什么，波伦佩佩，我没有资格评价天使的出现是不是一个错误，因为天使已经存在了超过23亿年，是人类历史的7667倍，况且我现在就是一位天使。至于你的问题，我想说，历史是由你我，还有所有的天使所共同创造的，它既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坏，未来取决于你我的努力。”

“这样吗？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一件事总是无法完美，如果天使没有进化出智力，恐怕直到太阳变成红巨星将我们全部杀死，我们都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但又因我们有了智慧，我们才有了分歧，逃离派和回归派才会陷入你死我活的战斗中。。。”

“自最初的堕落天使兰莫丽芙出现后，天使就在渐渐向人类靠拢不是吗～但我不得不承认，天使比人类做得好多了，人类可做不到这样齐心协力发展航天科技，即使有亿年之砖的技术指导，天使从零开始发展产线，这样的进度也是惊人的。”

“也许并不是天使有什么特别的美德，只是大家都想生存下去，人类并没有面对我们这样不逃离就只能等死的局面，环境逼迫着我们成长起来。话说前面在。。。啊，是抓到了一个破坏分子吗？这帮回归派还是不消停。。。名字呢？莉亚查查？这不是。。。”波伦佩佩看了一眼身边的奥涅莉亚，奥涅莉亚顿在了原地，不知当作何反应。特伦丽芙手握骨剑，将查查如同一只野兽一样提起来，一把扔在了奥涅莉亚的面前。小小的天使带着镣铐被扔在了奥涅莉亚的面前，她身形的曲线在角质层肌肤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清晰，粗硕的肉尾不安地扫动着地面，形似头发的肉质触手垂在她的背后，双腿间的肉壶证明了她是奥涅莉亚“生”出来的天使。

“母亲为了天使族群的存续努力地翻译了很多亿年之砖的内容，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莉亚芙玛恨不得咬住查查的大腿撕块肉下来，母亲奥涅莉亚对于她而言就是她的一切，她加入逃生派也是为了母亲，如今有姐妹背叛了母亲，愤怒之情让她被几位波伦天使拉住才没有冲上去。

“根据相关条例，试图破坏重要设施的行为都将处以天使的极刑，那就是剥离掉神经束，成为只会服从命令的傀儡，而你不光被我抓到，还留下了这么多证据。。。”特伦丽芙摇了摇头，她是奥涅莉亚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伴侣，某种程度上也是这些女儿们的“女爸爸”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能在送去执行之前让奥涅莉亚和她对一下话已经是最大的宽限了。

“查查，你为什么。。。”

“喂！快别说了！邪恶的天使来了！”警报和呼喊声打断了对话，是的，你没猜错，正是那位无差别袭击回归派与逃离派的邪恶天使，如今她居然绕开了太空发展署的层层保护，抵达了发展基地上空，而她的目标，正是奥涅莉亚。

正章14:久仰大名的混乱之人

邪恶的天使，据传是最初堕落的天使兰莫丽芙分裂体当中的一个，也是最不完善的一个分裂体，太空发展署的天使们并不知道她在灼热地带经历了什么，她们只知道在战争的烈火逐渐熊熊升腾的当前，邪恶天使是随心所欲地攻击一切其他天使的混乱且成长得十分强大的存在。地面的天使几乎是一瞬间就分散逃离，特伦丽芙一把抓住奥涅莉亚向着隐蔽初逃离，查查见到机会立刻趁乱逃跑，可奥涅莉亚的女儿们没有一个进化出的飞行能力。查查在地面上狂奔，邪恶天使见此情形立刻向下俯冲，一瞬间，查查的身体就被邪恶天使的双足轰成了一朵绽放的血花，赤色的鲜血泼洒在整洁的园区街道里。查查已经没了人形，残破的组织流淌出鲜血，断裂的骨骼与撕扯的神经束就被邪恶天使踩在脚下。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在实力不济的时刻尝试破坏如此重要的设施。。。我找奥涅莉亚和逃离派有事，放心，不是敌对行为，如果我要杀你们，你们现在已经被我的重粒子激光轰杀成渣了。”邪恶天使踩着一个个血脚印向着奥涅莉亚走去，特伦丽芙将她护在身后，手握利剑随时准备应战。此时，数十位波伦天使围了上来用发射器官对准了地面上不受欢迎的邪恶天使。

“你是奥涅莉亚？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你的身体还是如此协调，在一些灼热地带，那里的天使都把你描绘成了一个全身都是神经束和思考器官的存在。废话不多说了，我是来谈条件。。。不，准确来说是通知而不是商议，你既然帮助逃离派翻译了亿年之砖里不少的内容，那么就请你告诉逃离派。我，邪恶的天使暂时不会袭击你们逃离派的人员和设施，但我们不是盟友，我们只是恰好有共同的敌人需要打倒而已。至于让你恼怒的分裂体，我已经替你处理了，接下来是作为素材回收还是吃掉就随你们了。”

“你的信用程度在这里并不高，邪恶天使，我想逃离派不可能无条件相信你的话。”波伦佩佩插了一句嘴，但邪恶天使直接略过她向奥涅莉亚道：“如果你们有选择，就不会在这里造飞船，而是调集大军将回归派彻底踏平了，行了，我的时间不多，就不陪你们聊天了。”

邪恶的天使振翅一飞，化作一道白影离开了太空发展署，波伦天使没有阻拦她，虽然她声明彼此不是盟友，但。。。当她放心将后背交给这些天使时，一个短暂而脆弱的盟约就达成了。“族母兰莫丽芙怎么分裂了一个这样的后代出来啊。。。完全不讲道理，我行我素。。。算了，至少，她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帮助我们打击回归派，我虽然不喜欢她，但她的实力。。。经过这么多年在边缘地带的厮杀，已经是一员猛将了。。。”

“我不明白，她怎么会忽然就决定与我们合作了。。。嗯？战斗？变强？原来如此。。。原来是一个内心很自卑的天使啊。。。正因为分裂出来时就有残缺，所以拼命想要变强吗。。。”波伦佩佩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通过感应网络收到了资料库工作的同族天使得到了相关情报。

“你们波伦一族八卦的速度都这么快吗。。。奥涅莉亚？你怎么样了？”

特伦丽芙碰了碰还呆呆站在原地的奥涅莉亚，过了几秒，她面前的伴侣才开口道：“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还是不敢相信。。。查查就这么。。。死了？”奥涅莉亚看着残破不堪的一堆组织，留存有人类伦理观的她并不把分裂体看作是仆从，而是继承了自己血液的女儿，女儿先是背叛，随后就被一个混乱的天使从天而降轰成了一堆碎块。。。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不过，一刻也没有为查查的死亡而哀悼，女儿们从母亲的情感里感受到的，对战局的担忧正在迅速上升。

“不管怎么说，逃离派在武力上都是劣势的那一方，我们的确没有选择。。。”奥涅莉亚看见了芙玛缓缓走近了她的姐妹，查查的残骸，蹲下伸出手触摸着还留有温度的破碎组织，奥涅莉亚长叹一声，不知应该怎么办。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留给逃离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正章15:守卫太空发展署

回归派的理论确实十分离谱，而且最终只会导致天使种族的灭亡，但奈何回归派人数众多且拥有强大的生物技术与悍不畏死的军队，逃离派的势力节节败退。逃离派至今仍然控制着面积不小的黄昏地带，也留有大量的工厂和农业设施，这代表着逃离派有不小的战争潜力。似乎是因为回归派理念的原因，回归派认为只要有一个天使还有智力，太阳最终就会吞没地球，灭亡天使。因此她们的目标集中到了摧毁太空发展署之上，她们相信，只要摧毁了这里，就不会有天使逃出去，也就能完成天使种族回归永恒乐园的计划。回归派的力量被用于集中突破太空发展署的防线，甚至放弃了进攻另一个方向的亿年之砖文献库。

不过军力处于劣势的逃离派也不得不集中力量防守太空发展署，因为逃离派甚至将星际移民计划压缩为了绝望的，只能运送一位兰莫丽芙和两立方米神经束的火种计划。逃离派找到了奥涅莉亚，希望奥涅莉亚能将保留有人类历史的神经束复制一份后带上飞船，但奥涅莉亚只是回应以轻轻的摇头：“我深知你们的好意，但请容我拒绝，历史的本质是记录，是一份属于整个文明的财富，离开了文明和社会的历史毫无意义。即使铭记着人类历史的种族早已不是人类。。。如果要离开地球，就让我带着这份记录与大家一起离开！等到了新的星球，我还要将它讲述给我们千千万万的女儿们。”

“可是留在这里。。。我们的一切记忆都会被回归派彻底碾碎，你醒来后曾经花了那么多时间重新记录人类历史，被回归派疯子毁掉，你不觉得很可惜吗？”特伦丽芙握住了奥涅莉亚的手，放在了自己柔顺的胸线上，奥涅莉亚感受到了对方的身体，就如同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和体温一般。她贴上前去，与特伦丽芙紧紧相拥：“特伦丽芙，如果我们没有相遇，你就不会了解到我记忆中的人类历史了，岩壁上的写写画画也就是一堆无人解读的符号。。。同理，如果亿年之砖没有被发现，上面那所谓恶人的历史，也只是一排排无用的刻印。脱离了我们，脱离了人，记录又有什么意义呢？”

“脱离了。。。人？难道。。。原来如此啊，天使堕落为了人，现在人中使徒要消除人的智力回归永恒的乐园吗？哈哈哈哈～喂！佩佩，卡米拉！别低着头了，作为已经堕落的天使，不给那些使徒一点颜色看看，对得起自己堕落天使的名号吗？”

“无法理解。。。敌方战力是我们的十倍，我看不到。。。呀啊！这是，地震了？”太空发展署远处的地面发生了大爆炸，巨大的血柱从地面直冲云霄，在方圆几公里的土地上下起了血雨。鲜血染红了土地，甚至让太空发展署的建筑都变得惊悚了起来，在人类看来绝对是吓死人的场面，却让一旁的拉兹天使热血了起来。

“那是。。。邪恶天使的杰作啊！仅仅一击就让巨型天使兵器喷血而亡吗？真是强大到极点的战士啊，有这样的战士在我们这边，还有什么理由灰心丧气的？！”

“的确，根据波伦网络的分析。。。为什么大家都走了？唉。。。至少奥涅莉亚和特伦丽芙还在，好的，请两位请我说明完，回归派为了摧毁太空发展署，几乎动用了所有的顶级生物兵器，她们的终极武器，也就是永恒的天使也在本次攻势中。虽然回归派的目标是无智力化所有天使，但目前她们还需要智力来指挥作战，这就意味着她们需要各种各样的手段维持士气。永恒天使既是回归派生物技术的集大成者，也是她们精神的象征，当然，太空发展署的所有天使加起来也不是永恒天使的对手。好在根据我们分析，邪恶天使的目标似乎也是永恒天使，她一定想要夺取永恒天使的器官来增强战斗力。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全力坚守，为邪恶天使的突击减轻压力。一旦永恒天使败亡，回归派的士气将受到沉重打击，届时就是逃离派喘息的时机了。”

“事到如今。。。还是只能相信那个不稳定的家伙了么。。。果然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啊，我明白了，总之就是战斗到无法再站起来为止对吧！那就上吧！嗯？”奥涅莉亚牵住了特伦丽芙的手，她决定在这个渴望战斗的家伙冲上去之前给她一件礼物。

“这是，用亿年之砖的材料打造的一把利剑，亿年之砖原本设计的存续时间的两亿年，但却经历了23亿年都没有损坏，它材料的坚实程度可想而知，我觉得，无论亿年之砖上写了什么，它其实都是人类材料学的一座丰碑。。。”奥涅莉亚从角落的盒子里抽出了一把长剑，与天使常用的骨刃完全不同，笔直的长刃反射着寒光，被打磨到只剩下单分子层的利刃经过测试能轻松切断天使坚固的甲壳。

“你。。。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一把武器。。。”特伦丽芙端详着这把在这个时代最有“人类气息”的武器，这把剑对于天使并不重，但握在天使大大的手掌里却总有一股奇妙的触感。

“在你说我锻造的剑没用之后，我就在练习相关技能了，啊啦啊啦～现在你还有资格说我的水平不行了吗？”

“那个。。。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波伦佩佩还在。。。你不会认为私自挖走亿年之砖的材料是合法的吧？！那可是文物啊！罢了罢了，战况紧急，我也不追究这个责任了。。。。”

正章16:残阳如血

兰莫丽芙乘坐着星际飞船升入太空，凝聚了人类和天使两个物种智慧的科技结晶掌握着太阳的力量，巴萨德引擎让飞船渐渐接近光速，向着极深空冲刺而去，她带着天使逃离派的希望与火种离开地球，前往她也不知道具体地点的远方。地面上，保卫太空发展署的战斗还在继续，逃离派战斗的目的已经从保护火种变成了求生，想要让“自我”不消失，想要生存下去。激光束，能量弹，骨刺和生物导弹在发展署上空绽放出美丽而致命的焰火，每时每刻都有天使死去，选择了拥抱智慧和情感，就要承受分歧与纷争。特伦丽芙手握奥涅莉亚赠与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那是空气断裂开的象征。剑刃划开空气，也如同划开空气一般划开回归派天使全副武装的肉体。波伦佩佩和卡米拉一左一右作为特伦丽芙的僚机在天空中猎杀她们的敌人，脂质飞溅，被两位波伦天使吞入体内，随后VOM器官爆裂，在赤色的雨点中迅速分裂出更多的天使。

“哈哈哈哈～好久没有这样爽快的战斗了啊！不过回归派大部分战力，也就是杂鱼的水平而已！”特伦丽芙蕴含着战斗本能的器官在吞下敌人的器官后不断起伏，最后她背上的一双囊包由内而外撕裂炸开，在血红的流云中，她长出了自己的第二对翅膀，更多的甲壳生长而出包裹了她面前的一对乳球。这就是天使的进化速度，即使特伦丽芙从开始战斗以来就没有休息过一秒。

“特伦丽芙，我已经规划好了我们这个临时小队的目标，我们前方14km处有一台巨型天使兵器，名为。。。「虔信的天使」，它正在发射酸性弹药轰炸发展署，我们就以它为目标吧！”波伦佩佩向特伦丽芙播报着相关情报，说实话，如果她不说自己是一个天文学家，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一个完美的副官。特伦丽芙点了点头，与波伦佩佩同时侧身闪开了炽热的重粒子激光束，随后发射能量弹将几位回归派打成了碎片。特伦丽芙向下俯冲，手握长剑一剑插入了一只巨型浮空天使如同飞虫一样的身体，随后用力拖动，双足快速交替，随着她的快速跑动，她就像人类时代的一架战斗机，在水面高速飞行，只不过她的身后喷射而出的不是白色的水雾，而是赤色的鲜血。柔性组织护甲被利剑切开后，波伦天使们迅速发射弹幕和VOM炸开了天使的储物器官，紧接着，供给前线的数万吨脂质就像融化的芝士一样漏了出来，在地面浇筑出一条黄色的道路。被脂质和组织供养的波伦天使战斗群又庞大了不少，这也很符合波伦天使俯视的形象，那就是虫群一般的数量。

“小心！激光束！”原本对准了特伦丽芙的激光束在瞄准的最后一秒，却因为正中大型生物器官的爆炸而偏离了方向，低头看去，奥涅莉亚扛着一支已经射空弹药的肩扛式导弹向她们致意，大部分逃离派天使并不如回归派那么骁勇善战，因此在战争期间逃离派天使仿造了一些亿年之砖上人类的武器用于辅助战斗。没想到人类的科技此时此刻还在帮助特伦丽芙。

“哇哦！这可比人类的炸药威力猛太多了啊！95毫米口径的弹药真的能打出这种爆炸效果吗？芙玛！快看看是不是我打中的！”奥涅莉亚生平第一次用这种武器，自然是兴奋得跳了起来，导弹的其他部分都是人类的科技，但炸药和引导头不是，引导头被改造为了锁定天使储能器官的生物引导，而炸药则换成了天使自产的压缩脂质，只有这样，源自23亿年前的肩扛式导弹才能适应天使的战场。不过芙玛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老妈，她又从地上捡起一支肩扛式导弹递给母亲：“是的，是母亲大人打中的，现在赶快打下一发吧！”

失去了储能器官的战斗天使自然被特伦丽芙的利剑切成了碎肉，但回归派似乎也注意到了这次出人意料的突击行动。回归派立刻通过感应网络调集了越来越多的援军，回归派的波伦天使化作一枚枚自爆炸弹向着特伦丽芙一行人冲过来。

“特伦丽芙，如此多的波伦天使，我们是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冲过去的，我与卡米拉将进行自我牺牲，最大程度削减她们的数量，并为你拖延时间。”

“请不要因为我们感到悲伤，波伦天使个体的意义就是用来为整体利益牺牲的，嗯！这是。。。”地面上的奥涅莉亚又发射了一枚导弹，正中准备自爆的回归派波伦天使，储能器官崩坏，已经预备好爆炸的能量反倒是自己提前引爆了，结果还波及到了周围的回归派。卡米拉面前的回归派迅速向地面防空阵地涌过去，也许是她们擅自行动，认为地面防空阵地的威胁更大。波伦佩佩那边，她带领着自己的分裂体一齐上前，与那些天使缠斗在一起，最后一发刺眼的重粒子激光束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将战场化作了一团浓烟。

“卡米拉！我们上啊！不能让奥涅莉亚和佩佩所做的事情白费！”

“嗯！”

虔诚的天使是一台高达30米的生物兵器，直到一行人接近时，它都还在发射酸性炮弹，回归派指挥官绝对没有想到阻击部队几乎完全没有起到作用，而现在虔诚天使身边已经没有多少护卫队了，卡米拉分裂体的连续引爆直接炸断了虔诚天使的双腿，VOM引发的“黑洞”地带将它的生物结构瞬间绞成了一团混沌的物体。特伦丽芙不敢去想奥涅莉亚和佩佩的情况，也许她们还活着，也许已经战死，甚至已经被回归派生吞活剥。。。但，无论如何，利剑已经刺入了虔信天使的心脏。。。一剑，两剑，三剑，第三剑甚至没有把控好，一剑削掉了六翼中的半翼。虔信天使沉重地倒在了海湾里，溅起巨大的水花，特伦丽芙紧握着剑柄，将染血的长剑拔出来，高举向天空，堕落的勇者讨伐了虔诚的使徒，而现在，面对着无数奇形怪状的回归派天使，她已经准备好面对最后的命运。。。

正章17:混乱带来的希望

特伦丽芙双手握剑，将剑刃插在身下堆积如山的天使尸体上，鲜血已经彻底染红了她的身体，已经有不知多少回归派天使倒在了她的身下，但战局数量绝对优势的回归派还在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回归派并没有特别的仇恨，她们只是想要消灭掉一切天使的智慧，回归到永恒的乐园中。特伦丽芙已经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如果奥涅莉亚所说的哲学管用，那么特伦丽芙的历史就正在被数百名回归派天使所见证，能以这样绚丽的姿态消失并被见证，恐怕死了也有其所值吧。。。

在另一边，奥涅莉亚被骨刺钉在了地上，骨刺贯穿了她天使的身体，芙玛已经按照母亲的指令逃入了建筑群继续与回归派天使周旋，一位天使手持触手鞭缓缓走近奥涅莉亚，这根鞭子可以瞄准天使的神经束并用毒素摧毁它，而现在奥涅莉亚那“充满罪恶记忆”的神经束就要被神经毒素所摧毁。奥涅莉亚双手握着手腕粗的骨刺，血液正在不断从伤口流出，她面罩下的视觉神经将回归派天使的形象传输到她的主神经节中。远处的山峰迸发出了前所未见的耀眼光芒，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旷世骇俗的对决，但奥涅莉亚已经无心关注后方的景象，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但。。。真正面对死亡时。。。还是会有点恐惧的吧。。。

波伦佩佩拖着残破的身体自死人堆里爬出来，波伦族的娇小身体只剩下了半截，她用唯一的一只手剥开破碎的组织，但随后面对的，就是同样被击落的，身负重伤的回归派天使，她们在吞食死去天使尝试恢复伤口时也看到了无法反抗的破伦佩佩。。。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波伦佩佩会成为她们下一份盘中餐。

三位天使都将面临自己最终的命运，那就是如天使最初的命运一样，不分彼此地被吞噬，成为不断增加的幸福。但若是三人都在此迎来终焉，那这段历史就不会留存下来了，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啸自山丘的那边突破重重障碍传遍了太空发展署附近的天地，升起的“血雾”为附近的土地染上了全新的红色，尖啸是那么的刺耳，让三人同时捂住了双耳。规则由强者制定，而现在，最强天使的战斗胜负已分。。。在死亡交际舞的最后，是永恒天使的落败，即使回归派用上了最强的改造技术，聚集了兰莫丽芙，波伦和拉兹达巴三大族群最强DNA的永恒天使也不敌邪恶堕天使的实力。恐慌如潮水一样在回归派天使的心中翻腾，无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回归派纷纷落荒而逃，他们的败逃简直是出自本能，完全没有计划和调度，就连奥涅莉亚和波伦佩佩这样任人宰割的逃离派天使都不管了。

“得救。。。了？”三人一同发出这样的疑问，仅仅几分钟逃离得一干二净的回归派证明了这个想法，邪恶天使成功了，她仅仅一人就干掉了永恒乐园的象征。逃离派们心中窃喜，自己活了下来，但对未知的恐惧也渐渐升起：接下来邪恶天使会怎么办？

特伦丽芙与奥涅莉亚在黄昏地带的夕阳下紧紧相拥，特伦丽芙如火的热吻拂过奥涅莉亚没有五官的面部，她们彼此感受着对方还存在的身体，并不在意其有破洞或者血污。卡米拉背着只剩下一半身体的佩佩前来会和，她自然有义务拯救还有生还希望的同族。奥涅莉亚的女儿们搜寻着战场上的幸存者，这场大战令双方都损失惨重，随着永恒天使的死亡双方短期内没有动力再战了。

羽化成蛾的邪恶天使落到了几人的面前，散发着纯洁气息的白色肌肤沾上了永恒天使的鲜血，她将永恒天使的头颅扔到了众人的面前，头颅落下，发出一声闷响滚到了特伦丽芙的脚下，也让众人的心头响起一声惊雷。“永恒的天使已经身死，我们的合作到底为止？”

卡米拉和佩佩已经被这个场景吓到失言，只有奥涅莉亚站了出来，她松开特伦丽芙的怀抱，站到了邪恶天使面前：“嗯，我们的合作的确可以结束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我想想。。。不知道呢，真正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我作为兰莫丽芙最弱的分裂体诞生。。。如今已经证明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就是真正的强者，无论是回归派还是逃离派，都无法再忽视我的存在。。。不对，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邪恶天使似乎是从胜利后的空虚感里清醒了过来，她对着奥涅莉亚，本想就此打住，但还是开口向她询问道：“作为跨越了23亿年的历史学者，说说如果你未来要写一本书，你会怎么评价我吧？”

“嗯。。。”奥涅莉亚想了想，本以为她会说出阿谀奉承的赞美之词，但经过思考后她却拿出了这样一个评价：“如果说你的母亲兰莫丽芙是思考世界的哲学家，那么在我的角度，你就是我行我素，要自己制定规则的反英雄人物，而且你也成功了，成为了制定规则的那个强者。”

“你的角度？有意思，天使和人类不一样，没有寿命，因此我很可能会活到几十万年后，也就是你出书的日子，即使是这样，你也要这样评价我吗？”邪恶天使走到了奥涅莉亚和特伦丽芙中间，看向了远处似乎不变的黄昏。

“成一家之言，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我仅能代表自己的观点。”

“哈哈哈哈～你要这么一说，我可就有点期待别人会怎么看我了，过去这么多年的时间，战斗也好，生活也罢我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的，一个制定规则的反英雄吗。。。我决定了，我准备留在太空发展署，要是回归派把你们都剿灭了，世上只留下我一个人，那就太无聊了不是吗？你们不是要造什么逃离飞船吗？快去吧，到时候别忘了带上我就行～行了，来个人带我去我接下来要住的地方吧，喂！那个波伦天使，就你带我去吧！”

“我叫波伦卡米拉。。。”

“想要让我记住你的名字，那你就要足够出色才行～”

“真是个我行我素的女人啊。。。啊啊！喂！特伦丽芙！芙玛！你们在做什么？！”特伦丽芙和芙玛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奥涅莉亚，一双大手紧握着奥涅莉亚的身下肉棒，立刻就开始上下撸动起来，巨物迅速硬了起来。挺立起来如同一座风化的山丘，发出着阵阵颤抖，嗯，还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呢。

“啊哈哈哈～族群的存续遭到了大危机呢！作为我们这里生育力最强的存在，每天不射个20发都是不合格的呢！”特伦丽芙双手紧抓伴侣的双乳，刺激着她的生殖行为。

“嗯。。。根据幸存波伦网络的计算，如果要在未来1000年内恢复人口。。。需要奥涅莉亚一天到晚射个不停呢。。。”波伦佩佩此时插了一句嘴进来。

“不要啦！这样会死的啦！”

正章18:新的家园

什么？新的家园当然不是非要在银河系的另一端或者隔壁星系的，甚至连比邻星都不用去。木卫二，或者称呼它为欧罗巴，早在人类历史的20世纪就是一个被认为充满生命的地方，我们先来看看现在在木卫二上看到的场景和奥涅莉亚仍是人类时有什么区别吧。天空中巨大的木星在暗面发出着微弱的红光，正如人类科学家所预料，23亿年后，木星渐渐成为了一颗褐矮星，尽管不是真正的恒星，但与膨胀太阳彼此交织的热量让木卫二的表面出现了壮观的峡湾，附着型天使寄居在冰层的缝隙里，吸收光能为天使族群提供源源不断的养料。天空中，全新的太空港正在建造，从木卫一运送过来的矿物直接在太空工厂中加工，成为天使们所需要的零部件。多亏了逃离派的努力，当然还有奥涅莉亚不停地做不停地生的不少功劳。。。逃离派仅用1000年就完成了移民木星系的工作。

地球上的战事并未结束，不能让回归派破坏珍贵的星际航天器，因此邪恶天使带领着一些武装力量继续驻留地球。波伦佩佩和卡米拉回到了观测站工作，她们需要寻找更多可能的宜居带，最终找到潜在的新可移居星球。至于特伦丽芙和奥涅莉亚，日常基地维护工作结束后，现在是她们的私人时间。奥涅莉亚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面前是白原蓝海的木卫二景色，货运飞船掠过天空，留下长长的尾迹，更远处，木星的云层在内部暗光之下变成了黑色。奥涅莉亚没有嘴，因此她手中玻璃杯里鲜红色的饮料是由颈部的触手饮入。特伦丽芙侧躺在大床上，轻轻用尾巴拍了拍自己身侧为奥涅莉亚留出的位置，奥涅莉亚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摇晃着自己的腰和丰满的桃臀一步步走到了卧榻边上，牵起对方的手，放到自己面罩上“吻”了一下。

这样的姿态特伦丽芙在穴居的漫长岁月里已经见了不下上万次了，但奥涅莉亚那前凸后翘，颇具美感的胸线和臀线总是让特伦丽芙百看不厌。奥涅莉亚爬到了床上，一点点接近自己的伴侣，身下笔直的巨物已经展现了她的意图，她渴求着伴侣的身体，想要拥抱，想要在缠绵中到达高潮。并将满含自己基因的精华射入对方的体内，千年的高强度射精居然都没让她变成性冷淡，只能说不愧是色欲天使的好色本性。特伦丽芙迎了上去，一口吻住奥涅莉亚没有五官的面部，对方很快发出了惹人疼爱的颤抖，即使两人做了这么多次，奥涅莉亚还是对这招毫无防御力。手掌爬上了奥涅莉亚的胸部，爱抚起面前伴侣的娇躯，从天使尚未诞生国家之时就彼此相识，直到逃离派离开地球，两人的情感已经超越了友情与爱情，而是纯粹的互相依靠。热吻只是开始，特伦丽芙的吻温软而甜蜜，她将奥涅莉亚搂在怀中，为她进化出的下体很自然地就吞没了奥涅莉亚的巨物。插入的一瞬间，无数触手构成的褶皱就给了巨物一个“全身按摩”。

“啊呜呜呜呜呜呜❤️这次，这次人家不会输了！我的快感耐受程度已经有了显著提升，哈啊啊啊啊❤️”奥涅莉亚这样说着，但她与特伦丽芙连在一起，发出淫乱水声的地方却依然乖乖地抖动着，奥涅莉亚用身体称赞着特伦丽芙的性技，她的“按摩”令奥涅莉亚亢奋，但特伦丽芙却只是将手放在对方的圆臀上，忽然用力剥开那里，直接将自己的尾巴插了进去。

“可恶❤️明明被你这招打败几万次了，但这次。。。呼啊啊啊啊❤️不行了，要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奥涅莉亚在床上的杂鱼属性一直没有变过，她用力顶撞着特伦丽芙的深穴，将精华注入其中。波伦佩佩曾锐评将遗传液射入这样的穴道内是对优质生殖资源的浪费，毕竟特伦丽芙要生孩子还是需要进行自我分裂。奥涅莉亚靠在特伦丽芙的肩上，一双柔软的乳球彼此挤压，她仰首与自己的爱人相吻，特伦丽芙长长的舌头拂过奥涅莉亚的面部，尾巴在她的后穴里挑逗，给予更多的快感。必须承认，奥涅莉亚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床上打败特伦丽芙，因为特伦丽芙就不会感受到快感，自然也就不会高潮然后瘫倒在床上。

在没有快感的情况下却练就了如此的技巧，让自己所爱的人快乐，恐怕这是唯一的理由了吧。特伦丽芙起身讲奥涅莉亚按在身下，上下运动着身体。巨物的进进出出让她的小腹不停地隆起而又收缩。“无论这样做多少次我都想吐槽啊。。。在长时间的人类文化里，你所扮演的角色明明才是更有攻击性，而且更上位的一方，但对于我这样不会被你精液寄生的天使，你给予我这样珍贵的遗传信息明明是我占便宜的说。。。”

“啊❤️哈啊啊❤️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装作娇喘一下吗。。。偶尔也让我体验一下上位者的感觉嘛。。。唔噢噢噢哦哦❤️又去了❤️啊啊～❤️抓住我的胸，然后用力揉搓吧❤️”

“好。。。好。。。很抱歉呢，我感受不到你的快感，没法模仿你这样可爱的声音呢，这就如同给没有视力的天使描绘然后要求她调制色彩一样。。。”特伦丽芙用力捏住奥涅莉亚胸前的一双质感类似布丁的“面团”，用着恰到好处的力量刺激她特有的敏感神经节。不出所料，仅仅是一把抓住，随后转着圈揉捏就让她再次羞耻地丢出了浓厚的精华。

“看来今天会是一个短暂的夜晚呢～但是没关系，正如天使将度过的时间一样，我们的日子还很漫长～以后，说不定还能在世代飞船上继续这样满足你特殊的欲望～”特伦丽芙说得没错，不过不是指世代飞船那一部分，而是奥涅莉很快就会因为射精次数过多而昏睡过去，以及。。。未来她们还会有很多很多次这样十分别扭的交合。

兰莫丽芙将会前往哪里已经不是逃离派要关心的事情了。她们不担忧未来无处可去道也理由充分，因为宇宙的造星时代至少会再持续100万亿年，比起宇宙的时间，天使的永恒乐园也不过只是白驹过隙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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