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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cp 三条绞成一团的泥鳅

2025-02-23 11:26 p站小说 9900 ℃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唐】李贺《李凭箜篌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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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有着墨黑色短发的女服务员,一双蔚蓝色的眼眸里总是释放出一种与世隔绝、淡漠疏离的高冷气息。她的长相十分帅气,与自己极具女人味的曼妙身材形成一种自相矛盾的独特魅力。每当她穿着工作装,在社区咖啡馆以招牌女仆的身份给我送来咖啡时,我就老是忍不住将目光往她那对能似乎能撑破白色翻领衬衫扣子的丰满胸部上瞟,一览那对大到恨不得亲自用手上去揉捏出各种形状、用嘴品尝出别样滋味的乳性风光。有时候,天气炎熇,这家伙又耐不住热,泌出的汗水打湿衬衫透露出内里的淫靡景象,一对黑色奶罩半遮半掩勉勉强强护住乳房,却没法隐藏正中间的那些迷人的肉色。

唉,更别提那对翻上袖子而露出的、带有一丁点肌肉线条的手腕,还有一对裹在侧开叉黑色包臀裙里套着黑色丝袜的又长又性感的大腿了。无论是正对着自己微微并拢将一脸漠然地将咖啡递来如同木偶还是背对着自己弯腰去捡地上的被人丢弃的纸巾将一双浑圆臀丘拱出来,都能给我这幅阅人无数饱经风霜变得十分挑剔的眼光带来不一样的冲击力。

唔……喜欢到极,我太想把这个女人搞到手了。

可是她连我最基本的邀请也不答应,又或者说,是置之不理。她完全忽略了我,把我当作一名没有灵魂的、来之即去的、最多也只是对她本人的样貌有所留恋并把这种不得体的留恋放在几场春梦里释放出来的顾客,视为一个根本就没法进入她生活的、外来的东西。

我没法忍受这样的轻蔑和忽视,被挑起了斗志,几乎天天来这里点咖啡,偶尔说几句能引出话题的话让她接一下,又不够礼貌地直视她的眼睛,为的就是让这个淡泊宁静的女人先记住我这个人,把我从那些数不胜数的顾客群体中挑出来,然后,一切水到渠成。我以惯常的、地痞无赖的个性,对这件事很有把握,相当有信心。尽管过去了一段令我几乎挫败的时间,使我生出了“不如现在收手,反正一无所获”的退意。好在老天开眼,终于给我一个微妙的机会,使我如愿以偿,成功把这个女人如一个收藏品似的收入囊中。虽然在最初,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堪称一绝的意外事故,即这位偶尔会使我夜不能寐的女服务员突然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那时候,女服务员在给我倒咖啡时,忽然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是的,就像变魔术。

首先,女服务员感到身体不对劲,我的视线中,她全身都产生了相当奇怪的晃动,俨如一阵频率奇高的波纹在她全身发挥威力。尔后,我一睁眼一闭眼,霎时间,女服务员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这样恶趣味的魔法为了向我们这样的肉眼凡胎彰显出无可辩驳让我们所有猜疑并探究其现实意义上的奥秘的家伙感到震慑,让两个女服务员挨得很近,二人相近的一边胸部因为互相挤压而发生形变;二人不仅着装相同,此刻惊愕不安的神色相同,手上专门为我拿来的盘子和咖啡杯也几乎一样。

在扬升起来的、芳香馥郁的咖啡气味中,两个女服务员,也可以说是这个咖啡店的招牌,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带着某种不容忽视和不容侵犯的尊严。此外,因为第二个女服务员——老实说,我也分不清哪个才是原来的那个——的忽然出现,不少抱着和我一样又有些不同的目的来看她的顾客也偷偷从原位上站了起来,为了确认自己所见不虚,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像自己的幻想一样欺骗自己。

与我自欺欺人、为躁动精虫跪倒的臆想不同,两个女服务员经过三言两语开始互相撕扯衣服大骂出口以一种狂热的姿态和彼此搏斗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事态是这么发展下去的:她们抿了抿唇,相互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把声音从吞了吞口水的喉咙里吐出来:

“‘你是谁?’”

再不必说接下来的故事了,因为实在太平常。一个具有如此魔幻之开端的故事竟然以一种平淡无奇的扫兴方式做结尾,真是让当时作为插足于她们分辨真假的故事的第三者深感遗憾。

在她们异口同声地问出同一个问题后,两人都看了看我——毫不夸张地说,我在那时候感到一种幸福的战栗,双眼应该也在放光,极其像小丑,且深信两人会以此为契机通过一番波折与我产生密不可分的联系——又转头看了看门。她们又对视了一下,好家伙,姐妹同心,一点就通。离门近的那位就这样识相地放下餐盘,把属于我的咖啡杯放到桌子上,相当有风度地离开了。在那一位女服务员离开后,我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留下来的那位女服务员用一贯清冷的声音和我说,‘先生,这是您点好的咖啡,虽然现在不知为什么变成了两杯,但请您慢用’。之后,她调转身子,抱着餐盘,仿佛刚才的魔法如同它本身的奇迹性一样,难以相信其存在又如云烟般迅速消散,也是相当有风度地去吧台等待另一杯点好的咖啡制作完成了。

而我,哈,相当不走运,没有魔力加持,更没出现什么特殊状况。我本人,当时是戆头戆脑地留在原地,既沉浸在得意幻想的余温又迷离在翻倍的女服务员碰面之蜃景的、受到惊吓的快乐中,愣了好久方才醒神。

醒神之后,我仓皇四顾,发现不少顾客已经回头做起他们自己,自然而然地成为背景中的一抹色调。另有一些执着的,继续用那双期盼答案的、温顺可亲的目光照着我,期盼我能发发好心,救人于水火之中,做个有人情味的人,把他们想要的答案亲口或是亲身告诉他们。

但我又怎能知道了?这群自作多情又强人所难的家伙,统统顾着勘察自己的臆想和吸引自己的错觉,一点也不会考虑别人的难处!

我气呼呼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咖啡,刚想一饮而尽就被咖啡的高温烫伤了嘴唇和往外伸出去的舌头。我连忙朝自己的嘴唇和吐露出来的舌头扇了扇风,也不管自己现在丢人的模样有没有被其他人看见。

“他妈的。”

我低声骂一句,忽然若有所感地朝一个方向抬头。

我看见了一个少女正用一种殷切的、必然是向我索求先前魔法真相的目光看着我。不知为何,我被这目光刺伤了。我蹙着眉头,默不作声。等两杯咖啡的温度都差不多降下来后,我再将这两杯同样的咖啡一饮而尽,并将最后那个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弄得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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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三周里,我仍然前去那家咖啡店去看望那个女服务员。

通过暗示,从她那略有变化的表情中我得知当时确有其事,“一分为二”的奇异事迹不是我精神衰弱导致的知觉障碍,但她就是不愿意再给我提供更多可以推敲的细节。

她对更多佐证其真实性的细节不置一词,讳莫如深,戒备森严,很是提防我。好吧,她都这样了,我能怎么办呢?从头到尾,我的形象压根就没变过,始终是她的顾客,永远没法进入她的生活。我对这个事实恼怒,一气之下,生出过“不如等她下班埋伏在她回家路上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把她捉住打晕带回家或哪个监控照不到的旮旯里强办算了”的畜牲想法,但也很快就被我打消。无论是我那被友人评价为“虚伪做作又发育不良的、几乎一点亏都不愿意吃任何好处都不愿意放过的小市民天性”,还是“接近模糊,足以反映出当代青年颓废精神的道德观念”,都不会被这极端而愚蠢的念头诱惑。

可我又着实想把那个女服务员搞到手……

无可奈何之下,恰巧又碰见友人邀请我去一家近日办得红红火火的夜店找乐子,我便如同受到一种崇高使命召唤似的,一甩已经承认没法把女服务员搞到手的失落,带着一种背叛过去、背叛自我、分裂性的愉快应邀。月亮喷薄出淡淡的银光。我打理好面容,挑了一件刚买的实惠衣服,循着刺耳的喇叭声一路走下楼梯,找准方向,坐上了友人开来的、听他介绍似乎还是全球限量款的豪车。

“还在找你的真命天女?差不多得了,现在这世道,爱比身子廉价!你还想找那样高冷的女人搭伙过日子,苦头没吃够?哼,依我看,你想动真格,把瞧得见想得到的幸福从幻想的井水里捞出来,就一定得由表及里地换上一副全新面貌啦!”

他比我大上一岁,长相英俊,家境殷实,见识也多。大学时候,也就我和他最亲近,能接受他爱教训人又总是忍不住要把一些冒犯人的心里话讲出口的怪脾气。

“真的吗?就按你的建议,由表及里地换上一副全新面貌,斩钉截铁地跟过往告别,以自身为起点重新出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就能让那个女人对我刮目相看,并以此为一道可歌可泣的恋情开头?”

“嘿,一道可歌可泣的恋情开头!蛮有诗意呀,但哥们只是说说而已,你当真干啥?”

我听了这话,好像是坚定了信念,努力保持住沉默。他专注地开了一会儿车。在等待红灯的时候,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是投降认输的语气对我说:

“哪天我领你去我的一个朋友那儿选衣服吧,兄弟。不是我说,你是真不会挑讨女孩子喜欢的衣服。”

“行。”

我之所以和这个家伙走得近,就是因为当他冒冒失失说了一句伤害人的话后,就会立马给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蛮有人情味的补偿方案。但我并不觉得我正是贪图这种小便宜,或是觉得他性格乖僻,孤独无伴而心生怜悯,才和他做朋友的。何况他所处的圈子大得超乎我想象,碰到的人比我碰到的人要多。若非我俩真的是能彼此做朋友的人,哪里会互相迁就和包容。

我对这个想法坚信不疑。

没多久,我们到达他所说的夜店,一屁股坐在灯火酒绿、紫气翻腾、高悬于动感音乐顶部的沙发上。

友人召唤一个相中的金发兔女郎面对面坐在他大腿上,还没说上几句就吻了上去,手掌相当熟练地放在对方的臀部上,亲完嘴得到“谢谢主人能与我亲嘴嘴”的柔媚回答后用手狠狠地拍了拍对方的弹性十足的臀肉,还特意转过头来对我说:“怎么样?这里的女人都是些年轻貌美身材曼妙滋味多样的骚货,有家庭困难的单亲妈妈也有那些表面上抗拒得不得了张口就骂人心中却早已被男性肉棒折服的女同贱婊。哈哈哈,在这里,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谈不上什么犯法不犯法,大伙各取所需,正合你现在的愿望,不是吗?对了,为了报答你好兄弟我,你得在你空闲的时候专门挑一天出来,有几个地方,我蛮想带你去的。”

他转头捏住金发兔女郎的下巴,蹙着剑眉命令她吐出舌头,又一口把她的舌头及小巧的嘴唇都吞入自己相对较大的嘴唇中。

“去哪里?”我坐立不安地看着四周。

这里的兔女郎装束暴露度实在是太高了,就像是色情漫画里面那样,正面约呈一个大菱形背面也约呈一个大菱形地露出自己的肌肤,贴着叉叉型乳贴的乳房,也许会打上脐钉的肚脐,还有那些顶着兔耳头饰的脑袋,后面镶嵌毛茸茸尾巴底下又有一片镂空的屁股——正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到这样赤裸裸暴露出情色风光的夜店,不知道该怎么做,一时半会儿有些不自在。

“到时候再讲。”他抬起埋进女人广阔胸怀里印上几个红唇印的脸蛋,转过来看我,“仍是物色不到心仪对象吗?你看,现在走过来的两个女人怎么样?身材高挑,曲线丰满,安产型的屁股,胸也大,不会饿着孩子,更何况还是短发,有没有击中你性癖的孤傲气质?”

随着朋友如精灵一样的指引,我顺着他的意思一看,感觉整个人像是被锤子砸中了头脑,一阵眩晕,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先前那个女服务员,不,应该说是两个女服务员,正以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这贩卖色相收获堕落与欢愉的淫靡场所之中。她们同样带着兔耳头饰和一对黑桃心有白漆字母的耳环,脖子上套着白桃心黑漆字母的皮质项圈,黑色皮料贴着肩膀和手臂,白色袖口翻折,贴在茜红乳晕上的叉叉型乳贴上分明刻画着“FUCK ME”的字样,有着优美线条的腹部中央因为身子略微倾斜而垂着挂坠形式的脐钉,依稀可以看出也是个小黑桃。仿佛第二层皮肤裹在大腿在两侧胯部最高的黑色网格袜泛着粼粼光斑,贴着女性最私密部位的是一片以尖端在上的黑桃形状出现的浅薄面料,仿佛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撬,就能把内在的温软风情一览无遗。不知为何,两个女服务员在如此场景下见到我顿时就红透了脸庞,一种难以置信的妩媚、与平日咖啡馆里给我倒咖啡时显露出来的冷淡所造成的极大反差、使我隐约有一道裂痕的春梦彻底寂灭的力量令我裤裆里的兄弟不争气地抬起头来,搭起一个令我宁愿做一个什么也感觉不到的白痴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种情形下起了混账性欲的帐篷。

她们都一手端着有置放一瓶好酒、两个玻璃杯及一包用黑色包装的避孕套的白色盘子,每个人都和我一样为这次怎么也想象不到的重逢而愣住了。当她们缓过神后向我这边走来,拿着酒杯用一种颤颤巍巍的声音询问我要不要来杯酒的时候,我忍不住朝她们那极其有诱惑力的胯部看了一眼,并发现其中一个人的胯部似乎有些鼓。这个鼓起来的部位一直延伸至她曼妙的大腿根部,在飞快闪烁不断变换颜色的魔球灯灯光里勾勒出一个深深吸引着我的形状。

“真没想到你有个双胞胎姐妹,难怪前几周看不到你呢!兄弟,你运气不错,这丫头是这里最棒的,可惜我并不好这一口。嗯,我跟你说过没,我成年礼的时候背着我家的老头子,搞过一次大party;这大party一搞,我立马知道了讨我喜欢的是哪一款,不讨我喜欢的又是哪一款。像她们这款的,傲气十足,又冷漠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亲近,仿佛处于雪山高处等待一个厚重生命将她们或摄影或摘下或破坏的雪绒花,根本没有能让我心醉神迷的、马儿一样的猛烈劲,干起来没意思,动动手我都嫌累。不过,听这里的店长讲,这家伙的业绩总是名列前茅,稳压他人一头,想必她费心思请来的孪生姐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嘿,你们两个,别再扮演什么落魄潦倒亟需王子和骑士来拯救的千金小姐了,够啦!现在是做什么事的时候,需不需要我来提醒一下?赶紧放下你们的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脱下情趣的表皮,裸露出为淫秽而生的内在,用你们那丰满硕大的肉臀和蠢蠢欲动的蜜肉给我的好兄弟服务。倘若你们服务好了,让我兄弟满意,小费是绝对少不了你们的!”

“嗯……我…我们…我们会工作的……”

“是……谢谢您的指名……”

我注意到那一个大腿上似乎有一根东西勒在紧致丝袜里的女服务员夹了夹双腿,她大腿上那根像是男性性器的东西又大了一点儿。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看错。

“快点,别像个雏儿!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第一天来这儿上班的吗?还是说已经把这一次当作生涯里最后一次了!”他倏尔抓住我的手臂,转过头来,真真切切地对我说,“兄弟,听我一句劝,你也该释放释放自己了,别太压抑。我可没忘你在西西里岛过夜时,一口气将六七个欲求不满的艳女全部打垮,使那些前来向你挑战也是向我们黄色人种挑战的黑奴登时萎靡下去变成一群灰心丧意的小丑的光荣事迹,我可忘不掉!嗳,快点呀!你们这一对姐妹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身在其位还不谋其政,占着茅坑不拉屎,想造反是不是?若是搅扰了我兄弟的兴致,服务不到位,我可要在你们店长那里给你们两个打上大大的差评!尚且不提这家店的最大金主和最大靠山还是我本人呢!”

在我友人又急又气的喧嚷下,两个女服务员终于放下了盘子,一左一右地挨着我。她们目光迷离,各自往被子里斟了一杯酒,但又不饮,一会儿看看处在她们中间的我一会儿又看看对方,仿佛在秘密交流是否要做什么似的。我在两人之间瞧来瞧去,一时间心如乱麻,状如初见禁忌景象的处男。

终于,两个女服务员下定决心,闭上眼睛抬着脑袋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从两边向我抱来。她们小巧玲珑的嘴唇争着抢着要吻住我,把嘴唇里的甘甜酒液灌入我的嘴唇。每个人几乎看不出差别的脸庞左右推挤,一会儿左边的占了上风把我的整片嘴唇吻住,一会儿右边的占了上风把我的整片嘴唇吻住,像是用自己的嘴唇覆盖对方印在我嘴唇上的唇印似的。有不少酒水从我们三人的嘴唇里溢出,浸湿我和她们贴得紧密的胸膛。

“好了,这个地方原本是我的专属位置,现在时机正好,就让给你们这三位似乎有很多话要讲的痴男怨女吧!当下,它已经变成了专门给你们留下来的造化天地。再见,诸位,让我们‘最后一次温柔疲惫地在雪白的胸怀里相互道别’,我要到别处,过我自己的逍遥日子啦!”

友人以醺甜的激情朝我这边挥了挥手,搂着先前的金发女郎和另一位褐色皮肤的丽人,大笑着离去。

现在,沙发上只有我和她们三人。夜店里的位置就属这个位置最好,不仅高,能俯瞰整个底层纸醉金迷的奢侈风貌;空间也大,一次性坐上十几个人也不觉得有多拥挤。

按理说,尽管幻想破灭,现在又通过机缘巧合得到了双倍的补偿,我应该觉得满足。然而,坐在沙发上的我,左拥右抱的,却没觉得有多大享受。我如坐针毡,仿佛处于泥沼中央。我被一种奇怪的感觉罩着,底下的老二却兴致勃勃地硬起,催促着我要以一敌二,和我俨然是两种物种。

当她们终于找到平衡,不再混乱地吻我而是配合着彼此嘴唇的位置和亲吻的技巧来吻我时,我放在她们背部用来稳定她们身体平衡的手掌也渐渐安定下来。我发现她们在亲吻我的时候,目光不时往对方那里瞟,既带着一丝埋怨又带着一丝奇怪的柔媚。我开始猜疑她们之间的秘密关系,从她们忽然在我面前变成两个人到现在假扮成孪生姐妹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再到其中一位似乎被丝袜大腿勒紧的那根东西,我开始对她们的故事有了个大致的揣测。这种揣测仅限于短暂的一瞥,不具体,但足以激发我的性欲。

“你们做过爱没?”

她们顿时打了个哆嗦,脸色变得羞红,耳根子也红了起来。

“您……您怎么会问我们这样的问题?”说话的女服务员撩了撩头发,轻轻一笑,但不敢正视我。

“对,对啊……我和我……姐姐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怎么会干那种事……”另一个女服务员的语气微弱,同样撩了撩头发,轻轻一笑,也不敢正视我。

“哦,这样么,那你这根东西算什么?”我毫不在意地往她丝袜大腿上那根东西摸去。果然,分明是男人底下才有的肉棒,身为女人的女服务员底下居然也有,正如那天她们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一样!

“咿呀——”被我摸到了命根子的女服务员娇呼一声,连忙用她的双手抓住我的手臂。但她一抓住后,被我用眼神警告后,又不再动了。

先前的女服务员本想前来帮忙解围,被我转头一瞥,又像一位通过紧攥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条来检验自己的坚忍的人一样,极为不易、面色煞白地忍住了冲动。她迅速低下目光,其中一只手笨拙地抓着另一只手臂。

“那是……情趣用品……”

“哦,原来是情趣用品。”我非常想在她们面前大笑出声。

可我终究是忍住了。

我捏住不敢正眼看我的女服务员的下巴,将她的脑袋往我这边轻轻一拉,像是在拉风筝。我用舌头卷了卷她任我蹂躏的香舌,从她嘴里拉出一条口水线后,又回头捏住另一个看得入迷了的女服务员的下巴,用同样的办法卷了卷她那条一样感触的香舌。与她自己称呼的姐姐不同,她的舌头更主动,一接触到我的舌头就像受了刺激的软体动物粘了上来,表现出一种渴求我与她姐姐混合唾液的强烈感情。此外,不但她抓住我手臂的手微微发力,她底下那根强塞进丝袜肉腿里面的肉棒轻轻一跳,胀得厉害。

“难受不?一根肉棒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躯体上,还会对各种刺激起反应,难不难受?”

我从她的嘴唇里拉出一条更加粘稠和粗壮的唾液线,并用捏住她下巴的手去捏了捏她用叉叉型乳贴贴住的乳头。

这家伙发情了。我不无轻蔑地想。

“男人的部分受到刺激后,女人的部分也会受到同样的刺激。通过你给我的印象,我可以假设你本来就是一个因为性欲旺盛但因为持有骄傲而像个公主一样幻想着自己心仪的王子或骑士到来的女人,又因为耐不住寂寞实在等待不到终于试着往堕落的方向走,一不小心品尝到辛辣和极端的刺激后再也没法自我克制,一直到了现在人尽可夫一点红唇万人品尝的母猪。是的,在咖啡馆工作的时候,你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副生人勿近闲人免扰的模样,身受少男少女的爱戴和崇拜。而一到了这里,一旦到了这么个灰色地带,你就忍受不住,一颗再不复纯洁的心灵被纸醉金迷的奢侈风气唤醒,一头下贱而粗鄙的雌兽就此占据了你的心,黄人白人黑人的屌都想尝一下——你们过来之前我曾看到过这些顾客,还有一个似乎专门为了在这只侍奉男人的女人堆里要大展身手把所有堕落家伙一举拯救,但已经被这崇高的激情烧毁了理智亲自套上一根假屌要女人来服侍她,没准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受此不良风气感染成为这群家伙的同类的疯婆娘——总之,来者不拒。因此,你们当真会抗拒一个拥有异性器官、但大体上还是自己的另一个女人吗?你们能抗拒这种诱惑吗?嗯,作为一个凡人,一个没法通过科技与魔法在自己肚子植入子宫、卵巢等女性生殖器官切身体会女性乐趣的男性,我请教请教二位,难道你们真不想让另一个自己怀孕,让自己怀上自己的孩子,和自己成为夫妻以达成终极的自我亵渎,并象征性地藐视人世间一切建立起来的规章制度、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及不值一提的腐烂泥水吗?”

这时,我转向她们中的妹妹,一边抚摸她被丝袜包裹的龟头和似乎已经被前列腺液打湿的柔滑网格袜,一边兴致勃勃、双目放光地说:“你难道真有那么出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锦色兴于身而魂不乱,有‘纵是洪水滔天也干我鸟事’的大宁静,能抵挡这般美妙绝伦的召唤吗?”

我回头看了看她的姐姐,她的姐姐讪讪地笑,含有某种冷淡而绝对的轻屑的意思。而她本人,睁大蔚蓝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很快露出有点像她姐姐、但比她多了一丝自我欺藐的意思。

“就算……就算如此,您的说法正中靶心,把我和我姐姐的事迹猜得准确无误,又能如何呢?”

我捏住她的下巴,又吻了吻她如果肉般的可口嘴唇,仿佛注入了浑身的力量。

“瞧,你不是完整的,你是奇怪而畸形的女人。就算你有一根屌,和你姐姐亦是你永恒的恋人做了几日几夜无休无止毫不满足巴不得两人都死在彼此身体上的爱,你的精液在另一个你又满又胀的子宫和阴道里飞溅流淌冲刷着爱恨情仇高歌生命必定凯旋——当你作为雄性的渴求心满意足后,另一部分的空虚,雌性的索求就会像烈焰一样旺盛起来。你会为这总是没法满足、总是像条饿狼一样渴望磨牙吮血的部分而六神无主,方寸大乱,谁叫你生来就是个女人,和我一样属于哺乳纲,都是脊索动物。这能怪谁呢,嗯?怪你妈妈吗?”

两个人似乎都被我这既搞怪又混乱的俏皮话逗得哈哈大笑。

之后,是她姐姐开的金口:“那您的意思如何?我和我妹妹对您所表现出来的自信感到疑惑和好奇,想请教一下,阁下对我们的生活有何高论?”

“你们,也许——”我仿佛是下了个重大决定似的,颇为艰难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需要第三者,不,讲明白点,你们需要我,而且,现如今已经到了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在这阵沉默里,我为从心底泛上来的羞愧留下了不少冷汗。好在马上就会有声音来帮我解围。

不一会儿,她们爆发出相当刺耳相当尖锐的笑声,且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嘲讽和讥诮。

她们异口同声,仿佛一个灵魂在两具同样的身体里共振:“不是我们说您,而是您身上的幻想色彩实在太重,以至于信心充沛到了一个难以自拔的离奇境界,笃定能凭一己之力创造出一个无比浪漫的现实。”

“这行不通的。”姐姐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肯定行不通。”妹妹撇了撇嘴。

“兴许您对我们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帮助您自己,而不是帮助我们。”姐姐眯起双眼。

“她说得对,我很赞同。”妹妹同样眯起闪闪发光的双眼,声音格外清亮,“谁知道您真正的心愿是什么呢?见色起意?劝娼为良?书生意气?另有图谋?权威上的奴役?还是如您之前所述,跟那个被崇高的激情烧毁了头脑、被拯救的火舌燎过额头的疯婆娘一样,想借此良机和我们搭一次伙?”

我犹豫了一会儿,舔了舔嘴唇后才道出心声:“如果是最后一个,或全都有,你们会怎么办?”

姐妹两人都极为骄傲极为坚定地回复我:“我们绝对不会同意,因为我们有我们自己便已足够。”

这次轮到我笑了。

从我身体里爆发出的笑声比她们还要尖锐刺耳,以至于底下有个脾气老臭正被一个黄色人种的兔女郎口交的白人男子向楼上扔了一个表示抗议的酒瓶。正如他的脾气,他的准度也极其糟糕。酒瓶砰地一声摔碎在玻璃屏障上,与此同时,动感音乐忽然消失,在整个场面中产生了奇妙的作用。

我慢慢止住了笑声,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们两人。

过了一会儿,另一首富有节奏感的歌曲自楼下兔女郎的高跟鞋上盘旋上升,如一朵能够自我复制的玫瑰,在夜店的各处突然张开自己的裙面,明艳绽放。

“你笑什么?”就在一朵玫瑰的中心,她们都蹙着眉,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我。

“你们在自欺欺人。”

“什么?”姐姐瞪大双眼。

“我们哪里在自欺欺人了!”妹妹大轰大嗡地嚷了起来。

“别急,别急着反驳我。”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先从一个酒瓶里倒出将杯子盛到一半的高度,再从另一个酒瓶里倒出将杯子盛满又不至于太满而溢出。我将这杯酒一饮而尽,打了个粗俗的酒嗝,对两女缓缓道来,“你们如果真的有你们自己便已经足够,干嘛要重操旧业回来一起当这卖弄风骚巧淫花月的兔女郎呢?”

姐姐对我冷冷一笑,道:“因为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了结过往,把以前那些不良癖好一扫而空,将种在自己心灵田地的腐烂根源一并拔除,回去过只有彼此就行的小日子了。”

“噢,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要穿兔女郎装,端着餐盘酒瓶,盘上还垂着一条形如藤蔓的避孕套呢?”

“那是因为……”姐姐因为纠结于心,咬牙切齿地看了看我。

“因为店长对我们有恩,再怎么说,也要有个最后一次……”妹妹喘了口气,抬着头,用一种迷迷糊糊的视线望着离她最近的我。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所以略微低头就给予她梦寐以求的一吻。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吻,激烈地吐出一条小舌头闯入我的口腔,主动要来缠绕我的大舌头,并用双臂环抱着我的脖子,相当像和我分别了一周渴望从我这儿补充男友能量的娇俏女友。

“放开她,放开她!天哪,快把你的咸猪手从她那里拿开!”她姐姐歇斯底里地对我大喊,作势要把我扑倒。

她一会儿靠近做出要把我的手移开的焦急模样,一会儿又无能为力地瞅着我和她妹妹——好吧,其实就是她自己——她永恒的爱人正与她们恋情以外的、好长一段时间没脸没皮不害臊地向她们两人搭讪的、心怀不轨的男人舌吻,一阵痛苦的悸动令她扭曲了面庞。

“为什么?”我的一只手放在她爱人用网格袜大腿裹覆的扶她肉棒上,又温柔又体贴地用我手指和掌心摩擦着,甚至感觉到一股黏糊糊的湿气附着在网格袜上;我伸出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将它放在她臀部上轻轻一拍,手感极佳,令我爱不释手地捏了捏。

这女人的面容霎时变得苍白无力,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病态的恐惧之中。

“我友人是这家店的最大金主,店主又肯定会听从这个恩人的话,此外,刚才你们也听到他是怎么吩咐你们的了,不是么?”

“不,不,不该是这样……”她张口低语,眼角流出一滴绝望的泪水。

我见此情景,当机立断,从她妹妹的嘴唇中分离出来,抓住她的身子配合双腿,将她整个抱进怀里,并在她忽然丧失了温度和弹力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吻,十分不满地怪罪道:“你看看你,咖啡店约你出来你不答应,叫你妹妹出来你也不答应,如今不过是要你稍微收敛一下任性妄为的脾气,发发菩萨心肠,最后一次帮助广大男性群众之一也是最后一个人的我,你就不大乐意了?经此一役,你大可以把我当成一阵旋风吹过,就如同以往你对待的那些顾客一样!我是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伤心的?”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对我来说,对我们来说……”她泪眼朦胧地瞥了眼旁边因为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只能转过头去把脸埋在我肩膀上的另一个自己,眼里满是失望。

“不明白什么?对你和对她来说的东西是什么?你现在看你妹妹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已婚女人看着自己出轨的丈夫似的……”她没阻止我亲吻她的锁骨,用手去推她的乳房。

当我去亲她的嘴唇时,她不乐意了,转过头去,用手推着我的脑袋,嘴里连声叫道,“不行,不行,这里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她看了我好久才肯回答我,“因为不能是你。”

我被这话给气笑了。

转念一想,我立马对她说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是不是因为我是和你在同一时间发现你变成了两个人的第三者?”

她抿唇不语。

我像一个审讯犯人的警官咄咄逼人地追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在那段时间里对你展露出无可比拟的渴望,一种纯粹的、男人对女人的、动物对动物的渴望,而当时你又觉得自己是个心地肮脏身子也下贱完全配不上我追求的家伙,之后因为另一个自己的出现,长久以来的孤独寂寞还有扭曲的爱欲终于找到了一个再完美不过的发泄口,立马舍弃甚至是忘却了我这个人,如今宛如命中注定似的回归自己旧时娼妓的身份,又不幸撞到了我和我的友人,自我以外的自我,堪称是非消灭不可的死敌,你因此把我视作一个恶兆,足以把你和你爱人一起拖入无底深渊的一个魔鬼,是不是这样?”

她转头,用一种惊讶的目光回应我。她妹妹转头,也用一种惊讶的目光望着我,但我并不能看到。

“好吧,好吧,就算如此吧,就算我真的是个可恶又讨人厌的魔鬼吧——”

趁这女人毫无防备,我一把抓住她的脑袋把以往那些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所产生的愤恨和不甘一并送入她进行微弱反抗的嘴唇。她起先剧烈地抖了一下脑袋,没能脱离成功,到后来居然顺从着我的心愿,在亲吻我嘴唇,有力缠绕着我的舌头时,用柔媚而情感深邃的蔚蓝眼眸凝望着我。

“——我也要吻你,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我偏偏要像个孩子一样跟你做爱!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月亮和群星都照耀不到的地方,我也要把你给逮回来!我说到做到!你是逃不开的,你理应要遭到这样的报应。而且,我不仅仅要跟你做爱——”我相当粗暴地吻了吻身旁那呆愣在原地的女服务员,并毫不留情地将嘴唇从她往我这边伸来的香舌拔了出去,只留下一条细碎的唾液,“——我还要和另一个你做爱,和被你当作能令自己永葆青春的魔术道具的你妹妹做爱!我不但要用我的屌在另一个你,在把你无套内射各种花样都玩遍的爱人体内射出大量精液,把她的肚腹搞大就像她曾经把你的肚腹搞大一样,我还要让你待在一旁,一边像痴女那样自慰,一边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我们做!当我和她做完才会轮到你,你这个臭婊子,听到没有?总是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算什么了!给你服务的广大男性同胞亏待过你没?不都是如你所愿像只粗野动物一样一边骂不绝口一边老老实实地赐予你男性最宝贵的精液叫你细细品味吗?我真搞不懂,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为什么我要把你的最后一次留给别人,而不能留给我自己?凭什么我就不能和你一样自私,给我自己带来梦寐以求的快乐了?我既不修道练气,也不学佛拜圣,区区一个凡人,众生之一,凭什么不能去追求堕落的自我满足了?我也想要人来爱我,我也想要人来包容我的缺点,‘既不被我的力量折服也不被我的光辉吸引’地接受我的全部!而这一切只能凭堕落的力量得到!只能凭堕落的力量。你明白不明白,清楚不清楚?但你惯常装聋作哑,装糊涂装得天衣无缝,现在更是到了‘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的变态境界——你太会自欺欺人,总喜欢把我跟你讲的话当耳边风,吹过就拉倒,吹过就拉倒——你越是要用‘自己会堕落’为借口来阻止我堕落,我就——我就越是要犯倔脾气和你对着干!因为……因为我只能倚仗堕落的力量,只能靠它了,你明白吗?再没别的出路了,再没别的出路了。其他的都是些向我漫天要价的、乱七八糟的、既尖酸刻薄又眼光如豆的下三滥。你明白我的处境究竟是什么样的吗?你真的明白吗?”

她坐在我的大腿上,双臂搭着我的肩头,本来是别过头来斜视我,后来又慢慢转正方向,大大方方地看着我,好像一个态度良好的护士凝望着自己负责的病人一样。

她对感到困惑的我微微一笑。这笑容令我感到不明不白的恐惧,使我瞪大了双眼盯紧她张开来的嘴唇,遗漏了不少属于她的话语。

“我不会逃的……我明白,我真的明白……出路依旧有很多条,不是只能倚仗堕落的力量…我是清楚的……不是只有这一条出路……唔…将心比心地说,你会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这是我和另一个我都深信不疑的秘密。当你像个地痞流氓第一次出现在咖啡厅里,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重重地拍了拍当时还是独自一人的我的屁股,唤醒了一种只有在这种场所才可能出现的感情波动时,我们就生出了这样的预感。尤其是在今天,我们被你的友人吩咐,要来——服侍你,这种预感就越发强烈。”

“那么现在呢?”

她在我嘴唇上轻轻一吻,展露鲜媚的笑颜。然后,她用一种亲眼目睹神圣迹象的、感情饱满的腔调对我说:“就在你破口大骂为你自己而宣泄怨气的时候,我忽然瞥见了一个全新的可能。尽管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瞥,我却对其真实性深信不疑。也许这正是你视角里面的可能实在是太卓越超群,太铮铮佼佼,丰标不凡,角立杰出,鳌里夺尊,才会令我变得如此盲目,如此愚蠢……我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我们不但不会堕落,不会成为两个不出卖身体放纵情欲就活不下去的妓女,反而会因为你的出现和加入而彻底摆脱种种阴暗潮湿的魅影,如虎添翼地赶到最前方;所有疑难问题都将刀过竹解,所有的美好时光都会触手可及。我们将变得更加幸福,更加正确,生活也将变得更加光辉灿烂。”

“看样子,你似乎把我当成了一面能反映出人性多面体的棱镜,一个罕见的、值得投资和考究的活体材料。”

“不对,你的描述太消极了,根本就不是这样!在我眼里,你绝对要比棱镜好,比活体材料更有温度,比其他事物更加鲜活。那是熠熠生辉的东西……”

“那是什么?”

“希望。”

“那么,你信神和宗教吗?”我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

“不,我信人的灵魂能永生不死。”她上钩了。

“噢,一会儿新生一会儿腐朽的老观点,活死人的那一套!”我兴高采烈地喊了出来。

“并不是这样,并不是这样!你的形容词是错的,你对我的猜测也是错的。你把我看窄了,你误会我了。你得尊重我,你必须尊重我才不会误会我。你要放下唯我独尊非我不可的大少爷架子,更重要的是不要笑,就像农夫嘲笑一个为头脑里忽然涌现出来的高尚情操感动而兀自在乡野大道上漂泊的、被浪漫情怀和骑士精神扯得变形的学者,一个不入行不入流的流氓对一个取得了不小成就并准备体面离开的专家进行的最后嘲笑,那算什么胜利?我必须再次向你强调,好让你当一位真聪明又处事不惊的谨人,而不是假内行随时随地都可能要出洋相的土鸡瓦狗:是我把这思想吃下去消化了,而不是这思想把我吃下去消化了。你笑什么?我求你不要再笑了,真的别再笑了,行不行?你是懂行的,有经验的,干嘛要这样对待我啦?我长大了,不是那些单纯是为了与众不同、使虚荣饱腹而出言不逊专挑吓人的话讲的学生。我有纵深,有质感,并不扁平。我是个成年人,受朴素而简单的脾性支配,哪里会干这样引人注目、目空一切、为非作歹、无法无天的事?总之,你得听我讲,耐心听我讲。你听我阐述这个希望,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怕你,又为什么会预料到你一定会闯入我和我自己的生活中……”

当她耐着性子甜兮兮地向我描述这个希望从何而来又为何诞生,举了几个涵盖各国、不限于时间真实性艺术技巧及宗教色彩的故事为例,我又低着脑袋,一边瞄她好看清她神色是否飞扬夺目,一边偷偷发出轻蔑的、似乎在表明她并没有描述这一切的资格的冷笑时,另一个她终于爬到我的胸口,对先前的见解表示迟来的同意:

“我也……我也看到了那样的美好可能,虽然从某种层面来说,我或许要比另一个我低一等,哪怕是离我最近显得最大的画面都看不真切……”

蓦地,我止住了一切傲慢的流动,感到无比恼火。

我全神贯注地望着她,用严厉的口吻训斥她:“哪有你低她一等的说法?就算你比她多了一根屌或一对睾丸,屁股胸部肌肤大腿面容都是完全一样的,过往的记忆与性格也分毫不差,哪里会低她一等了?”

这个女服务员立即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趴在我的胸口,活像一只小小的宠物,乖乖受训。

“没办法,她老是这样。”女服务员以一种放松的态度省略了她还没完结的长篇大论,带着灿烂的微笑,“毕竟我比她更像是原本的我,她底下的肉棒和精囊仿佛昭示出她是我欲求不满所产生的赝品。”

我皱着眉头,对这两个已经在相处时光分出胜负的女人并抢先一步道出我自己藏起来的看法,或是扭曲了我意思后再发表出来的看法感到不快。

“怎么,还做不做了?还是说,你在怀疑我们联合起来欺诈你,会把你当成和你做完爱后就一脚踹开的一次性用品?”

她用膝盖支撑着身体,将华丽的正面显露出来给我看。没等她说下一句我就用手掀开她贴在胯部的黑桃面料,胡乱地用手指扭住她的阴蒂,重重一弹,惹得她当场双腿一软,腰肢一抖,整个人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下来,一对丰满的乳房隔着叉叉型胶带乳贴摩擦着我的脸蛋,一股幽暗的体香沁入我的鼻腔。

“唔…坏心眼的家伙……”

“就是要坏心眼,能怎么着吧!”

我一把撕开她胸部上的叉叉型乳贴,“FUCK ME”的字样在重力作用下飘落在沙发上,一颗通红的乳头像缩小的樱桃向我这边露出诱人的笑颜。我张大嘴巴,相当粗鲁地用牙齿咬住她的乳头,毫不客气地来回研磨,好似嚼着面筋。

“嗯嗯…你……你现在完全像个刚学会……吃奶的小孩子……呼…了呢……”

“是又如何!”我用嘴唇吮住她的乳头,一只手放在她屁股上重重一拍,在她应激性往上翘起肉臀的时候,手指跟紧她往上升的阴户,在她美嫩的阴唇上巡视一圈后,顺着汩汩溢出的爱液突然插入她紧致温软的阴道之中。

“嗯~不要…脸……哈啊❤!”随着阴道内部的骤然收紧,她整个人莹润秀丽的额头上分泌出大滴汗珠,背部猛得往后弓曲,肚脐上的脐钉叮当作响。她的双手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陷肉中。

另一个仿佛感同身受的女服务员灵机一动,将脑袋移动到我的胯部,双手一阵摸索把我的命根子从里面掏出来,用一种探索性的、很快就熟稔起来的指法爱抚我的肉棒,直到肉棒胀大,硬得我有些难受时,用微弱的声音低语道:“好像没有我自己的大呢……”

我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一经抽搐,霎时间就把留下了牙印的乳房吐了出去,更忘记自己的手指还在她姐姐的阴道里抽插。无论她姐姐有没有听到,她都能从细枝末节里推测出真相。这女人带着一副一切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的自信微笑将自己丰满的胸脯再一次压到我的脸上,使我整个脑袋陷入她柔软的胸脯之中,一股甜美滑腻的味道从我的舌尖一直流淌到脚心。

“坏孩子……嗯~就得接受相应的惩罚❤……咕呜!”

凭着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的雄性尊严,我找回了抽插节奏和能击中她敏感地带的灵活指法,指节弯曲在能给她带来更多刺激的地方慢扣慢刮,在她体内引出一阵热辣辣的瘙痒。

另一边,女服务员的妹妹正低着头,张大着小嘴给我的圆圆的龟头以一个裹覆性的吻,并吸入男性特有的刺激性臭味。她并不是自己的姐姐,那个没有肉棒和精囊的自己。她记得她给自己口交时会把自己规模大得像人的肉棒整个人吞入自己的嘴唇,双手放在自己的胯部或大腿上缓慢推进,直到自己又粗又硬滴出前列腺液的肉棒在她口腔深处弯曲向下,几乎与喉咙连接,一股强劲的吸力和一条灵活的舌头就会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戏弄有福私吞的肉棒,直至她腰一软,肉棒做出窘迫的模样,怯生生地向这女魔头缴械投降。如今,她正在给一个被她和另一个自己认定是自己未来伴侣的男人口交,心中紧张,既不断回忆着另一个自己给自己口交的高超技巧,又持续被那些接连涌现出来的淫靡景象弄得头昏脑胀,先前那根已经被男人弄出早泄性精液一直顺着大腿滑到自己高跟鞋里把脚搞得黏黏糊糊的肉棒又在网格袜里恶劣地勃起。若是只有她和她姐姐两人,她会毫不犹豫地将这根东西从自己裤裆里解放出来要么让姐姐的私处摩擦自己的肉棒要么直接插进那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肉穴里一顿出入,可现在,还多了一个人。如果真要解放出自己那根顽劣的肉棒,至少也要等那个男人开口才行。

她一边压抑着自己肉棒插入肉穴的情欲,一边给另一根有幸解放出来、似乎仍比自己肉棒要高贵的原生肉棒舔弄。她用嘴唇在那根比自己要小一点的大肉棒上印下了自己的通红唇印,并想象那是她姐姐印上去的,又印了几遍。忽然,她感觉到一股湿润的液体从头顶飞落下来,浸湿了她的头发。她抬头一看,那曾经被自己用肉棒或前或后用各种内裤和衣物裹住并深深品尝的肥美鲍肉正被男人粗壮而有力的指头抽出又插入,恰如夜店里的动感音乐,甚至犹有过之,更加有力,更加动感,更加具有性的迷人光辉。

正因为她是个不完全的女人,一个多了一副男性性器官但仍然保持着女性性器的女人,才会陷入异于常人的矛盾境地。先是被鲜活的肉穴形状和粉嫩的媚肉唤起了男性性欲,再被那根粗壮的手指和肉穴里汩汩流下的晶莹爱液唤起了女性性欲。她既渴望插入另一个自己的肉穴让自己解放的肉棒释放出带有自己基因的精液,又想被那男人有力的手指抽插自己好久没有尝过滋味像是冬眠动物一样的肉穴,并被男人的肉棒插入以榨取他基因的精液。使别人怀孕还是自己怀孕,这真是个好问题。

咱们可爱的女服务员哪里懂得疏解这种混合起来的性欲,不得不压抑住的性欲呢?所以,当我从她姐姐的胸膛里发出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后,她误以为那是能把自己从性欲漩涡里解救出来的坚决命令。她相当听话地按照自己以为的命令走,将自己的嘴巴张得老大,将一根不属于她本人的肉棒,也就是我的肉棒大段咽下,因为没有对准好位置而使一边腮帮鼓起。万不得已,她将我本人阴部的浓臭吸入鼻腔,一不小心,几乎是被迫性地把整根肉棒咽入自己的口腔,并感觉到有什么液滴从上至下地滴入自己的食管。

刹那间,已经在被另一个自己服侍的过程中回想起过去自己是纯粹女人时给他们进行性服务的糟糕回忆:一边骂不绝口一边把自己的屁股打得通红,命令自己要同时给五根热烘烘的屌服务,以及拽着自己还没狠心剪断的长发要让自己给一根因为赌输才露出来的黑屌深喉口交的混乱景象。

她一边流下委屈的泪水,一边尝试着翻动自己笨拙的舌头,要给这个把手指插入自己爱人体内还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娇喘出声的男人弄得更加快乐。

我,一面呼吸着女服务员香甜又温热的胸膛气味,一面感受着女服务员渐入佳境变得灵活多变的口交,硬撑着盛怒的情欲,又快又猛地把用胸膛埋葬我面庞的女服务员弄出了高潮。这坏心眼的、经验丰富胜过我所见所闻的家伙没叫多久就开始实施对我的把握,一口银森森的牙齿用力地咬在我的肩膀上,使当时还在往下窥视另一个女服务员究竟是怎么给我口交的我吓一大跳,精囊一动,一阵精涛骇浪从我的肉棒身体里飞腾出去。

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我口交,一边用手来抚摸自己束缚在网格袜大腿里的肉棒或唤醒自己沉眠肉穴终于成功弄出一滩湿润爱液的女服务员刚觉得自己渐入佳境,对给别人的肉棒口交越来越熟练时,就感觉到头顶上飞流直下的一股爱潮,及含在口里忽然闹腾起来的肉棒射一大股灼热有力的精液。

我抱着终于不再咬我肩膀而是用柔情似水的眸子看我的女服务员,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乱若鼓点的心跳。

“嘴一个?”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狐狸一样。

“嘴一个。”我从口中呼出混合起来的热气。

当我们闭上眼睛在相连的口腔里交汇我们彼此的唾液时,那个被我们一并忽视了的女服务员终于吐出含在嘴里的肉棒,用手指沟扯着嘴巴,低眉看着从自己嘴唇里摔下来的黏糊糊的精液线条,忽而又闭上嘴巴。她老姐沉浸在和我亲吻,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物存在,重心没控制好,让她的上升的脑袋不小心撞到阴部,意料之外的震动令她老姐将我搂得更紧。

女服务员脑袋上的影响不重,但头发上沾了不少淫液。她就这样跌跌撞撞地从地板上爬起来,鼓着腮帮,像只含着松果的松鼠,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和即将成为她爱人的我。

“你妹妹在看着你。”我发现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我们身旁,觉得有点尴尬,对她姐姐说。

“不,你又错了。是另一个我在看着我和你接吻。”她姐姐恋恋不舍地亲了亲我的嘴,并从我身上爬起。

我摸了摸自己似乎被这个女人亲肿了的嘴,一抬头便看见这两个家伙相当自然十分熟练地吻在了一起。仿佛是有意诱惑我似的,当她们用同样柔情蜜意的双眼深深注视对方把其中一人口腔里的混合唾液或我自己射出的精液吐进对方嘴唇里免不了滴落在她们两对大奶时,每个人还极度风骚地扭动大腿与腰部,如同曼妙的舞娘,把还没从后面拿下的兔尾巴及一对丰润翘臀衬托得性感迷人。

我望着这两个女服务员在我面前展露出她们在家里时才会出现的模样,感觉到一种被接受的快乐。

与此同时,我的心中还生出了一种“关系就此改变,她们将如何待我”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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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留意观察她们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我发现我胯部的二弟又一次翘起。经过女服务员的口交,有不少唾液和我自己的精液打湿了我的裤脚,若是再往前看,便会发现地板上还残留着女服务员的爱液和我自己的精液以及其他体液混合起来的痕迹。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先前我还在为女服务员这个女人而感到患得患失,心焦意躁,如今,她们却像和我结婚多年的老婆一样头上带着兔女郎头饰,眼睛里带着桃色爱心心甘情愿地为丈夫侍弄翘立肉棒,仿佛是另一个维度里才能出现的景象。

我摇了摇头,并感觉到其中一位在另一位的指示下帮我脱下了裤子、内裤和上衣,露出整个男性的躯体,供她们两人欣赏。离我近点那位女服务员背对着我坐到我的大腿上,慢慢弯腰,好让我的肉棒顶在她又大又圆的屁股上,尖端部位正对着那团毛茸茸的兔尾饰品。她紧张地左转转头,右转转头,脸色鲜红,神色羞怯。

那位发出指示的女服务员走到我面前,要我吻她。等我吻完她那故意没把我精子吞干净的嘴唇后,她才开口解释:“她给你口交看着我俩亲嘴爱慰自己也积累了不少压力,需要我来释放释放。但现在多了一个你,你可以帮忙,伸出援手。我负责她男性的部分,你负责她女性的部分,我们两人携手合作,就如同我和她刚才携手合作那样,将她弄得服服帖帖的,可以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我缓了缓,终于张口问道,“话说回来,你们在家里做时就没有给彼此什么爱称吗,老婆老公夫人妻子宝宝宝贝儿姐姐妹妹妈妈女儿之类的?”

女服务员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嘴唇微张,选择不回答。

她蹲下来,贴近她妹妹的胯部。随着一声哧啦的、深入骨髓的声音响起,女服务员又从她妹妹的大腿侧面抬起,带着一脸兴奋的笑容,用一种和男人一样粗俗的语调对我说:“哈哈,光是被你的男屌顶着屁股感受到你精囊的温热程度,自己的女屌也会相应翘起,好一条欠收拾的母狗!”

我微微皱眉,看了看眼前这个女服务员,又看了看她妹妹。她妹妹正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视线注视着我,并用一道听不大清楚的声音向我解释:“有时候,她会像那些男人一样用这样粗俗的语调对待我。”

“不错,正如你所言,我会像那些男人一样用粗俗无礼伤人心的语气跟你讲话。而且,每一次,不论是我把你五花大绑用丝袜脚把你的臭屌踩在地板上还是在木马上给你带眼罩口球用皮带勒住你的乳房并用套着手套的手给你撸出精液,你都没有一点一滴的抗拒和羞愧。恰恰相反,另一个我,你更喜欢辛辣而极端的刺激,你的性高潮会因此来得更快,更凶猛!你喜欢被你自己骂,在黑漆漆的夜晚裸露着身体和同样裸露着身体的我做爱,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把你那根勃起的肉棒隔着几层薄薄的面料插入我的肉穴,甚至一转攻势,对我诽谤中伤,把我贬低到再也无法贬低的地步去,最好是从云端之上一巴掌拍到泥沙的底部!好吧,别那么生气,我以前都没有生气,你现在有什么好生气的?尚且记得有一次你和我爬山,就因为前天夜里因为着实疲乏而没能给你足够满足,你就有意要报复我,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做同样的打扮,以孪生姐妹都身份闯入到本来是和我的一些女伴约好了的登山活动,并差点因为你一个人的欲求不满而把我们之间的禁忌关系全部泄漏给那些外人……”

“够了,够了!行行好,请你住嘴吧!再说那时候你不也为了报复不识时务的我,和我进行一次身份对调让我也体验了你当时会体验到的窘迫吗?还有,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不是我们三个人一起互相爱抚的时候嘛,你谈这些陈年往事又是做什么?”女服务员从我的大腿上微微直起身子,并把肥肥嫩嫩的屁股与我的肉棒贴得更近。

“必须要谈这些陈年往事,必须要谈!”另一个女服务员在我和她妹妹的眼前踱来踱去,仿佛有什么重大的问题困扰着她似的。她猛一转头,瞅准了我,神情深受感动,似乎是瞧见了自己的救星,“您来评断评断吧!也许这就是您在我们的世界里必不可缺的原因了!我和她谁都没法把这些鸡毛蒜皮芝麻大的小事一直记着到我们老死,那样太伤感情。再这样下去,再这样发展下去,我和她非但不会成为永恒的恋人,反倒会因为这些没法忽视的、即使互诉衷肠不能完全跨越过去的东西而成为永恒的仇敌——”

“什么永恒的仇敌?天哪,你简直是疯了!当你和你畏惧的男人亲过嘴,和你认定的真命天子交换唾液后,你就觉得世上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你的威力了,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你究竟要打碎怎样的玻璃才肯钉住步伐?你究竟要在我们面前发怎样的神经才会觉得满足呢?”

“打碎玻璃?钉住步伐?发神经,发神经?这一切都被你简简单单地定义为女人偶尔歇斯底里的发神经?不过是一时兴起,随便画个靶子射一束箭?随便砍一捆草烧一把火?既不存在高尚美好的品德,也不存在对光辉的巨大诉求——好呀,好极了!”女服务员转头看我,语气凶狠地对我抱怨她妹妹的不是,“您瞧,在她心里,她是这么看我的:我不过是一个在她面前表演不入流的活儿和低质量戏剧赝品的小丑,一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谷物就会不屑一顾的麻雀!真是好极了!尽管她和我是同一个女人,但那也是曾经的事情了。因为我们早已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活生生地分裂。在它面前,精神分裂实在是太落伍了,太不值一提了!”

“那你要怎样呢,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收手?我倒要问问你,奥勃朗斯基不曾预料到的‘既堕落又可爱的女人’,你究竟想怎么样?究竟是按你先前计划的那样给我口交,还是趁现在自己已然陷入疯疯癫癫的狂热状态,把握好时机,结合一切可以结合起来的力量,一举把我这个永远困扰你永远阻碍你的心魔消灭,与你敬佩又深恋的公证人乘着一艘快艇从无垠的土地上一跃而起,在月亮和太阳都背过身去不再看丢人的一幕后孕育出一个充满光辉的孩子?你觉得怎样?非要这样做不可,不是吗?”她转头来看我,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瞒您说,我和她的确因为我这多出来的性器官而变得不大一样了。但剔除这些,我们,甚至是跟您的灵魂本质及根源都是一样的。我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

“赤裸裸的剽窃!只为把我这个正版的人彻底打倒!”女服务员热泪盈眶、万般绝望地叫喊起来。

“天哪,又来了,又来了!我是真受不了了!”我身体上的女服务员也热泪盈眶、万般绝望地喊了出来。

她晃动着上身,如她姐姐那样用手不断抹去左右两个眼睛里流下来的泪水,丝毫没有把她的臀部从我的大腿上挪开的意思。她的臀部随着她激烈的情感上下颠簸,像漂浮在水面的椰肉。我与她臀部贴得太亲密的、刚刚软下去的肉棒呼哧呼哧地增加硬度,又一次翘了起来。

而现在,这两个女人仿佛是根本没注意到这一龌蹉的、破坏当下悲伤氛围的景象。我甚至因此生出“没准她们是在扮戏把我捉弄当乐子耍”的念头,一时拿不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等她们哭哭啼啼好一会儿,我才敢以试探性的语气问道:“那么……”

两女一听到声音,就停止了哭声,齐刷刷地朝我这边看来。

看来,一切由我决定了。

一旦我马马虎虎地往某个糟糕的地方滑了一段距离,两个女人从里面飘散出来的怨气和还没流淌干净的悲伤就会不约而同地、用更加强烈的势头朝我这边喷涌出来。

“那么,你们各自的意思是怎样呢?”

那个把我嘴都亲肿了的女服务员走过来,撕下自己另一个还贴着的叉叉型胶质乳贴,双手抓住我的左手,将其放在她那硕大丰满的乳房上,供我把玩。她微低着头,脸色羞涩地问我:

“您听听看,我胸膛里的心跳有没有力,我身体里的一腔热血还在不在流淌?”

另一个女服务员不甘示弱,一把把自己胸前两个叉叉型胶质乳贴全部撕下,后背紧贴过来,抓住我的另一只手转过她身体就摁在她同样硕大丰满的乳房上。与此同时,因为她臀部与我的胯部之间没有太多的空隙,肉棒立在逼仄的空间之内,朝那一对主动向她这边挤来的肉臀发出明显抗议。她的短发轻轻拍打着我的鼻梁,脸色更加羞涩地问我:“您也听听看,与另一个人相比,究竟是哪个人的心跳更有力,哪个人体内的鲜血更温热?”

这宛若玩笑的桃色发展并不能让我完全被她们中的任意一人倾倒。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在她们错愕的注视中,从用肥臀夹住我肉棒的女服务员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吻了过去,并毫不怜惜地在她们的胸部上揉捏一把。

“您这是……”

“……做什么?”

无视二人的质询,我反手将另一个女服务员抱在怀里,一口叼着一个人还没留下牙印的乳房,一手掐弄另一个人硬挺得厉害的乳头,粉嫩嫩的乳晕与软乎乎的大奶。

“不……嗯~请您松开……”

“唔嗯~现在…请不要做出这样……咿呀!下流的事来…”

当两人夹着腿朝我露出情迷意乱的脸色要吻我的时候,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另外两人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我,霍然也笑出声来。

“刚才是不是一场考验?”

现今,两个女服务员看起来又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对姐妹了。她们两眼放光地说:

“不,不是考验,是一场预演。”

“以后,即使是同一个人,也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产生一些过激的冲突。”

“即使是作为第三者加入的我也不例外?”

“没有那种例外。”

“这样么……”我拍了拍手,磨了磨牙,“但我并不打算原谅你们两人演这么一出戏来捉弄我,试探我。你们打心底里相信彼此,即使互相暗示彼此说服要相信不是你们的我,也会因为这一份多余的猜忌而在未来造成意料之外的祸乱。这点我们可以通过相处和磨合来改变。然而,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们刚才的行为正好过了那个限度,需要做出足够分量的补偿。”

“怎样的补偿呢?”

“你们两个,先亲亲对方,再一齐亲亲我,”

两个女服务员顿时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异口同声地说:“明明还没正式加入就已经摆出一家之主模样了呢。”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略微挑了挑一边的眉毛。

两个女服务员快速捏住彼此的下巴,进行了一个绵长的吻。

“我还以为你刚才真生我的气了。”

“我也以为你真记着我的不好,而不愿意原谅我了。”

她俩相视一笑,又同时转头,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我靠着坐我腿上的女服务员的肩膀,脑袋尽量往前,直到她们两个人向我这边移来的嘴唇能够从两边印到我的嘴唇上。

“这下您满意没~”

“我们的老爷~”

由于两人一起向我这边吐舌的模样太色情了,我又忍不住和她们多吻了吻。

于是,就按之前的计划走,其中一个女服务员蹲坐在另一个女服务员的双腿之间,等待另一个女服务员调整好位置;另一个女服务员将手掌放在我的膝盖上,不时转头向我询问角度是否对准了;我一边留意扶着我膝盖的女服务员,免得她因为重心不稳摔下去,一边凭借着从她胯部传来的声音来想象另一个女服务员眼前的景象是怎样的。当一切准备就绪时,扶着我膝盖的女服务员用她那内里湿润外面仅被另一个女服务员用口水润滑的肉穴从龟头开始吞咽我的整只肉棒。

“嗯哼~嘶……感觉…好怪……”

“疼吗,要不要做一做前戏?”我关切地问。

“不必。”两人同时说。

她姐姐补充说:“她太想给你了。”

女服务员扶着我膝盖的双手十指渐渐用力,随着龟头缓慢顶入她肥美肉穴,进到温软肉壁挤压一道道敏感地翻起的肉褶时,她骤然发出一声呼喊,整个人像是被从头到尾被电了一下。很快,她阴道壁上面的媚肉迅速进行保护措施,形成一层堆积起来的、无比强大的阻力。我见她肉穴艰难地吞咽着自己的肉棒,一时心生怜悯,双手抱住她的蛮腰,要帮助她完成肉穴吃肉棒的心愿。

“用自己的肉棒和我做了那么多次的爱,虽然偶尔被我用手指插进去过,但一旦要真枪实弹地去吃别人的肉棒时,再加上对女性的部分感到模糊,就会像现在这样寸步难行。”

“那……你的意思是?”我提高音量,对那蹲坐在女服务员胯部的另一个女服务员问。

“很简单,解铃还需系铃人。”女服务员张开双腿,呈M型蹲坐下来。她用力地将自己妹妹的肉棒从网格袜的丝袜束缚中释放出来,脸蛋紧贴散发出独特又浓郁的气味的肉棒,撅着小嘴,将红红的嘴唇印在粗壮的肉棒上面。因为是从女服务员身体上长出来的,与我本人的肉棒相比,色泽要更加白皙,形状也更近优美。就是如她现在所说、现在用阴唇吃我肉棒之前用嘴唇吃我肉棒的女服务员悄悄说过的那样,“老爷,通过我的直觉和刚才往您们两人相贴的臀胯快速的一瞥我就可以得知这么一个事实,足以打击您男性自信心的事实……咕啾❤……我自己身体上长出来的肉棒要比您原生又高贵的男性肉棒要大一些呢~”

“怎么可能!”我森森肃肃地反驳,“也许是你看走眼了呢?”

“嗯,对,小人的的确确是看走眼了。”这个坏家伙语气里的调戏意味相当浓郁。

然而,分明是嘲讽我作为男性的生育能力的一段话,却在此刻起了反作用。尤其是在我的肉棒被另一个她用肉穴夹着难以深入的前提下。

“咕唔!怎么感觉……你的肉棒在我体内又变大了一点……”

我亲了亲女服务员因为担心受怕和心焦意乱而汗光绚烂的背部,抱着自损八百敌损一千的态度对另一个坏坏的女服务员大声挑衅:“就算真的是这样又如何?重要的是当下,过往和将来都是飘渺云烟。要知道,你原本的爱人,本来仅属于你一人的纯洁肉穴如今变成了着急吃下我肉棒的淫荡肉穴,而你呢?刚才不但因为我手指的插入而意乱情迷,现在又不得不满足或许你在一段时间里曾极度鄙视的、纯粹的雄性欲望,在容忍自己爱人的肉穴被曾仅用手指就让自己登上一段小高潮的男人侵犯玷污同时还不得不继续接受更加严重的羞辱,给那个背叛自己用自己嘴唇吞下男人肉棒和男人精液的爱人口交,难道你就不觉得——”

“痛苦?”她的笑容使我莫名其妙感到颤栗不安,“正相反,老爷,我感到快活,无比快活,前所未有的快活!”

她扶着另一个自己勃起的肉棒,将唾液从她粉嫩可爱的大龟头上拉扯成线。在她说了如下一大段毫无羞耻令我大受震撼的话时,我感觉到女服务员的阴道肌肉群慢慢放松,逐渐适应了我的肉棒,缓缓蠕动,分泌出爱液,润滑腔肉,减少前进阻力,使我的肉棒节节高升:

“您太可爱,太幽默了!同时,我也必须向您指出,您太爱对所见所闻进行假设,也太爱自说自话,自作主张地要给这一切结尾了!毋庸置疑,您丧失了自我,被许多灵魂填充,被许多个性争夺,譬如云朵蝶,地底龙,啃树驴,展翅鹰,司晨鸡,斑斓蛇,井底蛙,瘸腿狗,荒原狼,山地羊,偷食鼠,绿眼猫,匀霜鹿,蹬腿兔,田野牛,汗血马,配种猪,森林虎,溪水鱼,藤蔓猴,苔藓虾,寄生虫,仿生物……浑如一位被精灵附身道破咱们这群伪人运作机制之一的智者所言,您是‘为了收获暂时性的欢愉和即刻生效的解药,不被献身于圣灵及高尚精神或纵欲过度的道路撕扯成碎片,而情愿当一个左顾右盼的囚徒,瞻前顾后的法官,患得患失的孩童,既至高无上又渺如灰尘的混乱塑像,没有水和泥就无法妥协让步的苦修者’。咦,您笑什么,还这么恶狠狠地?请您不要吓唬我了,现在的我和小孩没什么两样,您这么一笑准能把我吓个半死。要知道,我可全指望您过活啦!实话实说吧,老爷,不论是最初碰见您时,还是先前在我和另一个我面前发表长篇大论以证明您在我们心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时,或是刚才想用一大串根本没构思好就脱口而出的话来维护您受损尊严时,都让我感到实打实的快活!您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老爷?我毫无疑问地爱您,也爱另一个我自己。更何况她在您稀里糊涂闯入我们生活之前就长着一根完全符合我审美、甚至完全能满足我的、男人才能拥有的肉棒。啊,您的肉棒是不是又在她体内变大了一点呢?是不是肉棒它自己受不了我这般坦诚的讽刺,而决心要在那比它更大一点的肉棒之主人的肉穴里跳动一下,以彰显其无可比拟的威力,战胜我狭隘又逼仄的见解,并趁机欺凌那根畸形的、如同寄生虫一样寄生在肉穴和卵巢上面的扶她肉棒呢?虽然最后一点尚且没有定论,嗯,尚且没有定论。那根本就不在我的业务范围里。老爷啊,您瞧,我是您的奴仆,是只属于您一人的性奴,您想要对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包括另一个我,以及无数个还没有打算要从幻想里爬出来裸露出完整身影的我。这是我在预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幅样子之前就在脑海里反复演练过的。老爷,您千万别说什么不信,您瞧,请您仔细瞧,忠诚淫贱的性奴已经把自己和自己永恒的恋人完全交付给您了,甚至心甘情愿与您定下超越永恒恋情和终极亵渎的另一份契约!服务永无止境,忠心绵延不绝。现在这个长着肉棒又用自己的肉穴吃下了您肉棒的性奴隶,曾经独属于我、与我共同创造了诸多美好回忆的恋人——没办法,老爷,我和她都是您的,您拥有我们的一切权利,我们有的不过是暂时性的权利,没作用,不能完全拥有我们彼此——是您的所有物,您的抹布,或是手套,皮靴和帽子一般的装饰品。我们彼此拥有,很自然,也很健康,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没有您,没有留存着您痕迹,象征着您力量的东西放在我们身边,却万万不可。那会要了我们的小命!这可不是什么危言耸听,因为我们把您看得比我们自己还要重要。这可不是在讲空头话。我们甘愿舍弃大的,保留小的;我们愿意撇下摇摆不定又错综复杂的、足以把圣灵和妓女划为等号的康庄大道,献身于不冷不热、有如温水般接住闯入山崖并危堕下来的群魔的羊肠小径——因为‘宽的门径导向灭亡,窄的却通往永生’,‘人总要在生存与毁灭之间做个选择’,‘一粒麦子若是落在地里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我可没有滥用这些颇有智慧的话。您千万要相信,当我生下了由我自己的精子和我自己的卵子结合而成的婴儿,完完全全是我自己的、由我这个乱糟糟的母亲自然分娩出来的克隆人或复制体之后,我们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有滋有味!当您老了,但情欲一点不减时;当我和另一个我老了,甚至是消退了情欲,仅剩下对人生的无限感慨和包容性的娴静时;当我自己的女儿,或者我和您的女儿长大时,您就能通过铭刻在我们基因里的下贱和堕落,把我们三人的可爱子嗣如鲜花一样采撷下来——但承担责任并执行使命的前提是,您愿意吗?您愿意相信这个美好而光辉的景象吗?不,您必定是愿意的,您才不会被那和筐箧中物一样平平泛泛的障碍吓倒!它绝不卑鄙龌龊,更不会因为自己缺乏个性而腐烂发臭。老爷呀,虽然我们这一对分别象征着生理畸形和心理畸形的好姐妹没法儿生出您的儿子,但您千万不要伤心,更不要气馁,因为您会有无数如含苞待放的女儿和扶她女儿们,她们断然不会继承她们两个母亲的缺陷,而是会像昆虫一样在娘胎里经过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变态发育,基因进化,整体变得更加健全,更加接近尽善尽美的标准,那可是绝对值当的补偿!这才是我们三个必须系成一个纽扣,如同泥鳅一样绞成一团的终极奥秘,而不是别的,而不是别的!她们都要长大,成为女人和不完整的女人;为了延续生命,更迭文明,顺应自然进程,达到征服生命或被生命征服的极点,您的指正是必不可缺的。啊,这儿绝不能没有您那正确无误、又野蛮粗鲁又甜蜜温柔的、可以用浆糊状的低俗性欲代替——泯灭一切的指正!没有您的指正,自作聪明、内心深处还满不在乎觉得‘不过如此而已’的生命就只能在地狱冥府里延续,受苦,被迫与爱、幸福和光明永远告别,并为那些肮脏无耻的背叛和数不胜数的告密付出昂贵的代价——您千万要相信,我们的后代和她们的母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您一人,谁也不爱!一切都不再局限于虚伪做作的谎言和一戳即破的旋沤,包括她们自己。哎呀,一切如此清晰明朗,您怎么会跟我们讲您不明白?您怎么会跟我们讲不明白?要知道,我这么憨傻地、热痴痴地、颠三倒四地讲话,不就是为了将您从博尔赫斯那混账专门为您设计的陷阱解救出来嘛!在这世上——我宁愿照本宣科按图索骥地说,在这世上,不论时间怎么变换,那些梦中魅影怎么效仿您的构造,怎么学习您好踏出您的阴影成为他们自己,都没法改变——唯有您一人真实,拥有质量,存留引力,至高无上,永垂不朽!除您以外的东西,统统都要给您让道,统统都要为您这个空前绝后、并世无两的偶像而顶礼膜拜,涕泗滂沱!天外来客会把石头宝座赠予您,地心居民将会把熔岩做成的冠饰用古老的、具有最高意义的仪式戴在您的脖子上——老爷,我们爱您呀,无论是进步过头还是落后过头的民族,无论是怎样要求同类灭亡自个儿独活成芸芸众生的思想,还是甘愿牺牲自己而让所有的苦难罪恶在这无比合适的场合里大展身手抖露出无限风情的幽默感,都万分真切地爱您呀!我们夫妻三人会一直滚荡在后代子嗣的血液中,扎根于她们肥力充足的心灵,像旷野的一场大风沁入她们抽芽开花的精神——总而言之,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老爷,您读过《脑髓地狱》那本荒唐书吧,您读过吧!正和这奇书的一个侧面所描述的一样,我们和您将会在无数只爱您一人的女儿的灵魂之中永生不死,延续千秋万代,从此刻到宇宙彻底寂灭,从寂灭的宇宙再到似曾相识的此刻!所有这些驴鸣狗吠,所有这些蚌病生珠,所有的乌烟瘴气和歪门邪道,所有这些肉飞眉舞捬操踊跃迷花眼笑雕肝掐肾洗垢求瑕偏要从鸡蛋里挑骨头的人物,所有生病的、被鬼阴魔祟附身的东西,都会再次出现!先是完完整整地死,再是完完整整地活……我们,我们就会有这样一个希奇的下场。疾病不会一直存在,它将痊愈。不错,它会的,愿望真的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东西。此外,也再没有什么力量和奇迹能够使我们感到满足,再没有了。而且——请允许我再胡诌几句——一个人是一片叶子,一条血脉是一株树的一支根,一个家族是一棵树,照此推论,古往今来,从前至后往返不断,所有人,所有人就是一片森林!被星辰和陨石自上而下罩住的、表弟一样的森林!‘要像一棵栽在溪水旁的树,按时候结果子,叶子也不枯干,顺顺利利地作为’。您,您知道吗?您知道我…我们为什么会这么混乱吗?究竟是要为这片森林负责,还是只为那颗树负责;把一颗树弃如敝履,转头延展自身,消灭灵魂,当狂热的走狗,做一位两头都不讨好的情义叛徒,去拥抱森林的全部,还是对整片森林的景况都不管不顾,拼劲去呵护那一株树,企图令其长生不老,历经万劫而不死;究竟是专注于形影相吊的这个‘一’,这个或许能成为下一个根源和出发点的‘百’,还是专注于那攒集许多个‘一’才得以成形的‘百’,另一个又新又完全的、堪称是复活典范的‘一’?存这个‘一’还是存那个‘百’?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哈哈,哈哈哈哈,该怎么办才好呢,老爷,该怎么办才好……”

似乎被自己的话感动而流泪的她低下了头颅,沉默了一会儿后,再度开口:“啊,您是知道的,您总归是知道的。您从前就有想过这些,我不过是照抄您的,变成您的影子,从地板上竖起来跟您说话。诚然,您是一个阶段收尾的化身,并不住相,心无挂碍,远离颠倒梦想,观察得很透彻,细致入微,通体明亮,因此,您终究是知道的哪!您忘掉才怪,您不知道才怪,您不明白才怪,你不懂才怪,毕竟,您是靠着无所不可的人生教条而攀上了多重顶峰的上帝之一呀!”

“上帝之一?你似乎把我当成了一个有着绝对意义的象征物。”我忽略她话中许多可以单独拉出来再做一番阐释的东西,极其冷淡地总结道。

“不,老爷!比那更多!比那些克制不住自己总归要怨天尤人破罐破摔的庸碌之辈寻根问祖、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挖掘记忆为生活添油加醋并捣腾出泡沫一样的十色光明要多得多!您要知道,我们向来——”她着急地喊道,看模样几乎是要朝我扑来。

我连忙打断她激越昂扬又铿锵顿挫的下一场演讲,用近乎仇恨的口吻对她喊道:“够了!现在我们在做爱,就不要像萨德侯爵那个畜牲似的用病态的心理在侮辱真情和人性光辉后还要做出给别人大讲真理和自然之不可损害的蠢样!何况他本来就是个精力过剩又走错方向的、以盲引盲、翻黄倒皁、眩碧成朱、束蒲为脯、蝉翼为重的糊涂货,难道你也想和他一样做个糊涂宗教的教主吗?再者,用你自己的话来说,你既然是老子的性奴隶,那你他妈的就得听你老爷我的话!”

“那您要我怎么做呢?”她不无恐惧地打了个哆嗦。

“去舔你自己的屌,就像刚才你舔我的屌一样。”我的暴怒陡然收缩。立于一旁的理智双掌合十,垂眸向内心深处祈祷,用有如梦呓的声音轻轻地说话。

“可是……她,她又不是我……我们,我们是两个人……大伙分裂了,不能合为一体了……”她支支吾吾地说,并如花朵一样垂下了脑袋。

“那总能和好如初吧,就像你们曾经还是一个整体一样?随便你怎么说,随便你怎么用双关语好了,现在,我要你去舔她的屌,当这个女人的奴隶;与其里挑外撅弄上瘾,不如给她口交,喝下这个与你完全相同的女人的精液吧,就和你之前所计划的一样。”

“这样么,老爷,您是这样期待我的吗?”她再次抬头,惶遽不安地向我提问,尝试从其中找出更多的含义来。

“是的,正是如此,仅此而已,不必再问了。”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也不管她是否能看到。

“好的,老爷,我明白了。其实,即使您不命令我,我也乐意这么做,因为我确实有这样的计划。只是在那之前,在那之前……”

“舔屌吧。”我相当绝情地对她发放最后通牒。

“好,我不说了,我不啰里八嗦没完没了地讲了。我…我来舔屌了。不错,我来舔一个像我又不像我的…女人的屌了……”

她又一次垂下脑袋,极其鄙贱地伸出舌头,张大嘴唇,用温热腻软的腔肉刺激着因为几分钟没有得到刺激而松软下来的肉棒,使其充血勃起。在另一个自己的视线中,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用舌头快速舔弄自己的肉棒和龟头,然后再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包皮和耸动的青筋。

女服务员就这样看着曾经给自己无数次口交的爱人在身后男人的绝情命令下像是侍奉前来嫖她的男人一样侍奉自己,既觉得不大舒服,又没法克制住肉棒所带来的雄性冲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比之前的自己还要熟练地含住自己的龟头,先用双手在自己的精囊上上下揉搓了一会儿,再扶着自己的大腿直至整根肉棒深入她口腔,一条比她还要灵活的舌头在她肉棒底下一翻一腾,左缠右绕。不知怎的,她姐姐的动作有些生疏,仿佛刚入行一样。这使得比平时还要敏感的她很快就忍受不了,开始轻声喘息起来。

我弯着身子,将脑袋移到女服务员的肩头上,瞥了眼底下似乎往自己胯部伸去手掌、仍不忘用自己的嘴唇含住她整根肉棒的姐姐,又往她耳朵上微微吐了一口热气:

“你老姐身体成熟,什么东西都不曾多出来,也不曾少什么东西,仿佛是原版,实际上比你要堕落太多,分明一个娼妇;你身体成熟,比她多了根屌和一对精囊,却也正是因为这样,心灵居然比她要纯洁美好,俨如青春少女。”

她转过头来,低声细语地嗔怪着我:“不要…呼…这么说她……嗯哪~再怎么说……”

“她都是你的爱人?”

她瞪大了眼睛,闭上了嘴唇。

“别闭嘴,张开,来亲我。”

她驯顺地张开了嘴唇,主动伸出舌头,迎接我向她靠近的嘴唇。

“你……呼…每次说亲嘴的……时候……嗯嗯~仿佛就像是在向我们预告……要和谁做爱…或是……唔…在谁体内射满精液似的……”

“你喜不喜欢?”

“唔!太羞人啦!”

我将她从我嘴唇里逃逸出来的舌头一嘴夹住,手掌摁在她后脑勺上,方便她的舌头在我的嘴唇里横冲直撞,或者被我的大舌头吃得死死的。

“说实话。”

“喜欢……”

“叫我一声老爷听听。”

“老爷……”

“就像另一个你一样,用甜滋滋的腔调叫我一声听听看。”

“老爷~”她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我轻轻一笑,终于肯挺起我腰部,朝她肉乎乎的、还没舍得从上面拔下兔尾巴的屁股上猛地一撞。她整个人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忽然自下而上的冲击,差点从我的怀里飞出去。就在前几秒,由于沉寂许久误以为肉棒已经脱离出去的肉穴忽然发现了那根一点也没有移动、正处在一个巧妙位置等待呼唤的肉棒,在即将做出反应的时候,肉棒接到了帅令。好家伙,恰如火箭冲天而起,一根定海神针以擎天之力突然冲破向它这边包拢过来的媚肉,直捣深守天宝的无人宫殿。

“嗯嗯嗯❤!居然…呼……一下子撞到子宫上……呼…等…等一下……别这么快呀啊啊啊啊❤!”

我一点反应时间也不愿意给她,迅猛无比地抽动自己的腰部,操纵着那根粗长阳具碾平无数涌来又因为被自己硬度擦伤而退缩的甜蜜肉裙,带着强劲的力量自上而下地撞击着她肉感十足的臀部,一对承载着饱满精子的、热乎乎的精囊瞬间跟随着肉棒先锋的深入敌阵而狠狠地撞击在她软糯无比的肉穴上,拍打着被爱液溅湿的阴部表面,甚至是直接拍打着她那么颗有着坚韧表皮的精囊——精囊与精囊相撞,制造了一层皮质的波纹。波纹煽动精蝌蚪,精蝌蚪误认为奖赏时刻降临,飞游向上,在尿道口处唤醒了大片稠白的、污泥一般的死亡。深入她蜜径的肉冠贪婪十足地吻住那又大又软、轻轻颤动的子宫颈。

“嗯~唔呼……受不了了…啊啊啊…要死了呀啊…要死了啊❤……”

“还没有…还没有……”我急着提醒她,“你要好好想想…不仅要感受现在被你老爷我一顿狠敲强凿…仿佛只剩下工具性的阴道和子宫…还有被我的精囊单方面撞击的、非原生的、似乎比男人还要大一些的精囊……更要去感受那根被另一个你…用比你更加高超的口舌技巧…竭力榨取着你精囊里生产出来的大量精液…然后…再利用你丰富又强大的想象力…把我和另一个你自己的身份进行无数次调换,混合…将形式变得更加复杂…不要看得那么简单…想象力要运用起来…既然没法爬上去当翱翔于天际的夜鸟,做一只能从天上施舍羽毛、心花怒放的、愿意把天火带下来的野兽,那就做一只等待蜕变的、作茧自缚的、被将来的扑粉双翅侵占呼吸空间直至窒息死去的毛毛虫……更要把场景变得丰富多彩……男人和第三者…女人和第三者…不存在的第三者…躲起来的第三者…可憎的情敌…苦涩的情感…扭曲而压抑的性欲…洪水猛兽似的…可望不可及的梅花……软亸下来在水面上产生一阵涟漪的柳条……蝌蚪与葡萄凶猛缠斗……双方皆是一胜一负……结局只有同归于尽……互相渗透,互相侵蚀,互相澌灭……如同一张染墨的纸……”

“不行了…不行了…别再说了…哈啊…老爷…我…嗯嗯……哈啊…我……要去了…要去了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话还没说完她就腰身传出一阵强烈的痉挛,上身下身一阵抽搐,一双套在网格袜里的双腿在我的瞄见的景象里晃来晃去,蹬着高跟鞋的双脚在地板上刮蹭出刺耳难听的声音。我一脸遗憾、兴致缺缺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双手从背后环着她的腰部,看了看底下已经吐出垮下去的肉棒并向自己的手掌上漏出一些无法咽下的精液,又向上抬起脸蛋对我露出妩媚笑容的另一个女服务员,目光移向别处,叹了一口气,接着按自己的节奏来,比先前更快,比之前更狠,比往常更猛地抽插女服务员持续分泌出透明爱液的阴道。每一次龟头用力撞击敏感子宫的时候,她全身上下都会传出一阵剧烈的颤动,肉壁上迅速泌出大量象征着情欲的爱液,浇洗那根踔厉奋发、妄图高过百尺竿头的肉棒。

“欸!还要来吗……呼…呼…不可以呀!噫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呀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手用力地扒拉着她大腿上的网格袜,几乎只在瞬间就刮破了她网格袜的表面。我刚把手放在女服务员双乳上一顿乱揉,就被另一个女服务员用她还没有吞咽干净的、带着浓郁精液的舌头舔了舔手指头。

“你也真不是一般的变态了。”

她立马站直身体,用一根指头勾住自己的嘴唇往外一扯,露出里面像是蜘蛛结丝似的精液痕迹,还没等我回话就凑上来,把一股意料之外觉得格外香甜的味道从她的嘴唇传递到我的嘴唇里。

“怎么样?为了让她的精液一直保持水果那样甘甜的味道,这段时间以来,我可是一直在监督她少吃肉,多吃水果和蔬菜的呢~味道如何?”

我勉勉强强咽下混合着她口水的、属于被我抽插到迎接多重高潮的女人的精液,即使味道果真如她所说,带着牛奶的浓郁和水果的芳甜,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有点难以接受。

“嗯,还凑合。”

“嘻嘻,老爷,老实说,在您用那强而有力的手指弹我下贱的阴蒂,扣我饥肠辘辘的肉穴时我就想这么做了。”

“那你还挺会……谋划。”我挑了挑半边眉毛,忽然觉得这女人似乎太懂自己了。

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我疑窦丛生,投鼠忌器。

“话说回来,你,你有没有暗中调查过我?”我忍不住问她。

“没有哦,老爷,一切平安无事,和平如初。我是在您用您宽厚的大掌拍疼我屁股的时候才发现世上竟然真有您这一号人物的。”

“那你……你怎么会那么懂我想要什么?”

“奇迹,老爷,您和我之间的相遇就像是不可复制的奇迹!我们是分散在世上的两块磁石,当我们相遇,才能使彼此完整,显露出各自原本的面貌。虽然期间发生了一分为二的、毫无重要含义的小混乱,但如今,我和您已经敞开心扉把彼此的心灵完完全全地亮出来了,这才是最令人感到安慰的。有了这份安慰,先前所遭遇的一切艰难险阻都可以忽略不计。”

“是么?”

我一边蹙眉思索,一边加速撞击着身上的女服务员。我那根又粗又长的肉棒愈演愈烈,刚刚抽出女服务员的阴户把她两瓣小阴唇往外掀开就立马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刺性的力量将其碾入蜜软肉穴里去,期间从肉棒与肉穴紧密结合的缝隙里飞溅出不少精液和淫浆混合的体液。

“魔鬼,你简直是魔鬼……”不久之后,我郑重其事、振振有词地向这女人宣告,“我先前说错了,你才是魔鬼,而不是我。你做这一切,用这些魔法…都是为了诱引我,使我走进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是么?”她浅浅一笑,轻叹一声,“我尊敬的老爷,慈悲的男人,可爱又克制不住欲火的未婚夫,遗忘了‘唵’并亲手拔除了升华的毒箭的修士,从小径分岔的花园里悠悠奔来的白马王子,注定要陪我和我的分裂体相伴到永恒呼出最后一口冷气的另一半,您真的是这样想的,真的是这样看待我的吗❤?”

“是的,是的,是的!不然,这儿还有别的看法吗?一旦跟着你的节奏走……听从你的谎话,被你成功哄骗……尽管你原本许诺得再好…只要时机一到…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你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我,背叛我…宛如一个舍身献给高尚品德的贵妇,在玷污个性、自我耽溺的泥沼中行进到一定程度时,突然幡然领悟,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皆是一堆再愚蠢不过的事就立刻踅转身子,从一直有在呵护而不至于黯然失色的、精美的口袋和亮闪闪的拉链之中拿出一笔钞票,手臂一振,将它们恶狠狠地拍在我的脸颊上,并任凭钞票上的人物肖像和版本年号被我的精液浸染,就和……就和今天一样!如蝴蝶般飞来,也终如蝴蝶般飞去……”我吞吞吐吐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像是咽下一颗铁球似的进入了沉默的状态。

“‘舍身自渎以成就高尚的情操’,‘在迈入堕落深渊的刹那突然大彻大悟’,‘一直有在呵护精美的口袋和亮闪闪的拉链而不至于使它们黯然失色’,‘用钞票代替耳光’,‘任凭人物肖像和版本年号被精液浸染’,‘同蝴蝶一般飞来飞去’,多么诗情画意的比喻,恰到好处的比喻啊,我敬爱的老爷!”

“病态,病态!迫害来迫害去,根本就没有个了结,归根到底都是些不可理喻的大脑幻想……你,你也别再用老爷来称呼我了,这还没完!”我并没有停止肏弄身上的女服务员。如今的她仿佛就是为我定做的人型飞机杯,只是一味地在我肉棒撞击子宫肉棒抽离阴道又狠狠插入的过程中不断高潮尖叫发出悲鸣的一块肉,活着但没有尊严的、始终不会得到别人重视的肉。

“如果不是这样…那你就是扮演成性…不成为什么戏剧性角色就没法活下去的家伙!而激发你表演欲的人——”

“正是您本人!”她带着胜利的微笑向我大方承认,“就算这一切都由我和另一个我联手打造,逗您开心也逗我们自己开心,但比爱自己或爱对方还要深刻地爱您,就这一点,星月可鉴!”

“怎么可能!哪里会有这么荒谬的——这样莫名其妙的爱?哪里会发生这么翻天覆地、迅猛可怖的变化?这种变化又怎么会恰好发生在我的周围?”我像是刚从差点就要淹死的畏惧中喘过气来似的朝这诡计多端的女人大叫,“你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爱上我的,究竟在什么时候?别跟我撒谎,我清楚的很!”

“在您孜孜不倦地、比我们自己还要紧密地追赶我们,终于如愿赶上,在今天将我们从这‘最后一次朝堕落前进’的困境中解救出来的时候。”

“那么最初的契机……”我浑身一颤,仿佛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对,正是您在我们工作的时候用您性感的手掌相当粗鲁地拍了拍我们用包臀裙裹住的大屁股。”

“持续生长的感情……”说这话时我已胆怯地低下眼睛,一侧的脸蛋难以自抑地抽动起来,像是生了疾病。然而,我那双抱着女服务员的手臂却更加用力。

“您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在咖啡馆里向我们搭话,总是以一种忧郁而烦闷的腔调开口,像头熊一样冒冒失失,不懂得分寸,可心底似乎比天上的云朵还要柔软。”

“你,你在拿我当玩笑!你一定是在耍我,这儿到底有没有幕后操纵者!”

我忿火中烧,疯狂地在女服务员的体内抽插数十次,直到她经过多重高潮近乎麻木的子宫本能性地吮住自己的龟头,并在我精神松懈的时候忽然爆发出剧烈的吸力,将我积攒许久的腥臭精液在说完这句话后的凶猛一顶中全部榨取进去。巨量白色浑浊的液体和不少渗进去的爱液从马眼迸发出来,早已被不少漏溢出来的精液灌溉出一定水位的子宫瞬间大张豁口,接受最新一股也是目前最后一股同时更是量最大的精液在她炽热蜜径里肆意冲洗。

我吐了口浊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将身上上翻白眼精神如蝴蝶般飞走的女服务员放下一旁,手仍放在她沾染着她自己的精液和爱液甚至是我的精液的大腿上,手指套入她已经被我撕扯出不少洞口的网格袜中,感受夹在大腿与网格袜之间的微妙触感。

“不,老爷,这儿没有那个幕后操纵者。倘若您……’她眯了眯眼,神色狡黠地说,‘倘若你一定要问出个结果,那我只能讲一讲真话来扫大家的兴,因为从来就没有什么完美情节和无缺故事:那个幕后操纵者不是别人,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我们自己,包括你在内的‘我们自己’。让我们的堕落变得辛辣而极端的直接原因是另一个自己的出现,其开端却是我们之外的你。”

“也就是说……”我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不错,正如现在你料想到的那样,你自己在过去种下的因,如今变成了也该由你自己来尝的果。”她眯缝着眼,微光会稡,从眼皮的狭缝中散射出来,“尽管,这一切都太凑巧了,太多的巧合像荷叶上的水珠合为一体了。”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抬眼看了看对方。

室内魔焰缭绕。在底部,污浊的呐喊遍及各个角落。

音箱里的动感音乐像烛火一样熄灭了。先是播放了几首混合着梵音和念经声的后现代歌曲,再是带有冰岛气息的小众音乐,最后是凯尔特风格纯音乐。在我宕机的、遗落了判断力的大脑之中,爬出来一条吐出舌头又收回舌头、优雅迷人又色彩斑斓的怪蛇。它扭动着身体,慢慢地从黑暗中爬到闪现出片刻光明的世界边缘。它发现了我,盯紧了我,如同被笛声诱惑而高高立起了身子。

仿佛是冻僵了的乞丐喝到了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肉汤,缬眼的我情不自禁又喜不自胜地朝墙壁、沙发、酒杯、高跟鞋、跌在地板上奄奄一息带有“FUCK ME”字样的叉叉型乳贴吆喊:诸位,看看它,看看它,多么高傲多么冷艳多么凶猛的一头怪物!诸位,看看这条贯穿伊甸园的神话,将整个世界围起来的毒蛇,看看它哪!沆瀣一气的牙齿和嘴唇懂得了梨子要让给别人的道理,摆出一副和蔼可亲好说话的姿态,同水火不容的尾巴和解了!柏拉图找到了一只更好的宇宙始祖生物,诺伊曼推翻了“前自我”的论述,凯库勒否认他曾说过自己通过梦见一枚圆环得到灵感,龙不再蜷曲,耶梦加得和克拉克眼里的白蛇陷入沉睡,蛇神舍沙放弃支撑整个世界的、或八或四的大象,无影无踪地消失了,半神艾度斐度、彩虹蛇、羽蛇神、炼金术中的万物原型和密教的能量中心爆发了揭地掀天的大叛逆,第一元素的最佳演绎奇迹般地空缺了——哪怕只有那么一瞬,半黑半白、含糊不详的衔尾蛇脱离了衔尾蛇的定义和称谓,它成功地将“一即是全,全即是一”、“宇宙源源不断的消解与结合”等等再合理不过的解释盖上了一层更加不可思议、难以理解的皮囊!可一眨眼,它又完美地蒙骗了大伙,蒙骗了混沌本身和它自己,静悄悄地蜕下臃肿的皮囊,也蜕下了老旧干瘪的、使我们都感到熟悉的外壳。它静悄悄地往一个方向挪,使万物遭遇前所未有但以后可能会再现的混乱:数字8不见了,“自我吞食者”的徽章黯然失色,排泄物回归正常,不能被视作食粮,移动的概念渐渐清晰,不规则的旋转变换成肉眼可辨的、平平无奇的地面式攀爬……一言以蔽之,再说下去也没什么花头好讲了:这条曾是衔尾蛇或响尾蛇的生物的智慧是何等迟钝,心灵又是何等迷茫——啊,我必须要向你们指出,此时此刻,它多么像人,多么像我眼前的女服务员呀!

收回不知所谓的激情,我生硬而别扭地、仿佛是被谁整蛊一样地转入被害者的视角,心不在焉地朝女服务员的方向看去。

此情此景内,由一条蜕皮的怪蛇成功进化出来的女服务员住在阴暗中央,呐喊之上。恍惚之间,我竟觉得她与那些陷入高潮和准备迎接高潮的、如热水一样鼎沸的男男女女远隔千里。

女服务员的脸上挂着妖娆冷艳的微笑,看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卖力为她表演的小丑。







———————————————







“你想干什么?”我轻轻地、面色苍白地笑了一下,“你想借用我这个载体,我这个可有可无的、说不定死了也不会有人关心的家伙达成什么目的?”

“哎呀,干嘛要把我说得那么用心险恶呢?”她柔柔地说,“好说歹说,咱们也是亲过嘴用舌头打过结的小情侣嘛!”

“什么小情侣,你明明把我当猴耍,心中还很得意……”我的声音越说越小,目光也越来越低。

女服务员突然凑到我面前,我像只受惊的兔子起了反应,目光迅速抬升,对准了她那双烟波浩渺的眼睛。她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吻上了我。

“嗯,真是奇怪,明明还没被你内射过呢,我却这么喜欢和你接吻……”她用食指抚摸那片温暖的、有一定吸附力加持的嘴唇。

“总不可能是在迷恋我的胃酸和口腔吧。”我意识到自己居然因此感到羞怯,继而涨红了脸,恼怒地拧走了视线。

“也许?”她蓦地朝我旁边开心地招了下手,“啊,你醒过来了。来,要不要尝尝男人的嘴唇?他的嘴唇比我们的大,亲久了还有种微弱、宛若淤泥一般的黏腻感,你要不要来试试看。”

“不……呃,不是,我的意思是……”另一位女服务员恢复了力气,手臂弯曲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转过头去看她时,发现她的气质似乎改变了。

不妨拿花做一个不够适宜的比方:女服务员中做妹妹的那个最初是一只油桐花,寓意“情窦初开”,接着象征着热恋状态的红蔷薇,到现在似乎有点黑色郁金香的味道,神秘而高贵;当然,也可以讲一讲姐姐,做姐姐的那个最初是一支松虫草,有“追忆似水年华”和“寡妇的悲哀”的意思,后来成为了一朵太热烈、根本就招架不住的火百合,现如今热情消退,又或者是热情得到了释放,内在渐次收敛,让其变成一束寓意着“梦幻的爱”的石竹。

不管怎样,做妹妹的那个,那一朵黑色郁金香一看见我,就用与先前截然不同的主动姿态捏住了我的下巴,定眼望我直到我无处可躲,终于肯正眼瞧她,她才把嘴唇印了过来。

“还行,马马虎虎吧。”她用手臂擦了擦嘴,说这话时往没有我也没有她姐姐的旁边瞟了一眼。

“嘿嘿,那是自然,毕竟是我看中的男人呢~”

女服务员大大咧咧地走向她妹妹。她妹妹在她即将低头弯腰做出仿佛也要和她亲嘴之前用手臂挽住她的腰,朝宽大的沙发上一拉,面对面地将她抱在身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女服务员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发现她妹妹动了真格,力气挺大。

“之前你太过分了,我不惩罚你是不行的。何况如今也算是轮到我的回合了。”另一个女服务员稍显埋怨地说。

“哈啊?到你的回合,那不是……”她转头瞧了瞧我,用很轻的、但我依旧能听见的音量提醒道,“不是该弄他了吗?”

“你讲的不对,姐,在他的回合里我们已经弄过他了。在你的回合里,是你和他一起来弄我,但你拐了个弯,有恃无恐,恣无忌惮,又要调戏他;因此,在我这个回合里,是我和他一起弄你了。”

女服务员面色不改地从一旁的盘子里撕下一包似乎是女性专用的避孕套,用大拇指和中指捏住内环,食指抵住套子的底部。在她的食指套上避孕套,女服务员先是用另一只手捧住她姐姐的脑袋,细细地吻了吻嘴唇,直到她姐姐神经放松,“啾噜啾噜”地看着她用那根有所装备的手指将避孕套一直往阴道内推送。

一切准备就绪,女服务员掏出自己底下胀起的阳具,在颤颤巍巍尝试着用手指撑开避孕套指导阳具进入的姐姐的会阴处比划了好一会儿,有点像我之前做的那样,用手指在她姐姐的网格袜上扯出好多个大小不一的洞,再盲目地钻进去,又揉又拍,同口头上讲的一样,命令躺在她身上的老姐老实一点。她老姐战战兢兢地抖动着大腿和屁股,直到我瞥见那根着实要大我一些的肉棒隔着那层避孕套迅猛地捅入了那片诱人的肉穴。

“嗯嗯嗯嗯嗯❤!”从内部遭受如此重击的女服务员整个上身立即僵直起来。在我的角度上观察,能清楚看见她屁股上和大腿上的肌肉群剧烈收缩的模样。

“好了,你也来吧。”底下的女服务员朝我呼唤。

“来干什么?”我迟疑不定地问。

“干另一个我呀。”

我瞟了眼两人紧密结合的胯部。底部的女服务员核心肌肉群相当厉害,虽然刚才作为女性和我交合时我已能清楚感受到,而现在通过肉眼观察到那既属于她也属于另一个女人的肉臀上下翻飞弹如皮球的刺激景象,我对她的核心肌肉群加深了了解。

“嗯…你这是干什么?”妹妹困惑地注视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从沙发上下来,蹲在她身边。我摸了摸她温暖的额头,把她垂下来贴着汗湿皮肤上的碎发慢慢地推了上去。在她发饧的注视中,我轻轻地吻了吻她柔软的嘴唇。

“呼…你这样做,会令我比她还要爱你的……”她赶忙撇头,有点闷闷不乐地说。

“这样更好,这样更好。”我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的光辉。

“奸夫淫妇……胆大包天…又恬不知耻的奸夫淫妇!没有…哼嗯!我的准许……你们怎么敢…呼……当着我的面——哦哦哦哦哦哦❤!”

面对她姐姐的无理指责,女服务员则是更加有力地捅了捅,让身上的姐姐哇哇大叫,两条肉感十足的大腿也随之猛翘起来。

我微微一笑,望着她搂紧另一个女服务员腰部的手。玲珑双臂配蛮腰,煞是好看。我强压下抓住她的手臂吻上去的愿望,转动眼珠,盯住了那对又肥又大的、因为上下弹动而别样诱人的屁股。

“肏她,肏她吧……请你…请你肏她吧。”妹妹喘着气说。

“别…唔唔!再怎么说……你的第二次……委身于肠道的第一次……嗯呀!也太……奇怪了啊!”姐姐努力抬起因为身子剧颤而时而失去控制的脑袋,娇声挽留我。

“不错,确实是太奇怪了。”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姐姐向上弹起把我整个手掌都顶出一点的肉臀,“确实是太奇怪了。”

“对吧,你也觉得奇怪……嗯啊啊啊!再怎么说……一个人的身体里同时容纳两根阳具,或者一人战多人的场景……哈啊——不是只会在小黄片里出现的吗?”姐姐颇为欣喜地说。

妹妹一言不发、持之以恒地在她姐姐身上打桩。

我斟酌再三,终究是掏出了自己的阳具。

“咿咿咿!在我被另一个我干的时候放上来……啊!什么的,未免也太坏心眼了吧❤!”姐姐的俏脸上彰显出混乱的欢喜与激情。

我忽略了她的指责,遵从了妹妹的意见,揪住那只胡乱跳动的兔尾装饰,掰开一部分颤颤巍巍上下搐动的臀肉,又慢又沉地扶着肉棒,请其入瓮。

肠瓮覆肉,松软的苔藓在肠壁上蔓延开来。苔藓上藏匿着不少细壳虾米,嗒嗒地敲着几对步足,腹部屈伸,贴着肠壁划动。肠瓮鲜活,有灵性有智慧有尊严有见解,她驱动着虾米往向深处延展的鳖头进攻。鳖头坚硬如铁,虾米软如水草,双方只打了一个照面,虾米军团就被平稳行进对鳖头打得溃散。

肠瓮不肯罢休,泌出珍藏许久的肠汁,流着泪水指挥肠汁,去吧,孩儿们,去吧,为了你们对母亲而把锦绣前程都毁在那可恶的鳖头上吧!肠汁得令,欣喜集合,结成一张大网,想从前面罩住鳖头,困住鳖身。几个按耐不住心头热血的朝鳖头唾骂,鳖,你太可恶,太贪得无厌了!先前,你尝了姐妹的肉味,品过难得的珍馐,下过地底的监牢,又历过长年累月的苦难,如今不但不知圣上大赦天下的恩情,还敢再犯,妄图凭一己之力把我们的朝廷捣个天翻地覆!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哪里有这样的资格?不许再前进了,你这只老不死的、不知羞耻的怪鳖,纵使世上所有事物,包括咱们的圣上都是从您体内的细胞开始生长的,纵使你这头畜牲是我们的生身父母,我们也会拼尽全力来制止你,不惜要把你殛灭,犹如乌云里织出的雷电劈在你肉烘烘的躯体上,你听明白了没有!

鳖显然是听不明白的。

鳖和肠汁根本就不是一个种族的,语言不通,怎么会懂。它弄不懂这些肠汁顺着自己的身体滑下,又朝着自己投来浓郁的臭味是什么意思。它前进,是因为大势所趋,并无浪漫的理由。依照着朴拙简单的脾性,瘦削的鳖头往上略微一顶,巨网撕扯出一个大洞,群汁溃烂,发出洋洋洒洒的惨叫和哀嚎。向前凸起的肉质吻突借由粉碎肠汁所形成的河流直扬而上,迅猛崛起。

肠瓮大吃一惊,刚想指挥惊慌失措的虾米形成最后的保护屏障,就被另一方的震动甩离了指挥权柄,并眼睁睁地看见那只不识好歹的鳖头张嘴吞下,又增加了速度。原来,另一方的蚌肉早被另一头更加俊丽更加雄心勃勃身世杰出的鳖折服,肉软软的外壳轻轻颤抖,又急又媚地要平复内里大大掀起的波澜。内里奉鳖首为尊,一反常态,抽搐着伸缩力强劲、焕发着相同野性的斧足,给鳖头作伴,乱翻波澜。

蚌肉里的波澜与肠瓮里的波澜相隔两地,中间横亘着千山万水,百壑十沟。然而,两只怪鳖的到来,却使这段长远的距离缩减了很多,肠瓮和蚌肉近如隔纸,一戳即破。她们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彼此的震动与狂乱,明明白白地体味到各自的迷失与惛愦。一个地方与另一个地方相互交叠,像是图层上下翻滚,通过数不胜数的变换,达成了合二为一的错觉。

鳖头与大鳖头相互配合,维持着珍贵如金的沉默,一边猛地加速,另一边也赶忙跟上;一边忽然减速收力,一边也放慢头颅的抽插速度,不急不缓地在自己的地脉里抖动。后来,两只鳖找到了属于它们的节奏,一前一后地在肠瓮和蚌肉里又扭又拧,又挤又撞的,感受到隔着温暖腔肉的另一个鳖头,心心相印的存在感让每只鳖都感到欣慰和满足。它们呼哧呼哧从自己的身体里淌出了精华。

蚌肉收束精华,收藏在葫芦形状的幽暗之中;肠瓮迎接精华的灌溉,任凭精华把附着在肉黯黯的管壁上的污秽杂垢刷洗下去。一大团亮闪闪的、昂扬奋进的叫声如同铃形水母,疾速膨胀,将弧面撑得极为美满。这美满的弧面最终往内合拢,化为袅袅的秒针,记着昏浊浊的秒数。

“呼……”我有些吃力地从那具似乎真把我的灵魂榨出部分并消化掉的肉体抽出肉棒,也不管另外两个女服务员怎么样,一手抚着发热的脑袋,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什么东西也没想。

片刻之后,女服务员,那个成为了扶她的女服务员拿着一包男士用的避孕套,面对面地坐在我的大腿上,羞红着脸,屌却处于勃起状态,压着我软下的肉棒和腹部。

“你这是干什么?”

“你之前说过的,你会帮我的,作为我……我们的爱人。”她轻轻地说。

“你,还没有满足吗?”

她立刻张开双臂捆住我的脑袋,用力往我这边一撞,屁股在我的大腿上摩擦了一会儿,深深地吻住我。

“没有……”她姐姐是一只大狐狸,现在的她是一只小狐狸,“我要是这么说,你会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也想知道。

我翻了个无可奈何的白眼。

“啾噜❤啾噜❤啾噜❤”

她的双手环住我的脖子,整张俏丽秀美的脸蛋和我挨得很近。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我能从她晶莹剔透、闪烁着别样光芒的瞳孔里发现我自己的两个影像处于两片跳动的爱心中央。女服务员的胸脯很软,两粒饱满的乳头有意要把我的两颗男性乳头给挤扁;她的肉棒很硬,也很大,哪怕我也勃起了,在避孕套的限制下,冠状头和冠状头的敏感摩擦使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我不想把这个过程写得很细,因为前两个部分差不多已经写出了我这篇回忆录的核心内容了,因此,这一个部分,我会省略一些细节描写,只讲如同关节点一样必不可缺的东西:

女服务员在闭上眼睛舌吻我与我一同在避孕套里射精后,还没等我们都喘过气来,就将避孕套里的混合精液倒入自己嘴里,并不咽下。她鼓着腮帮,抓住我的脸蛋将我和她的混合精液吐了过来。

“就算没有你姐姐,我也迟早会被你这只不听话的小狐狸玩死。”第一次品尝到浓稠精液味道及双人份精液的我有些生无可恋地说。

被我称为小狐狸的女服务员放松肌肉地趴在我的身体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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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之前,两个女服务员跟我加上了好友,并当场创建了一个只有我们三人的三人群。似乎是怕我拔屌就跑,她们要我来当这个群的群主。

“不,我,我又不会跑。”我干笑道。

“不,你会的。”女服务员双手撑腰,十分肯定地说。

“我……我也有这种预感。”另一个女服务员目光游移,两只食指不断地在身前点动。

我困惑不解地看着她们。

“你无情无义,不冷不热,既不会爱人,也不会憎恶人。”女服务员洋洋得意地评论起来,“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答应你,把你拉到我们这边。”

“哦,那我还得感谢你们咯。”我双手抱胸,满不在乎地说。

“嗯……”女服务员见我不给她台阶下,遂恼羞成怒地说,“好吧,好吧,你又赢了,你总是这么任性,克制我,我拿你没辙,行了吧!我跟你讲真话,遂你的性子,做没趣的事:是你这座孤岛先把魔法挥到我们这两只海豚上的,那么,与之相对应的,我们也这两只准备离开的海豚也该把我们的魔法挥到你这只孤岛,不,一头伪装成孤岛的大鲸上才行吧。”

女服务员撇撇嘴,神色不悦地把已经收拾好的盘子端起,转身就要下楼。

“你去哪?”

“当然是下班了!拜托,楼下的兔女郎们和那些难伺候的客人都回家了,我和我妹妹也该回家了。”

我没有挽留她,而是目送因此变得更加生气的她走下楼梯。

“你呢,不准备回去么?”

另一个女服务员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走了过来,抓住我的手,态度认真地跟我说:“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我害怕地打了个哆嗦,微妙地笑了一下:“为什么你会这么认真?”

“这可不是一夜情!”她语气之中包含着责备的意思,“你呀!另一个我说你是一只爬行在荷叶上的蜈蚣,我先前还挺不相信的。”

“蜈蚣。”我咧开嘴角,克制不住讥讽的笑意,“你和她不是同一个人嘛,怎么看法都不一致呢?”

我立即收敛了微笑:“你对我的看法是怎样的呢?”

“我觉得你是一只被太阳晒死的蜈蚣,一点水分都没有如同肉干一样的蜈蚣。”

“晒死的蜈蚣……晒死在哪里的蜈蚣?修建在田野里的路,水泥堆砌出来的沟渠,还是——”

“不,不要这么消极!”她的目光炯炯有神,使我心中弥漫的幽暗感到恐惧,像香螺一样缩在硬壳里。

“哈,”我讪笑了一下,转眼间,我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逼迫我来加入你们呢?就不能自然而然地、健健康康地让这一切自行发展起来么?”

“不是逼迫,这就是自然而然、健健康康地、自发性地发展起来,不然,不然,”她有些悲伤地说,“你还要往哪里去?”

“我……”我突然感觉喉咙里被一根鱼刺卡住,嫌恶感急剧上升,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我总能决定我自己要去哪里吧!”

“对,你当然能,但是,”她抓着我的肩膀,仿佛是一个抓狂的母亲抓住了她爱捣乱的孩子,“但是你必须接受爱,接受幸福,走向光明,而不是转向那些东西,那些……威力!”

我有如被执行死刑的人,脸色苍白地躲开了她的注视。

“那我要怎么做才好呢,我这只爬到荷叶上的蜈蚣,这只被威力支配的液体怪物,这头冒冒失失的熊……”

“找我们,主动来找我们!”女服务员说完就端起桌上同样收拾好的盘子,往楼梯的方向走去,“找我们,你一定要主动来找我们。记住,这次,一定得是你先来找我们!”

女服务员的声音如同一层雾气笼罩在我的头脑中。

我坐在原位,直勾勾地朝楼梯方向盯了好一会儿,确认女服务员的的确确是离开了后,垂下了脑袋,感到无比失落。

我略微一瞥,就瞥见了地板上带有“FUCK ME”字样的叉叉型乳贴和几只滞留着我们三人爱液和精液的避孕套,忍不住往四周望了望,想看看有没有专门打扫卫生的人路过这里。

“没到上班时间?”我挑了挑半边眉毛,并留神听了听周围还有没有音乐,“兔女郎都下班了,客人都走光了,音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我独自一人靠在沙发上,双臂抻直,抓住靠背的左右两边,又朝左右两边张望了一下。

“没人。楼上虽然有灯光,但是只有我一个人。嗯,只有我一个人,又是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漫无边际地想,我去找女服务员她们干什么呢?除了谈情说爱,打炮约会,生儿育女,共同经营一个家,互相调戏,互相发脾气,像射精和高潮一样把意见表达出来……然后呢,我们还能干嘛?我们三个人,三条分开来的泥鳅又都隔着一条鸿沟……不错,她们对自己也隔着一条鸿沟,不给对方开放,我却能越过这条鸿沟爬进她们内心深处。唉,实际上,她们也设置了一条专门用来对付我的鸿沟,那是我永远也不能爬进去的。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咂了下嘴:“打了几次炮仗后,我连名字都没告诉她们呢。”

“那我去找她们做什么?延续这美妙如梦的一夜情?”我仰望着天花板,一手抚摸下巴,微微一笑,“是的,延续这美妙如梦的一夜情,舒展雷电,拨开泡沫,做一个栖息于山野湖泊的精灵,而不是为了教化众生指引方向而发宏愿主动去经历最艰难曲折的事情,‘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不知所谓的圣灵。我可不能像他们那样当一个意见领袖,做一个标杆,更不能成为一闪而过的、炽热无比的流星……不错,我没有明确的信仰,也没有一个目标,我是一个始终徘徊不前困在人生岔路口的孩子,我——我没必要长大,我没必要成为一个圆满而完整的人。我不必拥有爱,不必拥有幸福,更不必拥有光明!因为,因为这三样东西靠不切实际的梦想就能得到,还不费吹灰之力。”

我冷冷地大笑起来:“究竟是为这一个人还是为所有人,究竟是为这一棵树还是为整片森林,究竟是要痊愈还是要病痛?他妈的,我是个怎样的人物了?我这么平庸,碌碌无为,怎么可能会想得通呢?这么大的任务揽下来做什么?我又没有整合过一切资源和一切办法,我和AI又不是同一个种族,我的大脑又没法收纳那样丰标不凡的灵光……话又说回来,我干嘛要想这些使我心烦意乱的东西了?哈哈哈,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啊!所以,滚吧,诸位,请你们像铁球一样滚开吧。”

我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似的。接着,我陷入了一阵不能容忍意识流动、使我倍感痛苦的沉默。

在长叹一声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某一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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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后,我远远就看见了一堆人围在一张大圆桌上,像是搞什么聚会似的。

通过出奇的视力,我发现在这堆人之中,有裸着全身倒在地上的;有赤裸下身醉醺醺撞着酒瓶的;有一个妙龄女孩,身旁坐着一只肌肉粗壮、大块头的男人,手中拿着套在男人脖子上的链条的;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俊秀男性的家伙,女装,缩着脖子,身旁有身姿颀长、英姿飒爽的、穿着警官制服的女子,还有一个凌厉冷傲似乎搞错了地方而穿着裁剪精美的礼服的女人,这一对女人似乎是那个女装男性的姐姐,一会儿拎着酒杯和彼此讲话,一会儿又都同时回头,专注地凝视着她们的弟弟,仿佛是在监视他;有一个打扮得非常朴实、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位富家公子的家伙,气焰嚣张地翘着二郎腿,左右拢着两个浓妆艳抹身材火辣的兔女郎;另有一对三人行的男女,两个女的因为语言不合倒在沙发上已经热热烈烈地吻起来了,男的见此状态,立马起身朝在场的诸位说明理由,以一个难以想象的姿势和无法理解的力气将两个人同时抱了起来,或者扛在肩膀上,往出口处走去;一个短发女,涂黑色唇膏,烟熏妆,小臂肌肉饱满,她正压着一个看起来似乎和她差不多高的男人,从上至下地吻着他;一个长发女,露肩衬衫和雪纺裙,被一个略微低她一点的、应该是还没有成年的男孩压着,两人很享受跟对方的接吻;一个比自己黑皮女友矮一头的男性用传教士的姿势从上面播种,只不过他们中间似乎还夹着一个小小的、萝莉体型的女孩,这个女孩将自己的脸蛋埋在黑皮女性的丰满胸脯上,承受着两个人所造成的一切冲荡;有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高中学生,言辞激烈,头发蓬乱,看起来比我还要老土,正与另一位戴着眼镜、脸上长着麻子的、约莫是大学生年纪的女孩争论不休;一个神色忧郁的、慢腾腾地用笔在纸张上记录着什么的家伙瞥见了我,即刻忽视了我,回头转向众人;一位性情急躁、很会说话也很容易掌控在场氛围的人拎着酒杯,站着,在圆桌之上讲了很多乱七八糟、听了也很快就会忘掉的东西……

总之,我观察了这群人好一会儿才发觉这个小圈子里的大多数人是一群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家伙,是乌合之众。

得出结论后的我心满意足地往出口方向走去,直到身后蓦然爆发出一阵火山苏醒似的欢呼。

“来吧,诸位,唱起来吧,跳起来吧,高兴起来吧,陷入混乱吧!千万不要错过仅此一次的机会,而让自个儿后悔终生……”

“为了找到出路而不至于彻底完蛋的无头苍蝇!”

“为了纪念星月来之不易的一瞥!”

“为了历史辉煌、基因优良的火红高粱!”

“为了车轮一样不停旋转、更替日月的天空!”

“为了我们自己,赛过无边无际的死亡的我们自己!”

“为了沉溺于性斗的黑白人妻,除了剽窃和抄袭以外什么也不会的太子!”

“为了从天上掉下来的、永垂不朽的羽毛!”

“为了一辈子手拉着手,歌颂众生再度复活后的幸福景象!”

“为了翩翩起舞的群魔,为了宁愿亵渎自我也要挽救苍生的圣灵!”

“对,各位,对,好极了!为了这些,为了那些,为‘什么也不为’的理由,为了一个阶段的结束,为了达到极点而使极点如正弦函数图像那样回归x轴的怀抱;为了亚当和夏娃,为了迎接上帝,为了普度众生,为了护佑三宝;为了被太阳夺走的、从全女人截下来的另一半,为了被大地沉没的、从全男人那儿截下来的另一半,为了月亮所象征的阴阳人;为了双性人,为了畸形和健康——不,最最重要的是,为了我们永远也瞧不上眼的生命,诸位,干杯吧!”

我没完全转过身,皱着眉头,瞪大眼珠,牢牢地注视着这群不三不四的、或是不小心成为这群家伙的同伙的人觥筹交错,飞斝传觞,欢欢喜喜地唱着歌,还是从前再幼稚不过的顺口溜:

“你妈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百货大楼,卖皮球,卖的就是你妈的头!”

面对此情此景,将来的我或许会为此微微一笑,可当时的我,即便早有预感会遭到这样离奇又滑稽的戏弄,我依然没能抑制住自己的怒火,猛地调转全身,朝后面神经质地吼了一句:

“他妈的,一群二货!”

不再观察身后的景象会产生怎样的变化,我踏着稳健的步伐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在出门后,和我仰头望了望月亮和星空后滑入黑夜一样,我小心翼翼地将门把手放开,如同一只悄悄张开翅膀的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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