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第一章]
我叫企业，舰船代号CV-6。

现在是1945年末，战争已经结束了好几个月，转眼之间，又到了那寒冷的冬季

地面还残留着刚下过的雪，白茫茫的一片，那室外被人用扫把扫出了一片空地，摆了一排座椅，有许多舰娘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那摄影师终于将那照相机修好了微笑着向我们示意着可以开始了，那些有一些烦躁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们开始按顺序入座，我也坐到最中间的位置，也许是因为我那年迈的资历，还有我身上那身海军礼服上的，那20颗战斗之星。

我左边，那面无表情的舰娘，亚麻色的刘海盖住了她的一只眼睛，她叫列克星敦，海军代号CV-16，她是在战火中出生的孩子，也许在我走之后，引领海军的使命就会降临到她的身上。

我右边，有着金黄色头发的老女人，那是我的前辈，萨拉托加，她跟我活到了战后，是我最敬重的人。

远方的摄影师发出了催促的声音，催促着我们摆好姿势，她也许只是要赶着回家吃饭，但是对那群年轻的航母们确实有一些作用，她们在推推挤挤之后终于摆好姿势。

“企业，抬起头看相机，全部人都在等你”声旁传来萨拉托加的声音，我缓过神来，竟发现我的视线正看着地面，我抬起头对她们发出报以歉意的微笑，接着抬头看着那正对着我的镜头。

我看着那黝黑的相机镜头，听说这次还会是彩色的照片。

我露出了微笑，同时也想起了很多。

我们曾经，是五个好朋友。

而时间仅仅过去了四年，就已经逝去了三条生命。

我们也曾一起拍过照片。

里面的我们没有军装，也没有勋章，也没有那冰冷的冬天。

那时我们一无所有，只有夏威夷那四季如春的阳光。

但是那时，我们笑得是如此的天真。

我用余光观察着声旁萨拉托加的眼神，那双美丽忧郁的湛蓝瞳孔，嘴角依然洋溢着那美丽的微笑。

就像她曾经教我的一样。

“准备”那摄影师用着稚嫩的声音喊出准备的口号。我连忙回过头。

那炫目的闪光灯接踵而至，之后一切都回归寂静。

……

当萨拉托加睁开眼睛的时候，依然是天花板上那没有旋转的风扇，与背靠沙发的柔软不同，那清晨总是透露着那冰冷的凉意，她就那样迷糊的眨了眨眼睛，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那件不同寻常的军大衣。

是啊，最近家里面来了一个小家伙呢，萨拉托加想着，那宿醉带来的头痛依旧是那么的令她困扰。

浑身几乎都没有力气，精神也和眼皮一样沉重。

那直到那厨房里传出那切菜的声音，才让萨拉托加打起精神来，她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又看到那熟悉的天花板。

小家伙在努力呢，萨拉托加这样的想到。

努力呢。

她的名字也叫列克星敦呢。

真是让人怀念的名字。

萨拉托加想起那天晚上，她和企业和往常一样跑到酒馆里面喝了个伶仃大醉，在回家的路上，两人互相搭着肩膀，一晃一晃的走过那有些暗淡了路灯。

“萨拉老女人，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那个原名叫卡伯特的小列克星敦啊，之前她整天打仗，还没有过正常生活的经验”

“你也知道我最烦照顾小屁孩了，包括你这只企业，还有你，再敢这样叫我的话，我会考虑把你从我肩膀上丢下去”

“一个人总是会寂寞的啊萨拉托加”

总而言之，那只小列克星敦现在又被送到了自己的家里。

萨拉托加感到有些头痛，她撇开那盖在她身上的大衣，不顾自己自己身上已经起褶皱的衣物，扶着那沙发的边缘慢慢起身，站起的身体还在不断的摇摆，她就这样踏着那飘忽不定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那音源走去。
……

卡伯特，也就是小列克星敦，她正在小心翼翼的用铲子，把平底锅上的煎蛋搬运到一边的盘子上。

那稍微有一点烤糊的煎蛋滑进那盘子里面，卡伯特再次注意到那旁边被自己切得一塌糊涂的红萝卜丝，稍微有一点点看出神。

“早上好啊，列克星敦”列克星敦随着那声虚弱的声音而抬头，她看到萨拉托加，整个人仿佛很疲惫的靠在门上，微微转头，布满褶皱的白衬衫耷拉的套在身上，她半睁着眼睛的看着自己，浑身好像还像昨晚一样飘着那浓郁的酒气。

“嗯，早上好，萨拉托加前辈”她朝着萨拉托加点了点头。

“今天，又是煎蛋啊，而且，好像卖相还是不怎么好呢”

“没办法呢，萨拉托加前辈没有教我其他的东西”列克星敦的眼睛盯着萨拉托加，那话语中没有一丝声调，她面前的萨拉托加好像很苦恼的挠了挠头，眼神却飘到那一旁被切得像浆糊的红萝卜上。

“早上吃红萝卜，列克星敦你很奇怪呢”

“昨天被企业前辈送了一根胡萝卜，所以今天早上想把它给变成早餐”

“这样啊，企业那家伙也真是的”萨拉托加一脸不情愿的说着，一边走到列克星敦旁的菜板上。

“过来，小列克星敦”萨拉托加向列克星敦招了招手，列克星敦就乖乖的跑到她的身旁，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这里不是太平洋，你在战场上面学到的那一套是没用的哟，小列克星敦”萨拉托加边拿起一个胡萝卜，自顾自的刮了起来，挂去那外表的皮，再用水龙头的水冲洗一番，最后放在菜板上。

“今天教你的是，列克星敦的切菜的方法”萨拉托加的话语让小列克星敦睁大的眼睛，她抬起头看着萨拉托加，她的神色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嘴角有着微笑。

‘咚咚咚’那是柴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那胡萝卜被萨拉托加劈成两半，然后被萨拉托加逐个切成薄片。

小列克星敦的眼神一直在菜板上和萨拉托加的脸上游离，她稍微思索了一番，终于问出了自己酝酿许久的问题。

“萨拉托加前辈，列克星敦前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她啊~~~”萨拉托加依旧在微笑着，手上的活依旧没有停止，她把切完的薄片装在小篮子里，用水冲了冲。

“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而已，就和我现在教你的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方法一样”萨拉托加看向小列克星敦，伸出手揉了揉她那柔软的小脑袋。

“这真的是列克星敦前辈的切菜方法么，萨拉托加前辈”小列克星敦看着萨拉托加的眼神问道。

“这是当然的，当年我就是像现在我教你一样，站在她身旁，只不过我当时比你捣蛋多了，还给她添了许多麻烦”

“您当年也是像我这样么？”

“我当年可比你活泼多了”

“那我是不是活泼一点比较好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萨拉托加笑着取下那一旁的围裙，围到了腰上。

“你去客厅等着吧，今天就由我做早餐了”萨拉托加拍了拍小列克星敦的背，而对方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走出了厨房，在门口驻留了一会。

“那就辛苦您了，萨拉托加前辈”她留下那一句话，消失在那厨房的门口。

“阿拉阿拉，终于撵走那只小鬼了呢”萨拉托加自言自语的说道，那胡萝卜在那锅里面发出那些十分诱人的香气。

“好久不见，姐姐”她对着那外面愈发晴朗的天空，默默的呢喃着。

哪一个早上，小列克星敦看着桌上那丰富的早餐，彻底明白了自己与萨拉托加前辈的差距，而且那早餐的味道比企业前辈的还要好吃。

当然，企业那家伙的厨艺还是我手把手交出来的呢，萨拉托加前辈这么告诉她。

小列克星敦用叉子叉起一片本不应该在早餐中出现的胡萝卜片，阳光从已经拉开的窗帘中射入，把它渲染得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她将叉子上的食物送进嘴中，小心翼翼的咀嚼了几下，她细细的品味着味道，眼神倒是看到了对面的萨拉托加的身上。

总是赖床的她好像适应不了那清晨的阳光，那眼睛半眯起来，那被阳光照得发亮的金发就直接铺到满是皱纹的衬衫上，一口一口的将那三明治塞进她嘴里。
“萨拉托加前辈，这样吃东西的话会呛着的”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管的事情真是多啊~~”她闭起眼睛，用着噎呜的声音回答道。

[chapter:第二章]
“喂喂喂”

“企业前辈，你知道，萨拉托加前辈在哪里么？”

“萨拉”企业耳边的话筒早已没了声音。

“你在哪里？”

阴天，下午六点，微风。

那阴云将天空铺得厚厚的一层，密密麻麻的就这样压了下来。

昏暗的世界里，连那树木也变成了令人窒息的暗绿。

就像腐蚀液一样，将人浸泡在其中。

那岸边的波涛依旧那么的涌着，哗啦哗啦的就想涌到人的心里面。

可他们就像那下水道里的污水，毫无以往那美丽的颜色。

这样的海水，是不能涌到人的心里面的，萨拉托加在一旁这样的想到。

但这个世界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那满天的阴云随着微风慢慢的挪移。

耳边只有那海水涌动的声音。

萨拉托加眯了眯眼睛，好像那海水真的涌入了自己的心里。

……

鸟语，花香，阳光，灿烂。

一片寂静。

企业睁开了眼睛。

坐在那凳子上，恍若隔世，那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自己的身上，充满懒洋洋的味道。


她时常想到，如果那窗户开得再高一点的话就好了，这样就能照到姐姐的身上了，而不是像这样，只能照到床脚边，而照不到她低垂的脸颊。

“饿了么，姐姐，这里还有大家送来的许多好吃的，还有你最喜欢吃的……”企业站起身，在一旁的桌子上翻了翻那些东西。

“不用了，企业”约克城用着一种虚弱得快要死掉的声音回应道。

“我好难受，几乎无法呼吸”

“这么难受的话，要不要我叫护士小姐，长的很漂亮的那个，来给你打一针镇定剂，这样或许你会好受点，或许还能好好的睡一觉，有些事情，睡了之后，就会忘记了”

“可是，我睡着之后还是会梦到…….”

企业鼻子一酸，那眼泪好像要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你么，姐姐”企业做在床边，轻声的对着约克城说道。

“我不知道…”约克城无力的摇了摇头。

“你会有个好假期，可以做许多快乐的事情”


那一场雪来得格外的激烈，直到第二日的早晨，那已经疲惫不堪的窗户才得到了休息的机会，那缝隙中还夹杂着雪的痕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迎接那初生的骄阳。

前一天那密得吓人的乌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那满地的雪白在那晨光中闪闪发亮，偶尔有几颗干枯的树木掺杂其中，和它们淡淡的影子相依为伴。

房顶上的雪落下了几丝，伴随那吱吱呀呀的开门声，那套着黑色兜帽的小脑袋就这样探了出来，那黑色的小马靴在地上轻微的挪动了几声，小小的行李箱，还有她套着的那黑色的衣物，轻轻的随着她转过身而晃动。

“企业前辈，我这次，要去什么地方呢”

“不说过了么，列克星敦，帮前辈我去照顾一下那位我很敬重的人”

“那，为什么前辈，你不亲自去照顾她呢？”

“因为，那是我不能办到的事情啊，小列克星敦”

企业前辈的笑容有一些苦涩，她伸出手，揉了揉那小列克星敦套着兜帽的头。

“但是，或许你可以办到，还可以，顺便问问你一直问我的问题。” 屋子里的企业穿着单薄的白衬衫，笑着对着门口的她伸出了手，轻轻的替她抹去兜帽上粘上的一点点的雪花。

小列克星敦没有说话，她眨着眼睛，看着企业呼出的热气一点一点飘散在空中。

“注意一点形象，嗯，脸颊红彤彤的，很可爱哟，小列克星敦”企业笑着在小列克星敦的头上按了按。

“她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呢，会不会很凶的样子呢”小列克星敦轻声问道。

“她也许会很凶呢，连我也曾经被她揍过，但是她私底下，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呢”

“不用担心那么多，你看，雪也已经停了，太阳也已经出来，最近几天也应该是个好天气呢，你可以去到哪里就一副老实巴交的摸样，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看对吧，去吧，汽车的时间应该也快到了”企业满脸笑容的在小列克星敦的背后轻轻的推了几把，那小列克星敦轻轻的蹦下那低矮的台阶，那毛茸茸的鞋子在那积了雪的小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她最后的回头看了看，那房屋在视线里面已经低矮了起来，在门口的企业前辈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汽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但也仿佛被深陷在那片寂静的白雪之中，那天空还是那么的湛蓝，就像曾经无数次看过的那样，小列克星敦静静的看着那栋她熟悉的大房子，她闭上眼睛，慢慢的将头缩进衣襟里，任由那不紧不慢的刹车声包围。

大雪，应该已经停了吧。

……

当小列克星敦醒来的时候，萨拉托加早就已经不见的踪影，那桌面上散落的纸牌，还稀疏的残存着那人的存在感，她从那萨拉托加经常躺着的沙发上慢慢的爬起来，最后整个人都呆呆的靠在那沙发的靠背上，那发丝倾斜下来，但周围依旧是如此寂寞无声，眼前，那些东西依旧，静静的待在哪里，一动不动。

到底是因为睡着而消失了，还是因为消失而睡着了，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她只知道，今天，依旧是那无处不在的寂寞陪伴着她。

无论在何处，无论在何时。

她起身，那厨房依旧是早上的摸样，只是多了一叠等待清洁的盘子，光影从它们的缝隙中渗透出来，依旧没有那熟悉的影子。

所谓的熟悉，到底是怎么定义的呢，小列克星敦的影子，依旧在不断的摇摆着，在地板上慢慢的挪动，又在那窗帘上投下一丝黑幕，阳光，窗外依旧是好天气，今天也是晾了白色的衬衫，静静的待在那晾衣杆上，这么冷的冬天，窗外也是没有一点鸟儿，小列克星敦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面转悠着，最后停在那一台黑色的电话前。

她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抬起那个黑色的电话。

她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十分认真的，小心翼翼的摆弄着她第一次使用的电话机，在一阵阵的滋啦滋啦声中，不断的拨弄着那些按钮。

即使面对着那寂静无声的话筒，她也依旧是十分认真的等待着。

“企业前辈？”

“嗯？卡伯特？”

“企业前辈，萨拉托加前辈，去哪里了哪里呢？”

……

鸟语，花香，阳光，灿烂。

照不到的地方，一片寂静。

企业睁开了眼睛。

坐在那凳子上，恍若隔世，那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自己的身上，充满懒洋洋的味道。

她时常想到，如果那窗户开得再高一点的话就好了，这样就能照到姐姐的身上了，而不是像这样，只能照到床脚边，而照不到她低垂的脸颊。

“饿了么，姐姐，这里还有大家送来的许多好吃的，还有你最喜欢吃的……”企业站起身，在一旁的桌子上翻了翻那些东西。

“不用了，企业”约克城用着一种虚弱得快要死掉的声音回应道。

“我好难受，几乎无法呼吸”

“这么难受的话，要不要我叫护士小姐，长的很漂亮的那个，来给你打一针镇定剂，这样或许你会好受点，或许还能好好的睡一觉，有些事情，睡了之后，就会忘记了”

“可是，我睡着之后还是会梦到…….”

企业鼻子一酸，那眼泪好像要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你么，姐姐”企业做在床边，轻声的对着约克城说道。

“我不知道…”约克城无力的摇了摇头。

“你会有个好假期，可以做许多快乐的事情”企业就坐在约克城的旁边，就在那触手可及的距离，但却即使这样，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去帮助她。

如果萨拉托加在就好了，她跟以往一样想到。

紧接着她听到那声脚步声，好像十分犹豫的脚步声。

她抬起头，只看到萨拉托加站在门外，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约克城看不到的角度，静静的看着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忘了好久，直到那萨拉托加露出那有些尴尬的笑容，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里面，企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当年他们做恶作剧时候的暗号，表示自己要给房里的人一个大惊喜。

但那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而变了含义。

“姐姐，萨拉托加来了”

约克城随着企业的声音慢慢抬起头，此时萨拉托加则是满脸笑容的溜了进来。

“约克城，好久不见，你看，我给你带来了花，还有这一袋你们最喜欢吃的东西”她一把就将那包东西塞给了企业，随后就将她带来那一只花插在花瓶上，企业稍微看了看那包里的东西，以前萨拉托加一向都是吝啬得要命，从来不会给她们买那么多好吃的。

但是抱着这袋东西，却感觉浑身失去了力气。

“萨拉托加前辈”

“约克城”

“你看你这个样子，好东西都会被企业这个贪吃鬼吃完的，所以，要快点好起来才行……”萨拉托加依旧在用着她以往的混蛋逻辑孜孜不倦的说着，若是以往她们几个早就依旧科插打诨在一起，最后度过那些无聊的时日。

企业抱着那袋好吃的，仿佛整个脸都要埋进去一样。

约克城低着头，嘴角轻轻的微笑着。

“萨拉托加前辈，我很抱歉，我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约克城用着有些踉跄的语气说着。

“没关系的，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萨拉托加轻声的说着，她轻轻的覆上那约克城紧握着的双手，一根一根掰开那些紧握着的手指，轻轻的握住，那约克城却是轻轻的摆过头，将脸转到萨拉托加的视线之外。

“明明，一路都走得很好，明明都坚持到最后了，明明都到回家的路上了….明明…..明明”

“司令部已经承诺过了，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约克城”萨拉托加依旧用那些安慰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这是战争，我也知道没有办法，但是….但是”

萨拉托加轻轻的坐在约克城的床边，抱住她有些瘦弱的肩膀，那约克城无力的倒在她的怀里，整人都埋在萨拉托加的怀里。

“列克星敦前辈好可怜，她就这样倒在哪里，但却又一直叫我往前走，因为敌人好像还在后面追，我居然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哪里，我一边走，一边哭，连话都说不清楚，反而是列克星敦前辈一直在安慰我，但那无线电里还是有她痛苦的呻吟声”

“最后，我们两人一直说，直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问她难不难受”

“她最后回了我一句‘嗯’，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无论我怎么喊她，无论我怎么喊她，都没有回应”

“我一想到列克星敦前辈就一个人躺在那里，周围没有一个人，就这样，就这样，一个人默默的沉到海底，实在是太寂寞了，实在是太可怜了萨拉托加前辈！！！！！”

约克城就这样的说着，啜泣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让人感觉到就快要死掉一样，而萨拉托加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襟。

企业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只能任由那些泪水打湿她手上那袋她们喜欢吃的东西。

那时，企业看不到，但是依旧觉得，萨拉托加前辈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

那些海浪，今天依旧这样拍打着那码头上的石壁，孜孜不倦，哗啦哗啦的响着。

那蓝天，今天也是，依旧延展到那头与海相交的地方，很远，很远。

企业一步一步走着，直到看见那熟悉的身影。

那金色的发丝，整个人都懒惰的趴在那栏杆上，看着远方的海面，一动不动。

直到企业走到她的身边，背靠在那栏杆上，但她也依旧看着那今天依旧平静的大海。

“我前几天来的时候，阴云还密得可怕，连海平面的那边都好像看不到，那树叶被染成了暗绿色，感觉就像我以前看过的腐蚀液一样，还有那海水，它们就像那下水道里面的污水，毫无以前美丽的颜色，我当时在想这样的海水是不能涌到人的心里的，可是当时周围的世界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我就站在这里，耳边只有那海水涌动的声音，但是我感觉到糟糕透了”

萨拉托加这样的说着，用眼神的余光看着企业，她叹了口气，接着说。

“结果现在这天居然晴了，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明明都没有悲伤够，这天气居然就要我开心起来，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糟糕透了，还有你，从这个城市的一头跑来了这个城市的另一头，是不是又要找我去深夜夜谈，没得谈没得谈，还有不要再找我一起喝酒，你非要把我溺死在回忆里才罢休么”萨拉托加说着说着就好像要笑了起来，她闭上眼好像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而企业就在此时趁机把话全部说完。

“明天，如果天气还是很好的话”

“能不能，再去一次沙滩呢？”

“毕竟，愉快的事情总是不嫌多的，能顺便带上小列克星敦就好了”

企业微微的转过头，看着那一模一样的风景。

微风带起两人的发梢，也让撩动企业那，等待回答的内心。

[chapter:第三章 萨拉托加的床边故事]

当萨拉托加又一次醒来的时候，那令人烦躁的晕眩只是消退了一点，浑身的细胞仿佛不听使唤的沉睡，连稍微思考一下都变得十分的痛苦。

萨拉想起了昨天，那沙滩之旅好像进行的异常的愉快。

窗外早晨的蓝天，蓝得让人落泪，带着几朵像轻烟一样的云彩，跟往日的冬日一样，一切都是寂寞无声，这个时候小列克星敦推门而进，穿着那依旧穿不好的围裙，端着一个小碗，那碗里的热气不断的往外冒，将冰冷刻板的脸暖得有点通红。

“今天的早餐是什么呢，小列克星敦”萨拉托加用着虚弱的声音问着，而小列克星敦将那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从一旁摆来张小小的凳子，好像一个乖娃娃一般的坐在萨拉托加的床边。

或者说，是一个没有情感的士兵。

“将米丢进去，加多点水，放点剁碎的猪肉，按前辈的说法应该叫瘦肉粥，我尝了一下，应该能吃的样子”

“嗯。。。。”

“粥还没冷，可以先测体温，萨拉托加前辈”小列克星敦从一旁的抽屉里面找出那温度计，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萨拉托加翻了个身，留下个背影，留下一声不明含义的呻吟，她呢喃着，说困得要死再睡一觉好了。

“那我先把这粥放进保温柜里面，这样前辈你起来的时候还会暖暖的”列克星敦说完顺势就要起身，那萨拉托加就又翻身过来，用着虚弱的眼神，故作威严的瞪了瞪。

“做下，温度计拿来”她从那厚厚的被窝里伸出只手，接过列克星敦给她的温度计，被窝里一阵动弹，才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今天还输液么，萨拉托加前辈？”

“输液会好得快一点么？”

“按道理来说是的，萨拉托加前辈”

“那就输把，反正我都是要躺在床上，过完这寂寞的时光”萨拉托加胡言乱语的时候，列克星敦早就把各种一次性工具给哐啷哐啷的准备好，架子，一次性输液管，针头，最后跑到房间的一个大柜子里面翻了翻，传来一些玻璃碰撞的声音。

“拿瓶小点的，冬天这些液体就像冰一样，每次都像要夺走我一只手臂一样”

最后，两瓶小小的消炎药水放在台上，伴随着勺子与陶瓷碰撞的声音，那热气胡乱的钻进萨拉托加有些杂乱的金色长发之中，她仔细的吹了吹，又放入嘴中仔细的嚼了嚼。

“列克星敦，你以后开餐馆的话一定会赚很多的大钱，至少会比我有出息多了的感觉”萨拉托加有些满足的再来了几口，回过头还是看到列克星敦一脸严肃的表情。

\t“好吧好吧，作为奖励就告诉你条人生大道理，晚上不要想太多，老老实实的睡觉”萨拉托加看着那碗里的食物，用勺子轻轻的搅动了几下。

\t“晚上，会有很多不好的东西跑出来，将你搅得天翻地覆”

\t“说起来我必须感谢一下你呢，我发烧的时候还是感觉你比较靠谱，能当医生，能当护士，能当小厨师，就是不能当情感咨询专家”

\t“上一次发烧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爬下床，连粥都煮不来，吃着包装袋里面的面包，躺在床上想着会不会一觉过去就醒不来，最后连死去也不为人知，最后我记得，从家里到医院的路，好远好远”

\t“小列克星敦，假如我死掉的话，你会为我难过么？”。

\t“我不知道”小列克星敦摇了摇头“我也不想聊这个话题”。

\t“我觉得你肯定会难过的，毕竟你在我家住了那么久，连饭钱都没付”萨拉托加将那残存的食物吃完，放在那卓上，有些苍白的手臂从那被子里面伸出，小列克星敦将那酒精和碘酒轻轻涂了一圈又一圈，在那冬日里那肆意渗入的冰凉，也是最后消散在空中的点点思绪，萨拉托加，仰着头，看着窗外那蓝蓝的天空。

\t那针尖一点一点的刺入那肌肤，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滴入那如此炽热的血液，两道胶布，交叉的将那针尖粘在皮肤上，那缓缓滴落的液体倒映着小列克星敦认真的脸，她小心翼翼的，调试着那流速。

\t“好凉，我能缩进被窝里面了么，小列克星敦”那萨拉托加嘻嘻哈哈的回过头问道，在经过同意之后，终于将那只长期暴露在空气之中的手缩了回去，肩膀轻轻的颤抖一下，眼神却和小列克星敦碰撞一下，而对方也只是眨了眨眼，表示尊敬。

\t“你就要这里一直看着我么，小列克星敦”

\t“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可做”小列克星敦扑到床边，一副满是无聊的样子。

\t“那天不是交了你德州扑克了么”

\t“可是你这个样子又不会和我一起玩”

\t“你真的很像个小孩子啊”

\t“不像前辈你，活了那么久”

\t“那你想听我的故事么，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

\t小列克星敦用头转了个圈，看着萨拉托加微笑着的脸，平常那个玩世不恭的她好像换了个人，现在倒是满满的母亲的味道。

\t萨拉托加没有等她回答，她望了望那天空，嘴里呢喃了好一会，才轻轻的晃了晃自己坐久了的身体，眉宇之间，都是很认真的神色。

\t“那年是夏威夷平常的午后，那时的海浪很平很平，到处都洒满那灿烂的阳光，我和列克星敦前辈的舰队离得很远很远，只能在地平线上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我好想像能看到她的脸，她午后颤抖的睫毛，疲惫，认真，带有一点点的情绪的眼神，那如花瓣粉嫩的唇瓣，我甚至能体会到她那焦急和我相遇的心情，也能回忆到无数个抱着我睡觉的午后，能听到那树叶的沙沙声，能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t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我记得我原来应该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为什么我变得那么的矫情的样子，连那血液之中也粘上了那暧昧的味道，我一直走一直想了很久，直到我们两个能彼此看到对方的脸，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想了

……
\t那时的企业还是个小屁孩，那是我和列克星敦前辈招收的最早一批的学生，和她姐姐一起，当年我还是那个很厉害我，演习荣誉那一大堆，还号称抱锤战列老大姐第一人，航空战先驱什么的，结果企业那小屁孩在某天跑过来，跟我说她要成为超越我的人，做老师的我听了十分感动，便决定把她扔在外面罚站几分钟，直到后来她确实一直跟着我混，只是成绩一直不是十分优异的样子，经常因为那战列舰的嘲笑而气急败坏。

……”

\t萨拉托加说了很多很多，直到她不经意之间看到那输液瓶子已经快滴完，自己的身体也凉了半边，低下头，那小列克星敦居然自己趴在床边睡着了，仔细想了想，是不是今天起得太早，再加上尝试自己不熟悉的料理而累坏了。

\t萨拉托加看着那窗外那一成不变的蓝天，现在连一朵云都没有了。

\t还是说，我讲的得不够好呢。

\t萨拉托加右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左手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却不经意之间微笑起来。

\t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是正喜欢听那些甜甜蜜蜜的恋爱故事，或者是自强不息的追梦故事么？

\t还是说我已经落后于时代，连个故事都染上那时间的灰尘。

\t仔细想想，我的故事好像就只剩下往事了呢。

\t看来真的是老了，至少我记得当时讲故事，企业还是挺喜欢听的。

\t萨拉托加轻轻的摸了摸小列克星敦的头，划过那柔软的发梢，看着她睡梦中紧锁的眉头，好像那些年许多人的摸样。

\t时间还有一会，再让她睡一会把，萨拉托加就这样静静的想着。

[chapter:第四章 当我长大的那一天]

\t很久很久以前是什么样子，企业开着她的小吉普突然想起，海边的柏油路上，海浪扬起拍打沙滩的声音，一层一层的浪花飞溅，目光中光秃秃的一片沙黄，丝毫看不到夏威夷那些摇摇晃晃的椰子树。

\t企业回过头，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她墨镜之下的眼神，她车副驾驶的上，带了好多好多好吃的，那些漂亮的包装，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好吃的，她还带了美美的花，大片大片的康乃馨，就差一张祝福卡片，只是她想了好久也想不出写什么。

\t她微微抬着头，放缓了车速转过个小弯，风夹杂着的感觉很舒服，她只带上了跟着她很久很久的海军帽，还有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连妆都没化的脸上骄傲笑着，躁动的引擎声盖过那几声小声的嘀咕。

\t“送给您老一束花，再附赠一堆好吃的零食，祝你早日康复，这样写，会怎么样呢？”

\t不行，这样会被萨拉托加笑死的。

\t企业不想再想，只好往后靠在座椅上，回想从前。

\t成为明星的那一天，约克城走的那一天，成为的大人的那一天，很久很久的那一天。

\t那天没有太阳，只有无助的雨滴划过那灰蒙蒙的天空，滴在自己的衣服上，浸透疲惫不堪的心里，她沿着基地旁没有人烟的小路前行，任由雨水和泪水沿着下巴滑落，狂风不停的吹过伤心的树林，好像没有停止的那天。

\t浑身都是冰冷的感觉，连头发都抓在皮肤上不肯下来，不知道去哪里，就连以前故作坚强的感觉都散落一地，不知道去哪里捡回，他回过头，看到远处的在艰难晃动的雨伞，眼泪又再次喷涌而出，只能加速脚步，不给她追上来的机会。

\t她终于能体会到当时医院的时候约克城的摸样，不敢见面，不敢触碰，连想都不敢想的悲伤，就像这样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还要这样强行撑着，都呼吸不到空气，连满世界都是泪水。

\t匆忙的脚步溅起几多积水，像那些零碎的记忆，还有那些匆匆忙忙的懊悔，跌倒在地上，挥舞着双手却抓不到什么东西，好不容易撑起身体，却连哭都没有声音，只能靠再一旁的树上。

\t‘我不应该弄丢姐姐的’

\t痛苦无法宣泄，只能自己一个人擦眼泪。

\t回过神来身后已经看不到那把陪伴了许久的雨伞，心情有一些安慰，没人看到，好像能更加安心理得的哭泣。

\t“企业！！！！”

\t萨拉托加的怒吼在很近很近的地方响起，企业踉踉跄跄的迈开步伐，却被整个人拉了回去，她回头看到萨拉托加的眼睛，又猛着撇过头，挣扎着想要摆脱，甚至将萨拉托加拽着走，每一步都很艰难，但又不能不走。

\t“你要走到哪里去！！！！！”身后的萨拉托加用着以往没听过的愤怒的语气喊着，企业的噎呜声断断续续。

\t“走到你追不到的地方”

\t“你这样有用么！你这个小混蛋！！”

\t“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做好！！！！！！！”

\t“那你回头，我教你！！！”

\t“我不能回头，我不”

\t“我不，我不想回头”

\t“你给我回来！！！！！！！！！”萨拉托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强行将胡闹着的企业拽了回来，企业脚下几个踉跄，就被萨拉托加两手扯着她的衣领，一阵十分生气的摇晃，企业才看清她那双愤怒的双眼，紧锁的眉间，流淌着那肆意而下的雨水，还有那有些微微泛白的嘴唇，和自己一样大口的喘着粗气。

\t“你这样胡闹有意思么？！”

\t“我不要你管！！你给我滚！！！”企业猛着一推，想要推开那逼近的话语，却不料传来一声呻吟声，尽然直直的将萨拉托加推倒在那泥泞的土地上，企业呆呆的看着，看着她从地上缓缓撑起身，擦掉嘴角那粘上的泥土。

\t“好啊，企业这个小混蛋觉得长大了我就治不了你了是吧~！”萨拉托加愤怒着穿着粗气的几个大跨步上前，紧紧捏着拳头，狠狠的重锤到企业的脸上，企业颤颤巍巍的捂着脸，弯着腰后退。

\t“我今天就要替你姐姐教训这个狗屁的混蛋”

\t姐姐。

\t一阵怒火仿佛指尖从企业的心头上冒出来，凭什么你要代替我姐姐说话，她抬头狠狠瞪着走过来的萨拉托加，深深吸一口气来缓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捏着拳头，待萨拉托加走近，猛然起身狠的揍了回去。

\t萨拉托加捂着脸不敢相信的后退几步，随后遍像一只老虎咆哮的扑上来，与企业加扭打在一起，就像那街头混混一般，毫无章法可言，只有那被踩入泥土中的小草，还有那看起来永远不会停的雨。

\t“我说过，如果你上课好好听我教，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萨拉托加看着企业有些失去理智的眼神，左手小臂挡住企业的挥击，她有些疲惫的喘了口气，右手顺势扶上企业右腋下，随后整个侧肩顶在企业肩上，回转身体就要给企业一个过肩摔。

\t这个过肩摔终究没被摔出来，反倒是两人翻滚到草地上，最后企业终于用双腿牢牢将萨拉托加钳在地上，整个人坐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狠狠瞪着的眼睛，难受的情感充斥着拳头，在雨中高高举起。

\t“你这老师整天就只会欺负我们这群小屁孩！！！”企业看着她的眼睛，即使泪水模糊视线，丝毫看不到自己曾经的摸样。

\t“你当大姐头的时候，你总说，要相信你，结果每次我都找不到你，珍珠港那次，珊瑚海的那次，结果这次，我以为我可以像你吹嘘战果的时候，却一不小心，把姐姐弄丢了啊”

\t“我一个人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只会到最后装成大人的样子来给我看，欺负我没你成熟”

\t“我们家的大姐头是不是被掉包了，那个整天鼓吹的‘舰问’最强航母的大姐头，那个比我高的大姐头，那个我怎么打都打不过的大姐头，你把我们家的大姐头还回来好不好，叫大姐头去中途岛好好教我，教训那个得意洋洋的小混蛋”

\t那拳头终究没有挥下去，抓着她衣领晃动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量，在那漫天的大雨中，只有啜泣声清晰可见，企业痛苦的弯下腰，悲伤的眼泪下手没有分寸，只有那略显温度的手会抚上脸旁，企业抓住那只手，却没有力气甩开，只能让她帮忙擦掉那些不听话的热泪，虽然那眼泪贪婪得，就好像要溢满她的指尖。

\t“姐姐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回来，结果大家和你一样，都是大骗子”

\t被她温柔的按在怀里，虽然听不到安慰的话语，但是悲伤总算，不用被压抑着声音。

\t直到最后一起被送入了医院，一起被打点滴的时候，企业醒得比较早，看着一旁萨拉托加憔悴的脸，靠着椅子和墙睡着的样子，输液管跟着心情一样，一滴一滴慢慢的落下，平复了内心的企业，终于察觉到，身旁这位陪伴着自己走了许久的前辈，好像老了。

\t而企业，也终于有勇气，帮她披件衣服，而不用担心被醒过来的她暴打一顿。

\t老师，前辈，大姐头，老战友，那时萨拉托加的外号有好多个，而那时，企业觉得，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t因为她叫，萨拉托加

\t那时候躺在床上的企业就想着，有一天，拿着很多她没吃过的零食，带上美美的花，穿着简简单单，去探望她，就像她曾经为她们做的一样。

\t而她今天，带了很多零食，带上了美美的花，坐着自己心爱的小吉普，在她家的楼下看了很久的路灯，最后还是想不出卡片上写什么祝福的内容，所幸想着有什么话当面说就好，于是一步一步，登上楼梯，提着心意，拿出她给的钥匙，走过熟悉的客厅，推开她房间的门。

\t今天的好天气，透过没拉窗帘的门窗的洒在她的身上，她戴着满头阳光，十分好看，旁边摆着的输液器，里面瓶子，空空如也。

\t企业暗道没有赶上，刚刚在脑海里酝酿好的祝福的句子，还没张口，她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企业往她身下看去，只见CV16那个小家伙，睡得正香，而萨拉托加的手，在温柔的揉她的小脑袋。

\t结果到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口，企业尴尬的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花，又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而萨拉托加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t罢了，她看起来笑得很开心。

\t毕竟，有她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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