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五小时不长不短，正好够王六浏览一遍幽兰戴尔的记忆。
为什么是她？
因为她看东西不会有太多个人情感掺杂在里面。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比较好奇女武神们那晚上都做了什么，最重要的是，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幽兰戴尔那离开后王六独自去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盘膝而坐，微闭双眼回忆着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
救援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一些善后以及交接，丢给小识处理没有任何问题。所以王六这次看得，格外仔细。
封闭的赌场，烟味、酒味劣质香水还有石棉花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从幽兰戴尔本体脱离出来，以旁观者的视角继续看着一切。
后台，几人正在换衣服。
王六见她们手中那少的可怜的布料不禁感叹道：“兔女郎，还挺会玩的。”
在场的人除了芽衣有些抗拒外，其他人都无比自然地换上了兔女郎装。
忽然眼前景象变暗，这是因为复制记忆时幽兰戴尔差点昏迷的缘故。那时候王六控制死士又在幽兰戴尔大腿上撕下一块皮肉。
眼前场景再次亮了起来，剧痛使她保持清醒。
人在痛到极致时回变得麻木，甚至忽略痛觉。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王六提前“贴心”地放大了她的痛觉感应，同时关闭了这项功能。
舞台上几人搔首弄姿，若是战斗时有现在一半卖力也不会有那么多无关人员伤亡了。
舞台下的观众和有四人，其中三人王六认识。
天命主教，奥托。
世界蛇头目，凯文。
逆熵盟主，瓦尔特杨。
另外还有一群羊人王六并不认识，身穿白色制服，看来都是舰长。
其中一位眼中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淫欲，艳舞刚刚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爬上舞台，拉过一名女武神对着她上下其手。
见他如此，其余人也纷纷效仿。
女武神不愧是女武神，一人同时面对四五个人也显得游刃有余，从容自若。
王六没有跳过这个画面，反而饶有兴致得看了下去。毕竟“高贵冷艳”的女武神露出这种表情的场面可不多见啊。
出乎意料的是那三个人只是看着，没有像那些个羊人一样亲自上场“战斗”。不过，也没有制止。
接着便是一场淫靡的狂欢，王六看了一会发现只有那几个套路，顿感无趣，快进掉了这个画面。
不过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信息，比如她们约定每过一段时间都要这么见一次。假如不小心中招了就让那个舰长接盘。
仔细算算，也快到下次见面的日子了。王六心中有了对策，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
…………
……
“我本逍遥一散仙，现今入世历红尘。
红尘苦难特别多，不禁想起我的老窝～”
王六边哼着不三不四的小曲边打开宿舍门，还没等进就退了出去。
看了眼门牌确定是自己的单人宿舍后，道：“我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跑这儿作甚？”
“帮舰…长官打扫房间，也是女仆的任务之一呢。”
“我的房间一直打扫得很干净，不需要别人帮忙。”
王六走进宿舍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指了指门：“亲，这边建议您麻溜的滚出去呢。”
“长官不要这么绝情嘛，即使您的房间不需要打扫。我也可以帮您做其他事情哦……包括，您心中的幻想。”
“真的？！”王六一下子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真的什么事都行？”
丽塔走到他面前，她进一步，王六退一步，直到后背碰到墙壁。
“那就希望……”
王六一用力反将丽塔压在墙上，身高原因，他只能踮着脚。
“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哦。”
说着不知从哪抽出一个布条，丽塔笑着看看布条：“没想到长官这么会玩。”
“嘘……不要出声。”
王六带着笑意的话语传入被蒙住双眼的丽塔耳中，接着，她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她无比顺从的跟随着他的指引，双眼被蒙住的体验让她感觉有些兴奋。
“好了，转过身，摘下眼罩。”
王六低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丽塔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优雅地摘下了眼罩。
“嘭！”
宿舍的门被狠狠关上，随后传来反锁的声音。
且不论此时丽塔的心情如何，单说这屋内的王六。
连忙打开窗户通风换气，厌恶地捏着鼻子往外扇呼几下发现没什么用，干脆直接把头伸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看着远处的操场，忽然轻笑一声：“喜脉。”
这个不太舒服的小插曲并没有后续，不是丽塔放弃了，而是王六太忙了。
先前无任何人员伤亡的行动被天命大肆宣扬，一天下来大大小小的采访不下十场。
“……
你想想，你带着家人，开车小车唱着歌。突然就遇到崩坏袭击了！
所以说，崩坏什么时候都要与之战斗！
不战斗不行！
这位新任休伯利安代理舰长就是我们抗击崩坏的最大倚仗！”
小识把话筒交给王六。
“咳，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
铺天盖地的报道将王六塑造成了一位心系人类未来，为了毫不相识的人奋不顾身独自面对成百上千死士的斗士。一时间名声大噪，走在街上也经常会被人认出来索要签名合影。
对此王六曾找到奥托，对方却表示这样不也挺好的么。
只不过舰上女武神们就面临着完全相反的环境。
以往的流言蜚语来得更甚，其中还夹杂着诸如鄙视、羡慕、嫉妒等情绪。当然了，大部分是嫉妒她们的运气。
毕竟能在王六这种长官手下战斗（宣传中的），就算拿不到战功，但自身性命安全绝对是可以保证的。他会为了毫不相识的人去拼命，那自家队员就更不在话下了。
好在王六对她们的态度不再像刚见面时那样，不然像希儿这种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怕是早就把自己关在玩具箱里了。
但还是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像芽衣丽塔这种心思细腻的人已经隐隐感觉王六对她们的好感度似乎从“陌生”变成了“熟识”。
“我说你装成这个样子有意思吗？”小识窝在沙发里对着正在帮德丽莎编辫子的王六道。
“第一阶段打压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进行第二阶段，夸赞了。”
“还有第三阶段？”德丽莎问道。
“嗯。”王六点头：“正常来说第三阶段就是让对方知道我才是她们的唯一救赎。”
“哼，你还真是好心计。
先是一见面就表现出很厌恶她们，随后开始展现自己的魅力。最离谱的是你竟然把自己变成了‘人类之光’这样的角色，故意使她们本来就糟糕的舆论环境雪上加霜。
这期间你再稍微给上一点点甜头，不，只需要露出一个微笑，就会给她们莫大的安慰。
之前只是有人背后议论，只要不听，照样可以活的很开心。现在已经开始排挤她们，估计过段时间就要出现人身攻击了……”
德丽莎叹口气：“殊不知，她们此时此刻的处境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王六笑笑：“怎么？心疼了？”
“心疼？”德丽莎反问一句，随即微微摇头：“我只是感叹你的计谋而已，可不要想多了。”
“不关心你侄女？”
“她！”德丽莎激动道：“要是塞西莉亚还活着的话，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估计要再气死一次！更何况我……”
“我如果说我要杀了她呢。”
王六手上动作不停，问了一句。平淡的语气似乎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
德丽莎的身体僵住了，许久没有回应。
“好啦，开个玩笑而已。杀了她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王六终于将辫子辫好，拉着德丽莎来到镜子前：“怎么样！”
“我说…这就是你这么长时间的成果？”德丽莎看着头顶的朝天揪，一时间说不出话。
感受到门口偷听的人离开，王六笑着摸摸德丽莎的小脑袋：“辛苦你了，陪我演了这么一出戏。”
“你为什么要故意说出来你的想法？”德丽莎有些不理解。
“现在我是唯一会对她们好的人。即使她们知道是装的，也会在我挑明事件之前对这种虚假的善意甘之如饴。
甚至会期望我永远不要戳破这份虚假的美梦。到了那个时候……”
“到了那个时候你才真正完成了你的复仇。”
“复仇？”王六诧异地问道：“我复什么仇？”
这次轮到德丽莎诧异：“你不是为了复仇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布下这么多局？”
一旁的小识道：“他就是闲的。
废话说了这么久，不就是‘请客、斩首、收下当狗’这样三步走？
要不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出来，我现在应该在公园里遛狗。”
“强行押韵是精神病的前兆，小识你该去看看了。”
转向德丽莎，王六道：“我厌烦她们不假，但这个仇字还谈不上。
正如小识说的那样，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那你为何要回来？”
“当然是为了……”
没等他说完，德丽莎直接打断他，道：“千万别说是为了我，我不信。”
“他这次回来，是吾辈的意思。”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随后几个身影出现在办公室内。
其中一人羽扇轻摇，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之气：“我的人在这儿吃了亏，那就一定要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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