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08年的夏天 ，我刚从学校回来，因为无法直视母亲的泪目而早早的选择了离开家去网吧爽一阵。那个年代，整天泡吧，常有的事。在加上我被学校劝退了；本来该是如此，我把几个班的同学都给揍了，那边瘪犊子老师找就想把我赶走了。走了也好，反正这书我也读不下下去了。要不是老妈和校长苦苦哀求就不是停课了。
　　我在一个存正的北方家庭生养，老子是附近矿地里一个矿工头子，富裕倒也不富裕，闲钱还是有几个，但是因为他工作的性质，我和他几年也见不到几次，偶尔看见也只是看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沓揉皱的钞票。要递给我，他的手很脏，指甲盖内仿佛永远有煤灰，我一向嫌弃的很，不想理他的跑开，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替我把钱“保管”好。比起父亲，母亲是拉扯我长大的，在怀我之前还是一位小商行的柜员，读过高中，因为家庭的缘故没有上过大学，从小我就是在她的期盼中成大。那份爱在我眼中也无比沉重化。
　　我一直以为我不是读书的料，高中时差了点分，差点连普高都上不去；家里在商量时，父亲久违的回了趟老家，母亲早早的替他烫好了酒。并不是什么好酒，小卖店里六七块一瓶的牛X山，用温水稍微热热。母亲抱怨的说父亲胃不好，老喝凉酒，胃只会越来越疼 ，抱怨归抱怨 还是起开瓶盖，给人倒满一碗。父亲没有接话，望着成绩单的分数，又看了我一眼。“这个成绩只能上职专了，没救了。”他的目光深邃，看的我很不舒服，只能躲闪的看向一边。他好像明白什么，夜饭也没有吃，提了两瓶酒就出去了。半夜又烂醉的回来，那一刻我真是无比嫌弃他。怎么有这种父亲，我没有考好又是我能决定的，这话说出来，难道我就不知道伤心吗？但真当我开学后，我才知道，那一晚，父亲和老校长是一起下过乡的知青，那一晚他赖在人家家门口不走，硬是陪人家喝了半宿，加上2000块建校费，总算是给我安排上了学校。而母亲那之前做柜员时，一月不吃不喝也才800块不到。
　　我不是一个坏学生，甚至作为儿子，我甚至觉得我对不起我的父母，但是我决定是一个好兄弟，即使是面对处分，我也觉得我没有哪里做的不对。是他们先来敲诈我一个铁子的，到头来只有我受处罚 ，怎么操蛋的学校我真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待下去了。“冬子，要不咱和老班道个歉吧？”
　　“扯你娘个犊子，我刚刚才摔门，你看见她的脸色吗？现在再回去，我以后在帮里还怎么混。”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走啦，我请你泡吧了。”
　　“不了不了，我今天要早点回去，冬子，上次给我妈发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星期不敢坐呐。”死党黑子的脸都快皱成菊花样；他家里我家不远，拐个胡同就到了，他妈管他紧，上次翘班被他妈抓，好悬没从网吧打到他家里，就连我家都能听见他的哀嚎 。
　　快步来到网吧，也多亏了父亲的职业，导致我的零花钱要比其他同龄孩子多一倍还不止。一进门，原本还在刷传奇的网管略微停下鼠标。看了看来人后重新开始游戏“冬子来了？自己开机吧？”
　　“管子哥，可乐多少钱呢？”
　　“冰柜里自己拿吧，罐装二块，瓶装两块五。”
　　“卧槽，管哥 ，你这比隔壁镇上都要贵五毛啊。”
　　“去去去，不买别捣蛋，能耐你去隔壁镇买啊！怎么热的天，热不死你。”听闻这话，网管瞬间就不乐意了。但考虑到外面实在是太热，这零零散散的也不想计较，掏出一张大钞递了过去。“找钱 管哥。”
　　“呦，冬子，这么大的钞票。管哥这里没有现钱啊？”
　　“那零时卡给我充20，管哥喝什么？我请客。”
　　“还是冬子懂事，诺，卡拿着，你常坐的那台机子空调坏了，你随便找一台好了。”一手接过纸卡，目光简简单单的向着四周扫去，一排整整齐齐的玩着枪战游戏，在后一排就是在传奇刷怪，偶尔也要几个在玩单机的。而在角落的位置却空了几个空位。最角落里，一个女生正盯着电脑屏幕。完全没有在意我的纯在，她是一个比较清瘦的人 ，留着一头看似凌乱的长发，不知道是天生不晒太阳还是玩的太久的缘故面色有些灿白，但两眼还是炯炯有神的盯着屏幕，那年代的网吧也只是刚从电脑房转型 很多还是大屁股电脑。那一排排黑色键盘都几乎能摸出黑油，唯独她眼前的桌上摆了一盒餐巾纸，把上面的油垢擦了又擦。就连她旁边的两个位置也一并擦的干净，大概是这个缘故我挑了一个她跟前的位置。
　　“我能坐这里吗？”
　　“啊，……嗯”这是角落的机子一般都是换下的老旧机子，所以平常没有人坐着，她抬头看看我，眼神里短暂的困惑了一下，但是还是点点头。“我这把打完给你理理位置……” “不急不急，你慢慢来……”她玩的是x舞团，虽然刚刚回头只有片刻，但也导致她落后一个音节。越是这是音游越是要人全神贯注，而她刚刚的失误导致她的后半场几乎精力全在自己的屏幕上。甚至偶尔会露出吐舌头的小表情，一本正经的翘着键盘的几个按键。看着她的可爱模样，我悄无声息的来到前台又拿了一瓶可乐 。
　　“喝这么快？冬子，等下打枪时可就尿急咯”网管收了钱，嗦了口泡面，一脸悠闲的开着玩笑，不难相信他刚刚刷到好东西，现在正好下线放松一下 。找零钱的功夫，我正好问了问那个角落头的姑娘。管哥抬头看了看我，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是冬子，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这不缺心眼吗？人家在咱网吧住了三个多月还不知道呢？”
　　“三……三个月？！”这网吧我是常客，而且偶尔也有通宵的习惯，但这个女生我确确实实没有见过，一来我认识网管，一般都是安排在前排的好机子，二来她好像真的很文静 ，一局游戏下来甚至不说一句话，和在网吧里就满口脏话或者大声讨论的人不同。她不言不语的玩着游戏，仿佛置身于自己的小世界。一局游戏终了，她如释重负一般依靠在椅背上，松了一大口气，前期虽然失误，但是音游性游戏越是后期越是节奏加快，她暗自调整了心态，然后打出一套完美的连招取胜。
　　”厉害啊。”一面望着她的屏幕，一面递给她一瓶冰可乐，她操控的小人，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华贵的服饰，但是身上那个xx之王的称号我总归是认识的。她接过可乐，拧开瓶盖，灌了大半瓶，大概是想起来是别人请客的，才颇为不好意思的回过头。“谢谢哦～”她的声音很温婉。打游戏又好，声音又甜美，人长得清秀，让我对她的好感度一下子又提高了一个阶级。
　　“我来给你收拾一下吧？”她说着把旁边的牙杯毛巾向着自己的座位一股脑的挪动过来 。这样子看了她的东西还真不少，不愧是在网吧过日子的人，我无法想象她的生活 ……但也没有多在意，熟悉的输入卡密打开电脑，先来两把CS练练手。
　　“a点有人，a点有人，左10点方向起个打狙，漂亮！”
　　“下包下包，快点快点。”
　　我并不是什么很喧哗的人，但和队友的基础沟通还是有一些，在我接连拿下好几把对局的后，拿下耳机，一股疲惫感席卷而来，依靠在座椅后背望着邻座女孩的荧屏，在那个年代，大家取的ID五花八门，但大多数是火星文或者什么西城冷少之类的，她的ID只有两个字“天使”而她的角色也如她的ID一般，朴素的衣裳搭配一个游戏币购买的初级翅膀和游戏光环 。面对一连串的上下左右按键表我一向不屑一顾，但唯独这次看她看的有点入迷，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灵巧的飞舞着 ，伴随着欢快的音乐，一局游戏终了，她大概是注意到我一直在偷窥。突然转过头望着我“怎么了嘛？你也玩吗？”
　　我摇摇头，这种舞蹈机在当时虽然流行，但更多的是女生玩的。我平常不碰，但是隐约觉得她很厉害。“那你在看什么？”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调笑般的笑容，一直手撑在桌面上，对我又看好一点，而这个视角，我刚刚好可以看见她胸前的沟壑，吓得我立刻转身回到自己的机器面前，虽然只是一瞬间，眼前只是一片白咪咪的，但是一股久违的青春期勃动让我的呼吸有些加快。所幸她也没有多问，回头继续自己的游戏。
　　一连几个小时的游戏，等桌上的水喝完也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精疲力尽的看看左右，那个女生完全没有休息的意思，难道她都不觉得饿吗？也没有多想，我起身来到附近的餐馆买了两份盒饭，打包后重新来到网吧准备重新厮杀，“喏，看你好像没有要点饭的意思，给你也带来一份。”
　　她抬头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见她没有伸手接的意思，我也干脆直接把盒饭和水推在她面前，回到座位划拉起了餐盒内饭菜，因为是在网吧附近的缘故考虑到都是为附近的网友做的，老板做的很快，但口味上实在不敢恭维，就连我这个发育期的大小伙子也只吃了半碗，而她好像许久没有吃过饱饭一样，吃的精光，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眼角的余光又看见我那半盒的盒饭。“你……还吃吗？”打游戏正在兴起，也没有多想，随口说了一句不吃了，得到回应后，她满心欢喜的捧着饭盒继续吃了起来。“喂！那盒我吃过了！”反应过来后我连忙想要阻止，她却满不在乎的把嘴塞的满满当当“我奶说过，唔，粮食不能浪费，你不要多想哦，纯粹是浪费可惜”
　　“至于嘛……”看着她这幅模样，我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耳机里传来了击杀声才把我唤回现实，该死，我已经挂机太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冲基地来刀我了。“啊啊啊！”我连忙手忙脚乱想要操作回来，全然没有注意到她正靠着椅上望着我操作。也正巧那一局的几个队友都是废物，导致我被0/4爆杀，一气之下就强退了游戏。
　　“不打了吗？”她看了看我突然来了一句。
　　“嗯，没意思……”回忆刚刚到局面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拿你没办法，你那个区的，我来带你一把吧”
　　“……你还玩枪战？”她看起来就是那种非常软的萌妹，年纪可能比我大一点，但是完全看不出来是玩枪战的这块料。
　　“上号～来一把试试就知道。”
　　“你有号吗？”
　　“创一个不就行了吗？”
　　“那能成吗？新号枪没有枪，忒水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将信将疑下，我加了她的ID，果然又叫天使。看着她用初始角色和初始枪战，我都有点担忧，我们这个频道是出了名的素质频，因为一个失误被队友骂哭的大有人在，这样子一个姑娘能受得了吗？
　　一进入游戏，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本就文静的一个人，戴上耳机后更加寡言，只是偶尔爆出几个关键点“小道一个。”
　　“啊好……”她进入语音频就和指挥官一样开始指挥起占据。听见她的指挥，我立刻从向小道，果然是有一个鬼鬼祟祟的敌人 ，一顿突突后，好悬没给我干残血，我真要汇报，身后又冒出两个敌人队友突了过来。“卧槽，小道还有两个，我残了被收了，一个97，一个70。”
　　“收到，我来了。”她改变方向通过一条管道潜入小道，这条管道以我的认知里没有两个人的身位绝对卡不进去。但是她却一个人轻松卡了进去，从小道突袭，轻松反杀了两人。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操作是一个女生打出来的。“别愣着，下一把你和我在一起。”
　　“哦，哦……”回应了一句，我重新和她进入战场，这次她一改战略标记了一个集合点，这个点一般都是CT聚点，相当于冲入老巢，对方五人，我们只有两人，就算是我也捏一把汗。就在过小道时，她突然来了一句“左边六点钟方向，小心手雷。”
　　我连忙找了掩体 枪口对准六点方向，却发现了一句刚死的尸体，耳机传来爆头击杀的音效。“哦，没事了，刚刚杀了。” “唉？”消音枪加一枪爆头，她甚至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 ，从这一刻开始我看她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那股安全感的由一个女性身上传来本就少见，现在让人更为安心。
　　一下午时间，我们也奇迹的刷出五连胜。网吧的小喇叭也传来了，我们五连胜的通报，奖励了二十块网费。“厉害啊！五连胜，从来没有过。”那股快活的气氛影响到了她，她也露出一抹笑意“你好像很开心耶。”
　　“你好厉害啊！这个枪法这个身位是怎么做的呢？”
　　“练习。”
　　“练习……？”
　　看见我的错愕，她摇摇头。重新回到自己的游戏的登录界面。“你……还是小孩子吧？”
　　“哈？！我15了啊！”
　　“那不是还没有成年嘛～偷爸妈的钱来玩的吗？不会回去被打屁股吧？”
　　“啧，才不是，这是我的零用钱！零用钱！”
　　“噗，急眼了啊，红着脸拼命抵抗的样子的很可爱哦。”
　　“……被戏耍了呢。”
　　“你想不想学刚刚那个身法啊？”
　　“想啊！”一提到刚刚那个身法我的眼前就一亮，我操作本就犀利，要是学会刚刚那个身份，该叫全班同学高看了。
　　“那你叫我一声姐，我就教你。”
　　一听到这话，我本兴奋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没有多说什么收拾了东西就去下机了，一来拉不下这个面子，二来天色已晚，今天没有和家里说好，恐母亲在外好找。来到前台，网管正刷的起劲。
　　“管哥，下机。”
　　“啧，我说冬子，我这祖玛教主都快爆了，你等等行不行。”
　　“成，那我多下的钱也不要了，你给我续旁边那个女孩机子上吧。”
　　听闻这话，他连刷boss都不刷了。“咋，冬子，看上人家了？”
　　“没有，人家带了我一下午，总得道声谢吧。”
　　“没有最好，冬子，那个妞，离远点好，你还小，别去靠太近。”管哥叮嘱一句，收回了临时身份卡，重新回机子上刷起来，当时我还不明白，对管哥这种不明不白的话也没有上心，敷衍了两句就往家赶。看见我走出门，网管看了看那个女生，掏出一包雄狮烟抽了起来。
　　怎么会和她套近乎呢，明天得叫李老头早点修空调了。
　　
　　翌日，一早起来的我早早和母亲说好今日去同学家玩留宿，不必准备饭食，因为是男孩子，再加上平日里我确实也会留宿，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收拾着碗筷，在早餐桌前，她给我留下一张大钞 。
　　“有空和朋友吃点好的，别饿着自己。”她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母亲也真是的，她的儿子已有十五岁，难道还会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带着这样子的想法，我把钱带入裤兜，骑着心爱的自行车。重新回到那个熟悉的网吧。
　　“管哥包天。”
　　“包天35”网管把大钞受过对空查了几遍才放入口袋。“可以啊，冬子，老位置空调修好了，你去哪玩吧？”
　　“昨天那女孩还在吗？”
　　“在是在，那位置的电脑不是卡嘛。”
　　“没事没事，技术在，卡也没事 。”不知为何，我有种管哥在极力劝阻我的错觉，但也没有僵持多久，他还是给我开了张临时卡。来到后排，她果然还在这里，大概是我起的太早，她还依靠着桌面休息，看样子昨天也是奋战到老晚。界面开启着挂机模式，她的角色正荧幕上不断走动着吸取经验。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吃过早餐吧？今天倒是骑了自行车……离网吧不远方有个早市我是知道的，早餐种类也挺多，干脆给她带一份吧？以前上学的时候也给好哥们带过早餐，但是给女孩子带还是第一次。趁着还没有开机，我骑上自行车猛踏过去。
　　早上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叫卖，北方的早市，小到冰糖葫芦，大到锅碗瓢盆，一家油饼摊前。一个大姨正翻煎着面饼 。“这饼怎卖啊，婶。” “那个？菜的五毛，肉的一块，都早上天不亮现包的，来几个呗。”
　　“那成，你给我来三个，那个优x乳来一瓶。”领着满满一袋早餐，骑上自行车轻车熟路的回到网吧，这边的早市一般价格实惠即使是学生党也没有太大负担，所以周边的学生还是会起早带点吃的什么的，回到座位，哐当一声把早饭丢到她的面前，她听见异响后恍惚的睁开眼。“哈欠……是你啊……这么早就来上网啊……”她慵懒的打着哈欠，一副意犹未尽的砸吧嘴。揉着眼睛之间，一股香味让她的秀鼻动了动，立马清醒一样的望着那些个煎饼。“这是……给我买的吗？”
　　“啊，早餐买多了，吃不掉了。”怕人误会，我还是撒了个小谎，她是个不会浪费的人 这样子就拒绝不了。
　　“哈，买这么多啊，那我就笑纳咯？”
　　“吃吧吃吧。反正也是多的 。”
　　在她的注视中，我重新开了一把枪战。
　　咔嚓咔嚓……
　　“A点A点一个”
　　咔嚓咔嚓……
　　“左边回防，别都冲出去。”
　　咔嚓咔嚓……
　　随着我的角色被人一枪爆头，我恼火的看向一旁，这个家伙竟然还一脸无辜的啃着油饼。
　　“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吃这么香啊？”
　　“想吃啊……我分你一半咯？”她竟然把饼子分了一半递了过来，一面吃着自己的那份一面嘟嘟囔囔的说着“不是才吃过嘛。”
　　“谁稀罕啊。”我翻了个白眼。
　　“吃嘛，吃嘛，一起吃才有感觉。”
　　“幼不幼稚啊……”嘴上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接过她的投喂。
　　“这个年纪应该还在读书吧？老是来网吧，成绩肯定不好吧？”
　　“要你管啊，真啰嗦……”
　　“喂喂！我好心好意才问问你的，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那我也不用一个整天呆网吧的人来说教吧？”
　　她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专心的吃饼，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但是这个年纪的人哪有肯轻易低头的，便也什么都没说，自顾自的玩起来了。
　　也许她会觉得我是个很无礼的家伙吧。
　　抱歉，但是对于当时的我，一句对不起实在是说不出口。
　　我们一个下午没有说话，虽然她就在我对面，但是我们就像隔了一道冰冷的墙，或许我们就这样子断了吧？毕竟，我们只是见了两面而已……
　　我一直玩的半夜，随着网管一声声吆喝下，网吧的的灯也熄灭大半，这个点，屏幕昏暗的叫人想睡，我随便找了个挂机房就靠沙发睡了，那个点包夜不贵，大片的人基本上都是在网吧过夜的。大概是半夜三更，一阵窸窸窣窣的小动作把我吵醒了，昏昏迷迷之间我挣扎的起了身，在身后的杂物间，门是半掩的，白炽灯的亮光透过门缝折射出来。大概是那个年纪的好奇，我揉揉睡眼走上前想要关上门，眼前的一幕却让我一下清醒。
　　她，那个一个下午没有和我说话的人 此刻正躺在杂物间的小床板上，任由管哥抽插交合，她无神的目光瞟向我一眼，大概是注意到我的纯在，白皙的柳腕掩了掩，就连唇齿间的呼吸都小了些许。这让连a片的我一下子血脉喷张起来。他们怎么……眼前活色春香让我吞咽了几口唾沫，直到管哥完事，匆匆忙忙的提起裤子后，我才重返座位，但我知道，此时此刻，任何游戏都不能打动我了。
　　没过多久，她也走了出来，虽然收拾的很好，可是眼角残余的泪痕和凌乱的刘海都是刚刚酣战的证明。我看见她坐会座椅，心乱如麻。“嗯？你睡醒了吗？”她发现了我在动鼠标。
　　“醒了……”她明明看见我了，我的心砰的一下沉下来了。
　　“刚刚都看见了吗？”她撩拨一下耳畔的刘海，声音明显轻微许多。
　　“嗯……”我点了点屏幕上的游戏图标，但是手在鼠标上始终没有勇气双击一样。
　　“……你饿不饿，我请你吃泡面。”
　　“好……”
　　她准备了两碗泡面和汽水，端给我一份，自己一份，她告诉我，因为她有钱了；我一直没有说话，嘴里的面显得格外没味，她说的话也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有听见。吃完夜宵，我想要睡觉，但刚刚的一幕就像影碟机一样不断放映在我脑海中。在桌前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见我这幅模样，叹息的问了句”要打游戏吗？”
　　”嗯……好。”
　　我和她玩了一半宿，没有过多的交流，一半尴尬，一半无话可说。天一亮就往家中赶，躺回炕上就睡了过去，自那天起，我就决定少往网吧赶。
　　
　　母亲很欣慰，以为是我变了个人，我也在家里的安排下重新回到校园。安心的上了几个月课业，一次收拾书包的时候。好兄弟黑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冬子，上网去，我请客。”
　　“呦，你哪里来的钱，不会又是偷爸妈的吧？我可不想听你鬼嚎了。”
　　“切，上次我不是爆了个裁决嘛，一老哥收了，走，去摆两桌。”
　　“你这个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爆屠龙了呢。行吧行吧，走吧。”也正好，我很久没有去上网了，犹豫了会，还是回到那个熟悉的网吧；管哥抬头看了我一眼便招呼我进去做，大概是我太久没来了，看我还带了朋友，他笑的挺开心，也许是太久没见的缘故，他看起来发福了些许，我的目光快速从他身上的膘肉扫过，看向那个无人的角落，那个女生还在自己的位置了，电脑桌和之前的几乎无差，只是多了可爱的小熊保温杯。她比之前要瘦削许多，就连初见时脸上那末血色也不见了，连日的劳累使她面色蜡黄。我犹豫了会，坐会在曾经的位置的，就好像有愧疚的人不敢相认一般，戴上耳机玩起了游戏。
　　“冬子左边左边，快，快救我。”没有一会我和黑子就进入游戏状态，本以为今天是平静的一日。直到几个街溜子从我桌边走过，甚至有一人碰倒了我的可乐也没有坑一声，原本还在玩着游戏的我怒视了他们一眼。
　　“你瞅啥？”
　　“瞅你，咋滴?”
　　那帮街溜子，面面相觑，大概是第一次看见怎么肘的人。统一的甩过头，眼神凶狠的瞪着我。“冬，冬子……算了”一旁的黑子明显被他们的威压吓破了胆，连连拉拽了我的衣服想要把我拉走。说实话一般同龄人在这里我倒也真不怕人多，考虑到黑子的这个鼠胆，我还是忍住继续游戏，目光却一直在他们身上流离，他们的见一拳打在软豆腐上，自讨没趣，便也没有管我们，向着后排走去，那一排的机子都是换下来的老机子，平常是没有人去玩的。那他们去的目的……我短暂的分神了会，导致自己操控的角色被boss用大招秒杀。
　　“躲啊！躲啊！愣着干嘛啊！冬子！冬……冬子?”黑子前一秒还在骂骂咧咧，看见我起身拿起书包明显有些疑惑，下一秒，他看着我的背影瞳孔瞬间放大。
　　“走开……天还没黑……”角落里，女孩满脸嫌弃的放下耳机，眼神里充满嫌弃之意。“你什么意思，哥给你多介绍几单生意，你还得谢谢哥。”那伙街溜子没好气的说着，其中一个领头的黄毛更是手里不干不净，作势就要把手搭在人胸前，被人拍开后作势要亲。一个黑色书包就劈头盖脸的砸来，砸的人脑袋嗡嗡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人拽了起来。
　　“做，做什么？”
　　“做什么？打你个三驴逼的。”我像是失去理智一样照着人的两个眼眶打去，他当场就流出了泪，要不是黑子和那班人把我两拉开，我几乎都要把他给废了 ，一记猛拳打在他鼻梁上，在黑子的拉扯下我们终于分开了，按着黑子的原话来说，我那时眼睛都红了，他们在不拉开我，怕我弄出人命……
　　那几个街溜子走了，放下了很多狠话，但看着我拳头上的血也没有多停留。望着他们走远，手上的疼痛感才慢慢缓了过来，此时此刻我才注意到，我手上流了很多血，有他的，也有我的……
　　“你没事吧……”我拾起书包，望向她，她有点迷茫的看着我，回忆了一番，突然瞪大双眼。“是……是你?” “他们为什么找你的麻烦？” “……”她没有回话，抿了抿嘴角，眼神飘散在一旁的黑色主机。
　　“那几个都是她的老客户了，这婊子，还有多少人来这是上网的啊……”在她前排的一个中年大叔还要说下去，看见我的阴冷的眼神后识趣的闭了嘴。刚刚的话语好像刺痛了她的自尊心，她收拾了一下她的大包小包就要去下机，我下意识想要替她拿一下包。“别碰……”
　　“重……我帮你吧……”她手里的包颇有重量，我下意识的说出来。
　　“拿来！”她强硬的从我手里夺过包，落魄一般的低着头，提了提肩包走出门。管哥看着她出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个年代在网吧打架是常有的事，没有砸到机器网管也不会过问。看着没意思 我也准备下机，临走时，管哥把网费都退给了我。
　　“管哥……这是?”
　　“冬子，我们这网吧小，机器都连着的，你们要打，以后去别家打，我们经不起这样子糟蹋。”
　　“管哥，我这是……”
　　“我知道 我知道，年轻人都热血。那妞比你大一点，在我们网吧夜呆了一年半载，我也知道一点。也是个可怜人，听她自己说，和家里一起从南方过来谋生活，她爹遇见黑心老板，出了矿难赔了一点点钱，一家人指望她和妹妹，奶奶有病，妹妹又被拐走，接连的打击下，她选择了逃避了，和奶奶慌称大学了。其实一直在这里度日。”
　　“她图啥……”
　　“你不懂冬子，屋漏偏逢雨，绳挑细处断。可惜了怎么一个姑娘，听说先前还是好大学，读了一学期，没钱退学了。”管哥抽了一支烟，盯着她先前坐的的角落，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意。一股烟圈从他口中吐出让我这个从未抽过烟的人第一次感受的除了呛鼻还有辛酸 。
　　
　　我走之后，对她的事念念不忘，甚至每个星期都会来网吧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在这里。遗憾的是，属于她的角落已经落了尘，除了她外再也没有人动那些老旧的电脑。
　　因为快要期末复习，我很差一段时间没有回到那个网吧，那个女孩也像从我脑海里渐渐淡忘一样。，等我考完试，准备放松一下的时候，回到熟悉的网吧。
　　“管哥，临时卡”
　　听见我的声音，正吃着泡面的管哥愣了一愣，抬头看了看我，喉咙咽下那些泡面。“冬，冬子？”
　　“开机啊，管哥又不差你钱。”他犹豫了会，还是把钱放入小抽屉。“那个，冬子，你要不晚点来吧，机器我开给你开着你那啥，出去溜达溜达…”话音未落，原本昏暗的杂物间被人推开，一个汗流浃背的大叔从中走出 ，半响，熟悉的女孩晃晃悠悠的从中走出。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后，她提了提肩带，双腿都有些发软的做回位置。
　　“……”
　　“冬子”
　　“……”
　　“你那天之后，我听说她到附近的快餐店里找了份洗碗的工作，但那天的几个小伙子一直找她麻烦，她那边也不做了 现在这边也找不到人，什么都接，几乎都不是来上网的，有钱的给个一百两百，没钱的三十五十也可以。”
　　“……”我起身要向她走去。管哥突然拉了一下我的手“她在避着你，冬子，算了吧。”没有任何回复，我挣开管哥的手，依旧向着后排走着。
　　“让我休息一下吧，腿都要软了……”她说着抬起眸子，看清来者后，眸子都抖动了一番。撑着桌面想要起身逃脱，脚跟一软就要跌落下去，也亏得我眼疾手快的抱住她。她奋力的想要推开，但是刚刚鏖战后身躯的脱力感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她的怀中喘息着，发间飘散着一股橘子味沐浴露的香味。
　　“……满意了吗？”虽然动静不大，我都能看见她娇瘦的身躯在发颤。“看见我这幅模样，满意了吗？”
　　“我想帮你啊！！”她的话叫我有种说不出的委屈，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你已经帮我的太多了，之前的店里不敢要我，就连这里也有人被威胁。”
　　“……你就这么缺钱吗？非得这样子……不自爱吗？”
　　“！……”她鼓起全力把我推开。“你懂什么？小屁孩！你什么都不懂。”
　　“是，我是不懂，你要是想玩，我可以给你钱啊！你说句话就好了啊！”听见她叫我小屁孩，一下子把我的怒意点到极点。
　　“……我奶奶晚期了，已经发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了，我要钱，我要钱啊……”她像个一直默默承受委屈的小女孩一样，双腿一软，跪坐在地板上死命的敲打地板，已然一幅奔溃的模样。
　　“什么……”我望着她的那副模样，内心堵的慌，我曾经用一种非常肮脏的眼神来看待一颗天使般的心；从小养尊处优的我根本不能理解那种为了碎银几两艰难活着的人……
　　
　　“你要拿钱做什么？”母亲抬头看着我，平日她是管账的，也清楚的知道她平日给我的零用钱，只会多不会少。“学校里的有个同学的奶奶生重病要捐款。”我没有直接说她的身份，不然免不了要被说道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那你拿一百去就好了。”
　　“不行她奶奶病的很重，这两天就要开刀。”
　　“小冬啊……咱们家虽然还有点余留，但是钱不是这样子用……”
　　“那就当我和你借的，长大后我会还你的”
　　母亲没有再说下去，默默起身从卧室枕头下面取出一个老旧的黄纸信封，拆开折封，小心翼翼的点了两千出来，前不多，她却用了好几个橡皮筋捆绑好给我。我接过那些钱，发现母亲手上的那些老茧，抬头望着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我的母亲老成这样？那些黑发中夹杂的白发和手上的老茧。叫我有些无地自容，把钱放在怀里后 ，我匆匆忙忙的逃离了家 并在心中立下誓言，我一定会好好回报母亲的。
　　我把钱交给那个女生，她看了看那款钱坚持不肯收。“太多了，你一小孩哪里来的……”
　　“你拿着，大不了算我借你的。你不是急着用钱吗？拿好，别委屈自己。”
　　她瞪大眼，望着我。目光炯炯，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不是【天使】吗？”
　　“真名呢？”
　　“……我不知道呀，你又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做到这种程度？”她捂住胸口，眼神里充满悲伤和迷茫。
　　“我不知道，我不想看你这副样子，我很抱歉我以为你是自甘堕落的人，我希望奶奶早点好。”
　　“……笨蛋嘛，答非所问的说这么多……钱我会还你的。”
　　“啊，那个不急你什么时候有钱在还也没事。”
　　“思怡，我叫思怡；我从来没有告诉那些人，你和他们不一样。”
　　“啊……好的思怡姐。”
　　
　　她拿了钱，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连几个月没有踪影，就连管哥都说我太傻被骗了，我不相信，但是那份热忱的心意也随着时间的磨炼一点点消沉冰凉 ，我根本不在乎那些钱 ，我多希望她能见见我。。
　　再后来我高考了，强压下我根本无心分神与外事，一连百日的复习只为上阵磨剑的那一天。高考结束后 ，我如释重负，捧着厚重的书包准备回家，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在这里啊 ，找的我好苦啊。”
　　这个声音……好熟悉，但是想不起是谁，回头望着人，思怡正在校园的围墙上坐着望着我。
　　“怎么跑那上面了？多危险啊，下来。”
　　她咯咯的笑着，从矮墙上一跃而下。“考得怎么样？我问了很久网管，他才肯告诉我你的学校。”
　　“呃，你问什么？语文地理这些还好……”
　　“其他的呢？”
　　“难说，可能会及格。”
　　她摇摇头，邀请我去喝点小酒，起先我是拒绝的，但好胜心不允许她把我当做小孩子，出于那个心态，她把我带到附近的一间小酒吧，一路上，她反复和我强调，如果有人问，就说你是18岁和没有带身份证。我又不傻自然是觉得她说的好笑。
　　说是喝酒，我们之间也只是点了各点了一杯果酒，在老一辈人眼中，这非红非白非啤的就是饮料，实则不然，仅仅是一高脚杯的量下肚，就让她的面色潮红不少。
　　“所以特意问来我的学校，该不会只是找我喝喝酒吧？”
　　“我是来还你钱的”她从那支随身小包内取出一个浅蓝色的布包，整个小包包的整整齐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手下了。“奶奶怎么样了？”
　　“……”她将杯中的残酒全部饮用下。“走了，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她握着酒杯一个劲的颤抖着，说出这几个字需要莫大的勇气。
　　“……你是个孝顺的人，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不忍多看，摩挲着酒杯的杯壁缓缓问着。
　　“我想回南方了，我在这里已经再无牵挂了吧。”
　　“……这样子啊，所以说是送别吗？我们还能见吗？”
　　“大概不会了。”
　　“……”我也把杯中的酒饮尽。“那，我回去了？”像是自说自话一样。就要出门，她突然抓住我的腕子。“小冬……你叫我声姐呗。”
　　“为，为什么……”我本能抗拒着，这个称呼。
　　“我妹妹要是还在，应该有你这么大了吧……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啊……”她说到伤处，眼角又开始发红，看着她这幅可怜样，我实在是于心不忍伤害一个可怜人，嘴里硬生生的蹦出一个姐字。话音刚落她就把我捧入怀中，软柔的胸脯贴在我的面上几乎叫我喘不过气来。“要，要窒息了……”
　　“你瞧我……真傻”直到我的脸色都有点变青后，她才缓慢的的松开手，摆脱了那两团柔软的“面团”后，我从未有过如此渴望过新鲜空气。“我就是太高兴了……从你那天来保护我……我好像失去了所有亲人，但又多了一位亲人一样。”
　　“你喝醉了嘛……”
　　“我没有，我没有。”她喃喃道，端起酒杯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怕她喝多，我顺势夺了她的杯盏。“你给我，你还我……”
　　“你不能喝了，你已经喝多了。”利用身高的差异，我把酒杯举过头顶，任由她这么蹦跶都无法够到。
　　“就一杯，求你了，就一杯”她望着我伸出一根手指笔画一下，眨巴眨巴眼，眼眸里都快要挤出水来，一副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这个女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露出可爱模样，看见她这份模样，就再也没办法拒绝了呐。哪成想她刚刚喝完就和碰瓷一样醉倒在柜台。
　　“不是，你这也太假了吧？”我伸手微微摇晃她的肩膀，她没有动静，小脸绯红的沉睡在梦乡。“喂！别装睡了啊……醒醒啊。”见她这幅模样，我连忙加大一点力度，虽然我之前没有来过酒吧，但是捡尸之类的传闻还是听过不少;“你认识她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旁突然出现两个男人，正盯着思怡姐的身后两眼放光，本能告诉我，再待在这里会发生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这是我姐。”抛下一句话后，我背着醉醺醺的她走出酒吧，头也不回的向着附近的一家宾馆走去。她的身体很轻，根本就不像一个成年人的体重，除了胸前那两团软脂外，两肋间瘦削的骨架勒的我背生痛 ，最要命的是她表现的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一样死命的粘着我，时不时还会蹭蹭我的脊背。这种软玉温香的怀抱弄得我的身体也开始变热许多。所幸离酒吧不远处就有一家旅馆，这种困扰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床房150，双人房250”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看见我背一个醉醺醺的女子，心里也基本猜到大概。“双人房贵怎么多……”我本就是参加考试，口袋里就带着一点早餐钱，摸着口袋，里面那个干净的布包还在，我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是一张张已经打捆好的钞票，一百也有五十也有，更多是十块二十的散票，这些钱不知道她攒了多久，但是她确确实实是把钱交还给我。
　　“那就要个大床房呗，反正你们也是情侣吧？”老板头也不抬，拿过来一串有点发锈的钥匙。“不，不是的……我们其实”我想要解释的时候，本抱着我后背的思怡姐悄悄的转头亲了我一下，一股酒气与她的唇膏气息混合搅的我有些昏头转向。“哼~回房间抱着啃去，左边抽屉有避孕套，10块一盒。”老板没好气的摆摆手，直到我上楼后还能听见他嘟嘟囔囔的说道“这年轻人。”
　　房间的卫生实在算不是非常干净，但也过的去，我把姐姐丢在床铺前。我也坐在床铺上，擦拭着额角的汗液，原本打算歇息一下就回去的。床上的思怡姐却开始要吐，别吐别吐！吐床上要赔钱的，我给你拿垃圾桶。刚取来垃圾桶摆人面前，她就开始翻江倒海的狂呕，一连几分钟后，本就瘦削的思怡姐终于精疲力尽的瘫倒在床边。
　　“不能喝别喝啊……”看着她这幅模样，我心中又气又痛，本来拍着人后背的手掌不轻不重的在人臀上拍了一下，她的臀部算不上丰腴，甚至有种发育不良的清瘦感，一掌落在臀上，整个房间都能听见非常清脆的一声响声。她回头望着我，小眼神里有了些恼意。直到我开了瓶矿泉水给她，她就才收起那份敌意，抱着水瓶小口的喝水。
　　“那，姐，你也清醒了，我先回咯。”见她已经清醒了大半，我也表达了归意，毕竟考试结束到现在我一声没有和家里说过，估计家里也有了有些担心了。简单的交代量，本想出门，一只手已经拽住了我，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挂着的旧灯台，下一秒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倾倒在我身上，我知道，我走不了了。“再不走，家里要担心了，姐。”
　　“陪我……”她抿着唇，小牙点着下唇上，我很少看见她这么任性。
　　“……”她本就清瘦，与其说拽，倒不如说是挽住我的袖子，只要轻轻一推我就能甩开她，但此刻的我却连拒绝她的勇气也没有。
　　“对，妈，是，是黑子，没办法他考太差，他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得扒了这小崽子的皮……”我一面说着，一面推开一旁百因为无聊赖而在我身上乱摸的那只小手，她真的像一只调皮小猫咪，在无聊的时候不断的挑逗着我。“唉，明天就回来，明天就……”话音未落，她猛的撞了我小腹一把，让我的手机都脱手出去。
　　“痛，痛……干嘛呢你！打电话呢。”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股沾满酒气的唇息已经呼在我的身上。她已翻身压住了我的双手，居高临下的跨坐在我的腰前。“干，干嘛，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啊！”
　　“那你踹呗”她不慌不乱的解开我的衣裳 ，掌心在我胸前摩挲着。“要去洗个澡吗？”
　　“不是不是，姐，你，你干嘛呀。”即使是我这样子的处男也渐渐意识到不对，随着她掌心的抚动，我的心跳也开始加速。想要扭头避开她的目光，也被她扭转回来“直视我。”
　　“唔……”
　　“这种事也要女孩子开口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对的，你让我叫你姐姐，我，我。”
　　“你就一点没有触动吗？”她说着，原本后撑着的手的移动一点，抚着我的裤裆，早已是高高耸起的壮观之景，我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显得虚伪，我在刻意压制自己不再想她。她的秀手来回摩挲一番，见我没有动静，暗叹一身想要从我身上下来，下一秒她就被人死死按在床头板上。
　　“冬，小冬?”除了一丝惊慌外，她的语气里带有一丝窃喜。“姐……我不会哦，你可有怪莫怪哦。”一句话惹得她噗嗤一身笑出声来，柳腰随即缠了上来。“这有啥丢人的，姐来教你，把灯关了。”
　　两颗年轻躁动的心在彻夜狂舞，在无光的夜里 两具充满野性的肉体沉重于色与欲，本就是放持无度的少年根本就不懂得节制，在酒精的熏陶下，像是把两人的理智搅为混沌一潭。直到黎明前夕，思怡姐才气喘吁吁的提出想要分开。我才恋恋不舍的从她身中抽出，本就是贪欢的年纪叫我二人早已大汗淋漓。“洗澡吗？姐，我给你烧热水。”我搂着怀中赤赤条条的人，小声询问着，她小声喘息着，久久不能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只能用讨饶一样的声音撒娇道“让姐歇一会，已经没有力气了……”我会意的点点头，任由她在怀中休息。
　　看着她的睡颜，我并没有叫醒她，而是独自离开了，临行前，我把那包钱重新放在床头柜前，她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我这样子想着，整理好服装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以至于连澡都没有洗个。
　　回到家后，我一连休息了几天，考试后的放松，和那也彻夜的疲惫涌上心头。就连思怡姐的时都抛之脑后，等我想到故地重游回到那条小街时，哪家旅馆绑上一道道警戒带。望着着黄白交接的线，我的心中生出不少不安，连忙拉住一个附近的阿姨问问情况。
　　“你不知道啊，娃娃，前两天这里有一个女的喝农药死了，死的老惨了，来了不少警察来看过就把旅馆也封了。”
　　“死的是女的？叫什么名?多高多大穿什么衣服？”听见阿姨的话，我的心头晴天霹雳般震撼，连连拉拽人追问。
　　“那谁知道咯，我也是听人说的”她见我有些焦急，一连试着几次抽身，匆匆忙忙的跑开。只留下我站在街上发呆 。
　　从哪以后我再也不泡吧上网，甚至连酒吧都不不会去，一心扑向学习后，我的成绩也大为改观，没有几年我就从大学毕业了，但那个女生就像从我的世界走过一般了无音讯，或许她真的回南方了，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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