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Pizza是起源自日本的全球连锁披萨店，如今在这样的小城市里也开起了分店。刚刚进入商店街，白望瑶就看到了那块显眼的招牌。

　　到达时已是傍晚，店外天气阴冷，映得整座城市都灰蒙蒙的；但也许因为今天是周五，店内依旧十分热闹。相互凑在一起说着腻歪情话的恋人，和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吵闹着的幼儿园小朋友，都为这家忙碌的小分店增添了一丝烟火气。

　　嘈杂的人声好像一张温暖的毛毯，轻轻盖在白望瑶冰凉的心头。

　　「您好先生，想要什么？」点餐台前的女店员挂着标准的营业笑容，「推荐您尝试一下本周新品……」

　　但叶舟没有顺着店员的意思来，而是转向身旁的白望瑶：「意式萨拉米披萨如何？」

　　「……」

　　白望瑶睁大眼睛凝视着点餐台上方的显示屏，脑海中仍然不断闪回着自己暴露在安臻眼前的羞耻模样，竟一时间忘了要回答。

　　「望瑶？」叶舟拍了拍她的肩膀，没用力，但仍然把她吓了一大跳。

　　「呀！」

　　白望瑶明显感到自己的穴口抽动了一下，好像还有异样的湿润感；但还好她已穿上了衣服，没人看得出来。

　　「啊，啊……那什么……我没走神！」

　　白望瑶使劲摇头，拍拍自己的脸颊，只觉得有些发烫。

　　「想吃萨拉米披萨吗？」叶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最经典的那款。」

　　「都……都可以……」白望瑶小声咕哝着，声音很小，很没底气。一方面是因为她向来不好意思让别人请她吃东西，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萨拉米。

　　「萨拉米就是意式香肠呀，小姑娘，」看到白望瑶的表情，店员立即识趣地接过了话茬，「腌过的肉肠里加了黑胡椒后风干，切片放在披萨上，和芝士一起烤，非常好吃。」

　　芝士就是奶酪，白望瑶还是知道这个的。

　　「好、好的，谢谢姐姐……」

　　「要几寸的呢？9寸还是12寸？」

　　白望瑶犯了难。她怯怯地望向叶舟。

　　「怎么啦，望瑶？」

　　「我……」

　　「嗯？」

　　「我可以要12寸的吗……？」白望瑶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她生怕叶舟以为她是个小馋猫。

　　「好啊，没问题，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嗯……谢、谢谢……」白望瑶的脸更红了，拼命地想要解释，「……我不是自己想要那么大的，我、我是想……留给我妈妈吃……」

　　白望瑶的妈妈每天都要加班到十点甚至九点才能回到家。这个时间自然没有办法买菜，所以白望瑶常常要在放学后去市场买来两三天的食材，大包小包地提回家后自己做饭。而等到妈妈回家时，饭往往也都放凉了。

　　今天难得有机会吃一次披萨，白望瑶绝对不愿自己独享。12寸的大披萨，白望瑶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吃不完的，而这正是她的用意所在。妈妈在外那么辛苦，自己要是在家把好东西都独吞了，那岂不是太不像话。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要求多少有些自私，毕竟12寸的披萨更贵，这就是在变相要求叶舟多花钱，其实明明点一个9寸的披萨，然后她自己少吃点就可以了。但是……

　　……但是她自己也想多吃点好吃的。

　　「我知道的，望瑶，」叶舟的语气很认真，「我不用猜就知道你不是自己馋……」

　　然后语调一转。

　　「……但我还是想叫你小馋猫。」

　　「啊，别、别这样，」白望瑶赶紧捂住脸，「羞死了……」　

　　「好的，先生，12寸萨拉米披萨，」店员仍然及时雨般地带着一脸姨母笑插进了话，「堂食还是打包呢？」

　　「咳咳，打包，谢谢。」叶舟不再和白望瑶胡闹，转而掏出手机麻利地付了款。

　　有了新订单，后厨自然而然地热闹了起来。白望瑶和叶舟随意找了座位坐下等餐，相比之前点餐台前的胡闹，此时两人反而相对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

　　摄影棚内尴尬的场景再次回到白望瑶的脑海，她努力抑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很奇怪，明明现在已经穿好了衣服，内裤也服服帖帖地包裹着她柔弱的下体，但她就是感觉腿间凉凉的，好像摄影棚内吹过她身体的凉风顽强地留在了衣服和身体的夹缝里，阴魂不散地骚扰着她。

　　虽说安臻和白望瑶互看裸体也有不少次了，毕竟都是女孩子——白望瑶的成绩比安臻好不少，所以每逢寒暑假或周末，安臻总要来白望瑶家写作业，两人就会常常一起冲澡，有还会一起睡觉。

　　和总是羞羞涩涩的白望瑶不同，安臻总是大大咧咧的，毫不介意被看到裸体。

　　她比白望瑶高些，更擅长体育，肤色也比白望瑶深一点。相比白望瑶这种纯粹的苗条身材，安臻的体型明显更加健康。

　　白望瑶还能想起自己之前和安臻一起洗澡时，无意捏到她光溜溜的屁股和胸的经历。

　　虽然和白望瑶一样是个小女孩，但安臻的身体却有种极富活力的、紧实的触感；皮肤因为运动而有些粗糙，却极富弹性。她就像一头矫健的小鹿，随时都在准备释放自己无限的元气。

　　……结果正当白望瑶沉浸在那种独特的手感中无法自拔时，就被安臻抓住机会按在墙上疯狂挠痒痒，以白望瑶大笑求饶的狼狈姿态为结局了。

　　白望瑶深吸一口气。那虽然只是玩伴玩闹间的无意行为，但在这种时候回想起来，就不免蒙上了一层难以言明的暧昧滤镜……

　　但是无论如何！

　　那是在日常生活当中，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而一旦场景换到了以那种写真为主题的摄影棚，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那是明显带着色情意味的裸体，是明显带着性意味的裸体，那种裸体不是洗澡时的裸体，不是以清洁身体为目的的裸体，毕竟没人会在洗澡时摆出那种刻意强调自己身上羞耻部位的姿势。

　　「望瑶，」叶舟小声问道，「还在想那事吗？」

　　白望瑶的肩膀颤了一下。

　　「没、没有……」

　　「在车上的时候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我……我不知道安臻也……」

　　「其实安臻比你来得还更早呢，她在我们工作室已经有小半年了。」

　　「啊……？她从来没……」

　　安臻从来没和白望瑶提起过自己在风星映像拍写真的事，白望瑶还是在网上意外得知有这么个地方的。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工作……」

　　在白望瑶的印象中，安臻从来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从来没表现出过什么压力，倒不如说，在白望瑶情绪低落时安慰鼓励她的总是安臻。

　　安臻的父母都有不错的工作，家住在高档小区，听说已经准备要二胎了；她也不需要自己买菜做饭，也不需要帮父母分担什么忧虑。白望瑶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向来衣食无忧的家伙，为什么会来做这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有谁心甘情愿来做的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找到我们这里的那天我恰好没上班，编辑也是常年出差，只有竹子在。」

　　「竹子……？」

　　「噢，就是那个女摄影师，柳羽竹。我管她叫竹子，她管我叫叶子。」

　　说到彼此之间的称谓时，叶舟不经意地笑了一下。白望瑶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叶舟哄她时的那种特有笑容，而是更加自然，甚至可以说是真诚幸福的笑容。白望瑶不是很懂这种笑容是什么意思，但她能看出来，每当提到竹子，叶舟就会很开心。

　　「总而言之，是竹子答应让她在那里拍写真的，现在她也是专门跟着竹子。」

　　「这样啊……」

　　「没错，竹子很中意她。或者说是中意她身上的那种气质，反正竹子是这么和我说的。现在她基本上都是跟着竹子，而你是我这边的，再加上竹子又经常带安臻出去拍外景，所以你在这没见过安臻也很正常。」

　　「外景……？」

　　「嗯，就是在户外拍的写真。」

　　白望瑶听到这话，稍稍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顿时她的脸颊一片通红。

　　「外景……就是……」白望瑶压低了声音，「在外面……光着身子……拍照……？」

　　叶舟也意识到此时的场合不怎么适合聊这种话题，有点尴尬地清清嗓子，把声音压得比白望瑶还低。

　　「咳咳，是的。」

　　「那，那也太羞了吧……」白望瑶几乎要把脸埋到桌子下面，「我不敢想……」

　　「选的都是没有人的地方，而且竹子随身带着大衣，拍完了立刻就披上，然后马上回到车里。当然，如果编辑明确要求拍街景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过分了吧……」

　　「其实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也确实有胆大的孩子敢拍。不过我保证安臻从来没拍过那种的，你放一百个心……」

　　店员的声音打断了对话。

　　「先生，您的12寸萨拉米披萨好了。」

　　叶舟拿过点餐台上的披萨盒，旋即将它递给了跟着起身的白望瑶。

　　「不是我的，」叶舟捋了捋白望瑶的发丝，「是这位小姑娘的。」

　　「您对您妹妹真好。」店员笑了起来。

　　「啊，不，不是，」白望瑶慌乱地解释道，「我是……那个……」

　　「我都请你吃披萨了，」叶舟坏笑一下，「就让我占个小便宜吧？」

　　「太坏了，你都有妹妹了！」

　　「呵呵，对不起，开个小玩笑，别介意。」

　　白望瑶鼓了鼓腮帮，没再否认。毕竟一个11岁的小女孩和一个20岁出头的男青年单独在一起，也没什么更合适的解释了。

　　刚烤好的披萨装在盒里，把硬实的纸壳也烘得热热的。白望瑶抱着披萨盒，只觉得胸口暖呼呼的，令人安心。

　　可就在她刚要推门出去时，却触电似地弹回了店里。

　　「下雨了……」

　　仔细一看，玻璃门上已经布满了雨滴的痕迹。门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水花在外面的地砖上溅开，人群间则像蘑菇冒头般撑开了五颜六色的雨伞。

　　「叶舟哥……」白望瑶凄凉地望向叶舟，「你是不是没带伞……」

　　「伞在车上……」叶舟同样凄凉地望向门外，「可我停得还挺远的……」

　　其实可以理解，本来今天的天气预报就只是说多云转阴，没说会下雨。而今天商店街内停的车很多，叶舟为了避免麻烦就把车停在了距离店门比较远的路口处。

　　两人都没想到会遇上这种突发状况。

　　「是我考虑不周了，」叶舟皱了皱眉，「这样，望瑶，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车上给你拿伞。」

　　「不用了，叶舟哥，」白望瑶忽然提高了声音，「我们一起跑过去吧！」

　　「什么？」

　　白望瑶抱紧了披萨盒。

　　「我不想让你又给我花钱又给我跑腿。」

　　「这有什么的，只是去拿个伞而已……」

　　「那你要淋两遍雨的，还不如一起跑回去呢！」

　　白望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态度这么坚决，也许是因为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也许是因为怕等太久披萨冷掉，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但在白望瑶思考之前，她的腿就已经先自己迈出去了。

　　又让人家花钱又让人家跑腿，她岂不是成了坏孩子了吗？

　　「呵啊…呵啊……」

　　冰凉的雨滴在白望瑶身上拍来拍去，就和冲冷水澡一样，让白望瑶呼吸不畅。雨水慢慢地浸透了她身上本就薄薄的一层白衣。这上衣正是她在摄影棚里为拍摄而脱掉的那一件，而它现在被雨水浸透，那种糟糕的感觉又慢慢回来了。

　　但白望瑶并没有放慢脚步，哪怕地上的雨水溅到了鞋里也没有停下。她尽可能地躬着身子向前跑，将披萨盒护在怀里，力求不让它淋到一滴雨。

　　叶舟也紧跟在她身后，他身上的T恤也被淋湿了，严丝合缝地贴到了他的身上。他正一边跑一边将手伸到额前，好让雨水不干扰到视线。

　　「没想到你说跑就跑啊！」

　　「对不起，叶舟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跑出来了！」

　　「不是怪你，就是有点惊讶……那边就是，左拐就是！」

　　白望瑶抬头寻找，果然叶舟的车就停在路口边，通体银白，很好辨认。

　　叶舟按下车钥匙，「嘀」地一声响过后，他抢先一步冲上前帮白望瑶打开了后座车门，让白望瑶赶紧上车。随后他钻入驾驶位，麻利地系上安全带，将车钥匙插好启动。

　　「呼啊……」

　　白望瑶上了车，长出一口气。

　　「好了，望瑶，我送你回家，你家住哪里来着？」

　　「啊……F大道南77号旧小区……诶？」

　　白望瑶话音未落，马上感觉屁股下猛然一凉。

　　是的，上车的时候，白望瑶从头到脚都已经被雨淋成了落汤鸡，唯有她怀里的宝贝披萨毫发无损。已经湿透了的裤袜和内裤都紧贴在她的腿和屁股上，只是往车上一坐，立刻就能感受到异样的冰凉狠狠地刺入了她的皮肤，激得她腰臀紧缩，但这样一来又恰好把内裤夹进了臀沟里，反而更加难受了。

　　「怎…怎么这样……」

　　白望瑶一手拿着披萨盒，一手伸到屁股后面去来回摸索着，试图隔着裤袜把夹到臀沟里的内裤给揪平。但白望瑶的学校规定学生不能留长指甲，而裤袜和内裤现在又偏偏和她的皮肤完美贴合，就导致白望瑶不管怎么努力就硬是抓不到它，每当手指差不多要合拢的时候，就总会好巧不巧地从她圆润的小屁股上滑溜溜地错过。

　　此时的白望瑶绝望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现在的姿态相当之滑稽，就像是个欲求不满的小浪蹄子在用一种下流无比的姿势抠自己的私处一样。

　　「望瑶，没事吧……」叶舟闻声回头，「……呃，你在干嘛？」

　　「别、别看！」白望瑶惊了一跳，结果差点碰到车顶篷，「我……那个，内、内、内裤……呜……」

　　白望瑶急得快要说不出话了。

　　她现在只觉得大脑快要炸掉。

　　现在明明已经不在工作室了，已经不是在工作了，为什么还要碰到这种让她羞惭不已的场面啊。

　　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要不是非得抱着披萨盒跑出来，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你浑身都湿透了，望瑶，别硬撑，」叶舟伸手接过白望瑶手中的披萨盒，小心地将它搁在前座，和白望瑶的书包放在一起，「你先把湿衣服全脱了，换套衣服吧，你旁边的大袋子里就有一套备用的衣服，虽然是给其他的小模特准备的，但你肯定也能穿。」

　　「全……全脱？」

　　「我知道你害羞，望瑶，但这样你会感冒的，到时候要是发烧了很难受的。」

　　「可你不是也……」

　　「我是大人了，体质没有那么差的，主要是很担心你呀。」

　　……叶舟的确是很温柔，白望瑶再一次体会到了。

　　……可是没想到在工作室之外的地方也逃不掉要把衣服全部脱光的厄运。

　　白望瑶又急又羞又委屈，咬紧了下嘴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脱就脱……

　　「我，我会脱的，但是……」

　　「放心，望瑶，」叶舟别过头去，「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一眼都不会看你的。」

　　得到了叶舟的保证，白望瑶稍稍放下心来。她深呼吸了两下，做好心理准备，便开始着手解掉上衣的束带。有了之前在摄影棚的经验，这次她很顺利地就解开了上衣束带。但湿透了的上衣并没有老老实实地从身上滑下，而是仍然贴合在她的身上，白望瑶只得伸手揪开，把它叠好放到一边。

　　这下子白望瑶又得光着上半身了。

　　但这还没完，接着是裤袜。白望瑶打算把裤袜和内裤并在一起脱掉，这样就能省下很多脱衣服的时间。

　　「唔……呼……」

　　和脱上衣时的利落不同，白望瑶在脱掉裤袜时犹豫了许久。这是在叶舟的车上，现在也不是在工作时间，而现在她要在这里脱掉遮蔽她私处的所有东西，回到在工作室时的那种一丝不挂的状态。

　　白望瑶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

　　她提起裤袜的边缘，连着内裤的边缘一起捏住，试着把它们带离自己的胯部，顺着大腿一点点地向下挪去。由于裤袜和内裤与她的皮肤贴得严丝合缝，白望瑶能明显地感到它们正在从自己身上被剥离，冰凉的感觉逐渐褪去，但安全感也同样一并褪去了。白望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蜕皮的蛇，从一层层的保护中逐渐脱离，变得愈发赤裸。

　　然而由于车内空间狭小，白望瑶无法很好地调整姿势，内裤和裤袜脱到膝盖处的时候巧妙地卡住了。

　　「咿……不要这样啊……」

　　白望瑶拼命地甩着胳膊，想强行把裤袜扒掉。但裤袜却仍旧死乞白赖地贴在她的腿上，任她怎么拽都纹丝不动，那副顽固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嘲讽她。结果白望瑶的努力徒劳无功，反而让自己一个趔趄跌倒在车后座里。她光溜溜的小屁股意外撅到了车后座的皮革椅背上，凹凸不平的纹理蹭得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望瑶，小心点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白望瑶磕着碰着，叶舟放慢了车速，然后小心地停在了路边。

　　「知…知道了……别看我，我换个姿势……」

　　白望瑶抬起腿，慢慢地将身子向上挪，直到后背贴近了车窗。她勉强将胳膊压在车窗下的扶手上，随后蜷起一条腿，慢慢地将裤袜和内裤从这条腿上仔细地褪下。但就在她准备换到另一条腿时，意外发生了——

　　——白望瑶的胳膊在扶手上滑了一下，居然按到了车窗按钮上！

　　「白望瑶，怎么了，车窗怎么打开了？」

　　叶舟的声音传来，很是惊讶。

　　车窗发出刺耳的机械运作声，开始匀速下降，白望瑶的裸体就要毫无遮掩地展现在街上的路人们面前！

　　「啊啊，别！」白望瑶哀声叫起来，「等等！等等啊！」

　　窗玻璃可不会听人的话。它仍然在匀速且稳健地下降，逐渐打开的车窗活像一张血盆大口，要把她所有的尊严和脸面都吞吃殆尽了。

　　白望瑶彻底慌了，她手足无措地想挪开胳膊，但她的姿势本就极难维持平衡，反而让胳膊在按钮上压得更紧。这样一来，车窗彻底被她打开，白望瑶的后背失去了支撑，她赤裸的上身一下子探出了车窗，完全暴露在外。

　　也许一同暴露在外的还有她的屁股和私处，不用想，随便什么人只要往车里一看就能看光。

　　阴冷的风拂过白望瑶裸露的肌肤，雨点再次无情打来。

　　「啊……我……我……」

　　白望瑶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她绝望地回过头去，与周围惊讶的路人们面面相觑。

　　她隐约听到有个老太太在疑惑，「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她隐约听到有个女青年在尖叫，「谁让你看了！她是你女朋友还是我是你女朋友！」

　　她隐约看到有个母亲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身旁孩子的眼睛。

　　她还隐约看到无数围观群众正将目光投向她暴露的裸体，一丝不挂的裸体，发出无声的惊叹。

　　那画面如此真实，却又如此不真实。白望瑶觉得自己如入梦境，周围的喧嚣离她远去，周围的景色离她远去，周围的世界离她远去。明明近在眼前，又像远在天边，若要用一句话来概括，恐怕也只有灵魂出窍能形容她此时的感受。

　　她已无力思考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视野都在颤抖。

　　她已听不清耳边叶舟的声音，只觉得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大腿，将她拉回了车内。

　　随后，车窗又在机械运作声中缓缓关上，好像方才的一切未曾发生过。

　　意识好像冻结了。

　　「……穿上……」

　　「……」

　　「……瑶，望瑶？」

　　最后叶舟提高了音量，才将白望瑶唤回现实。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到了家。

　　稀稀疏疏的绿化点缀着这个也许比她妈妈年纪还大的老小区，而车外已然是那栋熟悉的老式赫鲁晓夫楼。

　　「望瑶，你刚才一直在发呆，没事吧？」

　　「嗯……」白望瑶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仍然定定地凝视着前方。

　　「别担心了，他们只是看到了……只是看到了一瞬间，马上就会忘掉的。」

　　「忘不掉的……再也忘不掉了……」

　　「好了，望瑶，别难受了，他们真的不会记住你的。快把替换的衣服穿上吧。」

　　叶舟这么一说，白望瑶才意识到自己直到现在都还一直光着身子。她身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雨还是汗，贴在皮革座椅上很不舒服。

　　「还有，我把我的伞给你，还不还都行。别忘了拿披萨盒，还有别忘了背书包呀。」

　　白望瑶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没有。

　　「望瑶？」

　　「呜……呜……呜呜……叶舟哥……呜……呜呜……」

　　白望瑶冻结在心里的委屈终于融化了，她顾不得自己还是全裸，就这样在叶舟的车上哭了起来。

小说相关章节：水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