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沐沐，又出去寄快递呀？”



　　“诶？啊哈……是呀，你……你怎么也在这啊？”



　　【怎么这也能被撞见……你不好好上课，跑学校门口来干嘛……】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沐蕊表面上还是微笑着应着朋友的话，手里的动作倒是没停，连塞带送的把手里的小包裹隔着学校的铁栅栏门塞到了门外的快递小哥手里。



　　“诶沐沐，你最近寄快递好频繁啊，我都看到你三四回了……”



　　“啊？没吧，有吗？啊哈哈最近那个……和初中同学写信来往呢，咱学校手机查的严电话费又贵，还是写信便宜点哈哈……你，你怎么……”



　　“啊，诶别说了，这节是老不正经的上课嘛，我一看他就猥琐，准没安好心，净想点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就睡觉啦，然后就被他发现了……叫我来教师外面罚站了……刚好我就出来玩啦嘿嘿，反倒是你啊~大学霸不好好听课，跑出来寄快递……看我回去告老师！”



　　“诶呀好啦好啦，放学那个点不是人多嘛……反正也没啥听的，马上也就下课了，提前上个厕所喽~”



　　“对欸马上下课了，要不咱俩直接去食堂吧！”



　　“啊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也就几分钟了，你不来我可去告老师你逃课来…………”



　　“欸欸欸，好好好我跟你一块去还不行嘛，寄快递这个事你可得给我保密啊~”



　　“哦呦？有情况？快说说快说说，我看看哪家的小男生能入了我班第一大学霸的法眼！”



　　“什么呀你，真是的，不是男生啦！”



　　“诶？？？那是什么人啊？跟我不用不好意思承认啦，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了不是啦，你在这样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诶，好吧好吧，不问了不问了……”



　　“……”



　　“是哪个学校的总可以告诉我吧？”



　　“滚蛋！”



　　“诶呀别生气嘛别生气嘛，我中午请你吃饭还不行嘛…………”



　　沐蕊自然是没有生气的，她只是有点紧张，也有点庆幸，还好自己趁自己这个超八卦的小姐妹来之前把填好的快递单和那个小小的包裹塞到了快递员手里，要不然肯定会被她发现自己这个快递——既不是要寄到市里的某所中学，包裹里也不是自己所说的一叠信纸亦或是明信片，而是………



　　「x个月前」……



　　“诶……这条也好像要啊，但是这个月已经买了4条裙子了诶……”



　　……



　　“哇！这可莉的cos也太可爱了吧……我也有点想出一个可莉的cos……”



　　……



　　“诶……这套lo终于发售！这我必入啊！”



　　……



　　“嘿嘿，开心~这就是三坑的快乐啊~~”每天只是看一看已经反复看到几乎能要背下来的一连串订单，沐蕊都能提前沉浸在到货开箱那天的幸福里……



　　直到……



　　「三个月前」……



　　“呜………尾款地狱……”



　　每一个jk，lo娘，coser都有可能面对的尾款地狱，何况是沐蕊这个三坑少女的三重地狱……



　　虽然自己家境说不上困难，家人们也并不反对自己的这些爱好，但是自己对家人声称的价格往往有所保留……



　　刚巧自己前阵子上头买的jk制服，c服，lo裙数量有一点点小多，再加上某些延期和提前的尾款日……好巧不巧的几套jk制服c服lo裙的尾款日全都堆在了下个月这一个月里……



　　而且下个月……还正是期末考试的那个月！



　　跟家里要？家里最多也就能给自己出只能够一两件尾款钱，剩下的都要退掉……



　　自己打工？且不说自己住校，每两星期才能出校门回家一次，就算自己走读，每天都能回家，要在一个月之内打工挣够尾款的钱也是天方夜谭……



　　退款？转卖？可是看着待付款列表里这些可爱漂亮的小裙子，已经心心念念了小半年，每一条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哪里舍得狠心抛弃她们……



　　“啊！！怎么办！！宿舍里有什么能卖卖二手………”



　　“二手………”



　　沐蕊突然想到了前阵子偶然在微博上看到的有人说女生卖穿过的旧袜子，买的人还挺多的，而且价格也很诱人。



　　只是当时沐蕊对这一行为充满了鄙夷与反感，一想到自己贴身穿过的袜子，甚至可能还有些不好的味道，隔着屏幕被自己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变态男人干着一些猥琐的事情……



　　“噫……”果然还是不行，那种事情光只是想想。就已经足以让沐蕊反胃了。



　　从小沐蕊就有些偏执的讲卫生，高中每隔两天开放一次的浴室没办法天天洗澡，但是沐蕊每天睡觉之前一定会洗脚，然后洗了今天穿的袜子，把今天穿的鞋子放在寝室外面的窗台晾鞋架上，第二天再换上另一双鞋。



　　住校将近两年了，沐蕊的习惯从未改变。想想那些卖袜子的女孩子动辄一双袜子不洗脚不换鞋的穿上三五天……别说是爱干净的女生，就是一般男生也受不了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变态呢？



　　胡思乱想抛之脑后，午休已经过半了，要抓紧时间休息准备下午的课了……



　　然而一颗致命的种子却已然悄悄地扎根在了少女心中……



　　很奇怪，下午的课沐蕊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视线七拐八拐的穿过教室里桌椅板凳的层层阻挡，落到了班里一个个女生的脚上，帆布鞋，运动鞋，板鞋……临近暑假，没有空调的教室里分外的闷热。零星的也有女生悄悄在座位下面脱了鞋跟，让脚跟能暴露在稍微有一丝凉意的流动空气里……



　　越想控制着自己认真听课，脑子里便越是滚动着微博上卖原味的各种各种。



　　晚上放学，回到宿舍，睡前洗脚之后，沐蕊鬼使神差的没有洗今天穿了一天的袜子，反而是悄悄拿到了自己的床上……



　　“袜子……不就是脚臭味么……这有什么好买的……”



　　熄了灯，沐蕊把刚刚压在枕头下面穿了一天的袜子拿出来，摸着黑胡乱的攥成一团，轻轻的贴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人生第一次主动闻自己的袜子，出乎意料，并没有想象中难闻味道，或者说并没有任何味道，硬要说的话，反而有些香香的味道？



　　当然，对于每天洗脚换鞋换袜子的沐蕊来说，只是单单穿了一天的袜子能有什么味道呢。



　　“倒是也没什么臭臭的味道……”



　　猫在被窝里偷偷拿出了藏在枕套里的手机，一只手紧紧攥着一小团洁白如新的袜子，另一只手已经下意识的点开了那个每天晚上自己睡前都会逛一逛的微博……



　　只不过今天点开微博的心情和平时却是稍稍有一些不同……



　　……



　　一夜无眠



　　……



　　“呀沐沐！你怎么…黑眼圈好重啊！昨晚没睡好么？”



　　“啊…啊哈，是有点，没事……”



　　在微博逛了一夜，纠结了一夜，凌晨五点，在意识异常清醒与极度混沌之间，沐蕊终于下定了决心。



　　“反正我这个号从来没发过什么东西，认识的人也都不知道这是我的微博，直接用这个号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再开一个新号好麻烦，和这个号也没什么区别。”少女如是想着，却没想到自己这几分钟的懒惰为往后一切的一切埋下了最开端的种子……



　　学着微博上看到的那些文案，贴上了几张自己不露脸却露着腿脚的生活照。发出了自己的第一条微博，第一条广告。



　　【棉袜30一双，穿两天50一双。】



　　虽然大概明白了，穿的时间越久，味道越重，卖的价格越高。但是2天已经是沐蕊的极限了。



　　沐蕊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只是自己这完全没有什么味道的袜子……不知道能不能吸引到人来买。



　　而且就算这两个月的每天订单排满，对于尾款的总数来说，也只是聊胜于无，只能说，如果能挣个几百块总比没有好吧……



　　一个上午，四节课，沐蕊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只有手机里可能出现的消息，未来一笔一笔的交易，万一被家人同学发现的尴尬以及……一切顺利之后，徜徉在小裙子海洋里的自己。



　　从未如此漫长的上午终于过去，在食堂草草的打了一份盒饭，沐蕊便急匆匆地冲回了宿舍，把饭甩到桌子上便爬上了床翻出了手机，果然……屏幕上显示着微博的数条未读消息通知。



　　紧张。



　　从未有过的紧张。



　　解锁，打开微博，私信……



　　“怎么出？”



　　“有露脸照么？”



　　“怎么联系？”



　　“本人S各种各样的装备都有喔 喜欢玩的M加xxxxxxxx”



　　“有袜子照片么？”



　　“臭么？”



　　“……”



　　“……”



　　还有各种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一时间沐蕊有些不知所措，突然看到了一条……有些与众不同的私信。



　　“博主的身材真的很适合穿jk呢，小小只真的很可爱，袜子一定是香香的吧~”



　　这条私信的主人也是用一个可爱jk女孩子作为头像。



　　不知为何，沐蕊一看到他就觉得有些好感，虽然说的话有些故意讨女孩子欢心的嫌疑，不过在一众不甚礼貌甚至粗俗的私信中也算得上是一股清流？



　　而且，他的头像……莫名让沐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点开他的微博看了看，也是注册了蛮久的号，关注了一众……沐蕊这两天反复看了无数次的原味博主。



　　没有过多犹豫，沐蕊在一众人里选择了这个……买家。



　　“您好。”



　　试探性的回了一句。



　　对面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小姐姐你好！你真的好可爱！”



　　“啊…谢谢……那个……你是要买袜子么？”



　　“是的！小姐姐是第一次出原味么，打算怎么出呢~”



　　“前面说的，一双30，穿2天50。”



　　“唔……小姐姐有袜子的照片能看看嘛？味道大概可以描述一下嘛？”



　　“你等等我给你拍。”



　　……



　　“啊……看起来小姐姐很爱干净呢……怎么想来卖原味的？”



　　“尾款地狱……”



　　“原来如此哈哈~”



　　“味道……没什么味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虽然明知道对方可能喜欢的是味道更重的袜子，不过天真诚实的沐蕊还是如实的说了出来。



　　“啊…这样啊，再加20再多穿一天可以么？再多加一点也可以的，钱不是问题。”



　　对面如此试探性的问着。



　　“不行，最多2天。我平时都是一天一换的，2天已经是极限了。”



　　“100一双，3天，可以么？拜托小姐姐了！多一天而已，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这已经比一般人的贵不少了~”



　　“……”沐蕊有些沉默，确实，自己也算了解大概行价，对方给出的这个价格确实是不低了，但是……



　　“抱歉，最多2天……”沐蕊还是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条线。



　　“诶……”对面好像有些失望。沐蕊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万一对方因为这个不要了……



　　“好吧，那我先要一双2天的。”



　　“好的！”终究算是做成了第一次交易，50块就这么要到手了。



　　“小姐姐，我俩加个微信吧，也方便转账。”



　　“啊？这……你直接扫码给我转吧……”说实话沐蕊不太想在微信上加这种人……虽然这个人自己说不上那么那么的反感，但是……



　　“每次都扫码很不方便嘛……”



　　“每次……？”沐蕊突然被他说的有点蒙。



　　“小姐姐，我想以后和你长期交易。你的袜子就不要出给别人了，也别再微博上挂了，就直接出给我就好了。”



　　“啊这……”沐蕊突然觉得有点担心，有点……危险的感觉，那种，被变态痴汉盯上的感觉……



　　不过对面却是看出了沐蕊的担忧一般，主动为自己正起了名。



　　“小姐姐你不要担心，我向来都是这样的。”说着，给沐蕊发来了一连串的聊天记录截图和无数被塑料袋封好的鞋子袜子照片，不过聊天记录里转账的金额，也着实有些震惊到沐蕊了。



　　“…………你这还真是……有点变态了兄弟。”



　　“哈哈哈哈哈多谢梓喵小姐姐夸奖。”



　　梓喵，说的是沐蕊的微博网名，梓梓喵喵喵。



　　“啊这……”沐蕊被这人出乎意料的无耻搞得有些无语。



　　“东山省南继市南继区泰安家园，158xxxx1314，李。”



　　“这……你……地址？”



　　“对啊，有什么问题么？”



　　沐蕊突然大脑有些空白，这买原味的变态……和自己，竟然是同一个城市的。



　　“诶，沐沐，回来这么早啊？怎么饭还没吃就上床了啊？我看你一上午都没什么精神，没事吧？”



　　突然回来的室友打断了沐蕊的思绪。



　　“啊，没事，我上来拿个东西，这就下去吃饭了。”



　　……



　　这顿饭沐蕊吃的有些无感，凉热，咸淡似乎都没了感觉，脑子里唯一纠结的就是……还要继续和这个人交易么……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交易一次，对方一定就会知道，自己就是离他不过几公里远的高中里的学生。而一旦这人真的变态到来自己学校找自己………



　　沐蕊突然有些不寒而栗，饭没吃完，爬上了床便删了那条有自己数张生活照的微博。看着由于自己突然离去而没有回复那个买家的数条消息。沐蕊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把这人拉黑，此后再不联系……



　　但是万一他猜到了，万一他存着自己的照片，万一他因为自己删了他而不高兴，万一他真的找来了学校……



　　毕竟……



　　他是个喜欢闻女孩子臭袜子的变态啊……



　　“怎么了？那条微博怎么突然删了，是决定以后要只和我一个人出货了么？”



　　“我……”



　　犹豫再三，沐蕊还是决定说实话，希望，希望……对方是一个理性的变态，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真有最坏的结果报警也就是了，无非就是自己这点赚外快的小心思暴露了，被家里说一顿罢了。



　　“怎么了？”



　　“我其实……就是三中的……”



　　“我知道啊~”



　　“啊？”



　　“你不是发了穿着校服的照片了嘛，还是在学校里，我也是三中上过学的啊~”



　　“！！！！！”



　　【沐蕊啊沐蕊！你是什么品种的大笨蛋啊！为什么要发穿着校服的照片啊！】



　　“哎呀这个你放心吧，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唯一兴趣就是点袜子，不用担心啦~”



　　听的这话，沐蕊心里稍稍安心。



　　“那……我怎么寄给你……”



　　“我倒是可以直接去三中门口取……不过想来你应该不会愿意让我看到你真人吧……”



　　“嗯……”



　　“同城快递吧，你什么时候下单有空就行，邮费到付我出。”



　　“那……也行吧……”



　　“哎呀梓喵妹妹，还是加个微信吧，交易方便嘛……我真没恶意的~”



　　“那……好吧……”



　　……



　　“你给我转100干嘛？你要买两双啊？”



　　“剩下的50送给梓喵妹妹买吃的~”



　　“我不要~”说着，沐蕊又发了一个50元的红包给对面打了回去。



　　对面却是不收。



　　“就当是我定下你的保证金了，以后可不能和除了我以外的别人出袜子啊~”



　　“你们这种变态，我才不想一个一个的认识那么多~”



　　“哈哈哈哈那就最好了。”



　　【这变态……人是挺变态，不过倒也是挺大方的。】



　　………………



　　“喔！味道出奇的好！酸酸甜甜，微微汗臭，清新又不寡淡，微酸又不刺鼻，轻品只是一丝香甜沁人心脾，重吸又充满了高中生的青春活力，真是难得一遇的绝世良品。”



　　“你…………学文的吧？”



　　“咳咳，被你看出来了……”



　　“这50块2天真是不亏~”



　　“呸！你才2天就穿出来这么臭的袜子……我……我穿了3天……”



　　“！！不是说……”



　　“我才不想白拿你的钱，你自己说的，穿3天100一双，不是我自己多收你钱啊。”



　　“诶呀，真是感谢梓喵妹妹……”



　　“你那个……还要么？”



　　“要！都要，以后梓喵的每双袜子，只要出，我就要！”



　　“你还真是…………有钱多的没处花……”



　　“人嘛，总要有点自己的爱好~”



　　“又穿了一双3天的了，我有空寄给你，先说好啊，我虽然3天不换袜子，但是我洗脚换鞋啊~别怪我没提醒你。”



　　“啊？哪有你这样的啊……”



　　“我就这样……爱要不要~哼~”其实沐蕊这话说的还是挺没有底气的，毕竟万一这大气老板真不要了……



　　“……”



　　看着对面只发来了一串省略号，沐蕊突然有点心慌，赶忙道:



　　“诶呀我这跟你开玩笑呢，你…你要是想……加…加20块钱，我下次就……就……不洗脚了……”



　　“！！我给梓喵一天加20！”



　　“哼……算你识相~那姐姐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但是……3天不洗脚不换袜子……………】



　　………………



　　“沐沐……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宿舍最近这几天……总有种怪怪的味道……”



　　“啊？有……有么？我没闻到什么啊？会……会不会是什么东西坏了什么的？”



　　“唔……奇怪……可能宿舍里要好好大扫除一次了”



　　“嗯……我也觉着可以。”



　　………………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被室友发现了，这个已经穿了4天半没洗了，我自己都已经受不了了……我中午脱了给你寄过去了，我必须要洗脚了，太臭了……”



　　“诶诶，我们不是说好7天嘛，周末还要去打羽毛球的，我都把钱付给你了……你这……”



　　“我……我真的……不行了，味道太大了……我们期末体测，这周两节体育课都在跑跑跑，明天周五下午还要再跑一次长跑，周末再穿两天，我不被室友打死也要被自己熏死了，我现在都不敢闻被子的味道……我下次补给你别的好不好…这个真的不行了……”



　　“emmm”



　　对面似乎在思考什么，沐蕊也在焦急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复，从今天早上开始，自己平时穿的透气网眼鞋已经拦不住自己脚的味道了，沐蕊坐在座位上都能明显感觉到一丝丝若隐若现的酸臭味道。



　　上了两节课之后的课间操沐蕊赶忙跑回宿舍换上了自己宿舍里最厚实，最不透气的空军板鞋。味道散发的问题解决了，但是自己的脚无疑陷入了更加恶劣的环境中。



　　从换上了这双鞋，沐蕊感觉自己脚上的汗就没停过，今天中午，必须，洗脚！



　　“要不……”



　　“没有要不，我已经回到宿舍准备洗脚了。”



　　“诶诶诶冷静冷静，就穿一天，再穿一天就行。”



　　“不行，半天都不穿了。”



　　“这双我直接付你一件尾款好吧！”



　　“…………”



　　这诱惑对沐蕊来说不可谓不大。这小两个月以来，沐蕊一直按着3天一双的频率给对方出着袜子，开始都是沐蕊自己的袜子，后来就变成了对方从网上买的各种袜子直接寄到学校来给沐蕊穿，而且时不时会提一些奇奇怪怪的变态要求，但是随着收到的转账越来越多，一件件的尾款日越来越近，沐蕊的底线也在一次次叫骂的“变态”声中被那个变态一次次的压低，再压低……



　　……………



　　“这次的袜子能在宿舍拍张上脚图嘛~”



　　“蛤？我不是每双袜子穿完脱之前都给你拍了照片了？”



　　“都是在床上拍的嘛~”



　　“那你还想我再哪拍啊？”



　　“把脚搭在宿舍桌子上什么的~~”



　　“欸！我还要在桌子上吃饭的！”



　　“拍一张照片而已嘛，又不是放桌子上就不拿下来了。”



　　“不拍，室友都在，我怎么拍？”



　　“一张20~”



　　“我……”



　　…………………



　　“求jiojio！求jiojio！”



　　“回去给你拍回去给你拍~”



　　“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我在食堂吃饭诶大哥！”



　　“你就趁没人脱了鞋把脚放旁边椅子上~光速拍完~”



　　“30。”



　　“20…”



　　“那不拍了。”



　　“好好好30就30~”



　　“诶嘿，等着啊~”



　　……………………



　　“能不能脱了鞋穿着这次的袜子。踩在讲桌上拍一张啊？”



　　“你要是想让我移民火星可以直说。”



　　“诶呀。没人的时候来嘛，课间操什么的请个假。”



　　“倒也……不是，没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



　　“明白，30~”



　　“50~”



　　“？？？”



　　“嗯哼？”



　　“拍5张不同姿势……”



　　“我尽量喽~~”



　　“………”



　　…………………



　　“这……这你让人家怎么穿啊？”



　　看着手里刚刚拆开快递的袜子，沐蕊不仅禁有些哭笑不得，这袜子自己是万万也不可能穿的。



　　确实，手里拿着的是一双白色丝袜，但是不仅仅是一双白色丝袜，虽然摸起来手感很好，穿上一定会很舒服，但是……



　　这袜子上印满了各种各样漫画女生的高潮脸，从脚底一直到腰一丝空隙都没有。



　　“不可能，这袜子怎么可能穿的出去……”



　　“我们是怎么说的来着？我给你寄袜子，你穿三天再寄给我，当时你可没说什么能穿什么不能穿的。”



　　“你！谁能想到你这个变态男竟然能买到这种奇变态袜子！”



　　“反正你又穿着校服长裤，外面也看不见嘛。有什么关系？”



　　“但是……万一被人看到我就完了！”



　　“都高中生了，总不会有同学玩下课突然扒裤子这种幼稚游戏吧……”



　　“那是不会啦……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啦，加油加油！”



　　“加钱！”



　　“又加钱？！我的姐姐，我现在给你出的价，在别人那儿已经能买三双了，您老人家还不知足啊？”



　　“不管，叫你这个变态男给我买这种变态袜子。”



　　“那……好吧~”



　　“诶？”其实沐蕊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想到对方能真的加钱，毕竟现在自己收的这个价格确实是已经高出行价不少了。



　　“加钱可以，但是能加多少就要你自己争取喽~”



　　“什么意思？”



　　“你穿着这双袜子，外面有校服长裤挡着，完全没有什么挑战性嘛，不如这样……”



　　“你别想……”



　　“你上课的时候把鞋脱了，用手机录像，1分钟我给你10块钱。当然要完全脱下来，脚趾都要完全露出来那种哦~”



　　“你……是有多变态才能想出来这么变态的事……”



　　“怎么样，有兴趣么？”



　　“没有。再见。”



　　“诶诶诶，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呢~”



　　“果然是变态男，变态点子一个一个的没完。”



　　“你在教室里把裤腿拉起来，把袜子露出来，拍张照片……”



　　“不可能，别想了。”



　　“拉到小腿一张50，拉到膝盖一张100，上不封顶。”



　　“…………”



　　“当然我不强求的，这3天能加多少钱全看你自己。”



　　“我……”



　　“怎么样？”



　　“说好了？”



　　“当然~”



　　“你刚刚没说……体育课也是我的课啊~”



　　【体育课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岂不是大拍特拍】



　　“当然~你要是能到主席台上拍，价格翻倍~”



　　“诶你……”沐蕊本想着让变态男也吃瘪一次，没想到却反而又被他摆了一道。



　　“哼，真不愧是变态男，行吧行吧，明天给你穿。”



　　“真乖~”



　　“什么？”



　　“啊，多谢公主殿下成全小人…”



　　“哼，这还差不多~”



　　…………………



　　“你最近是转性了？平时不都是棉袜吗？怎么又是……两双丝袜？”



　　“嗯~”



　　“又要我一次穿两双袜子啊……真是有够变态的……”



　　“还可以再变态一点~”



　　“求你别……我已经很恶心了……”



　　“试试嘛~”



　　“并不想……”



　　“在肉色丝袜脚底一边一个用我给你寄过去的笔写上「小臭脚」「梓喵喵」”



　　“蛤？超粗油性马克笔？这根？你在逗我？”



　　“然后再把那双白色的丝袜套在外面帮你挡一挡~~”



　　“好啊，早有预谋是吧？”



　　“诶嘿被发现了~”



　　“说实话……不是很想……我怕沾到脚上洗不掉。”



　　“好像某人两周之后就要补齐所有尾款吧？偏偏自己钱又不够，好可怜啊~~”



　　“你……”



　　“嗯~我在~~”



　　“卑鄙无耻变态男！”



　　“多谢~”



　　“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存在……女娲造人的时候是多不小心把你给踩出来了。”



　　“来不来来不来，反正你最终尾款日要到期了，过两周你又要期末考试，之后再来一双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认真复习，这两单给你多来点。”



　　“嗯哼？多多少？”



　　“和上一单丝袜的玩法一样~”



　　“先说好啊，脚底的字我可拍不到，也别想着让我想办法帮你拍，我把手机带进班里已经冒了很大风险了。”



　　“了解~”



　　“真搞不懂你………”



　　………………



　　诸如此类，直到这次，考试前第二周，也就变态男说的最后一双袜子，破天荒压了沐蕊最后的那条底线——一双袜子穿一整周。



　　继而引发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是我不想给你穿，真不行了，我在教室里都已经能闻到味道了，刚刚换上了我最厚的鞋，太热了，不行了，下周我再给你穿两双好么……平时3天的袜子给你发过去之后我都要洗手洗脚好几次…这次真的已经我自己都要吐了。”



　　“你现在尾款还差几件？打算怎么办？”



　　“怎么突然说这个？三件……就算这一双袜子你直接给我出一件的钱，剩下两件还是差着好几百，我看看能不能管家里再要一点，实在不行的话那也没办法了……”



　　“我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你……”



　　“嗯？”



　　“听说过网贷么…”



　　“网贷。”



　　网贷，裸贷，高利贷，黑社会，自杀，家破人亡……



　　伴随着两个字而来的事数不尽的负面新闻。



　　“不了。”沐蕊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认真的和变态男说话。



　　“当然不会让你真的去借网贷了，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比方说？”



　　“我提前借给你三件尾款的钱。”



　　“然后……用身份证拍裸照给你？”



　　“当然不会哈哈哈哈，然后……你用脚趾夹着学生证拍一张照片就行~”



　　“有……什么区别么？”



　　“身份证和学生证区别嘛，你毕业了学生证就作废了。”



　　“你不是一样可以用这个来威胁我？”



　　“你可以用脚趾把照片和名字挡住~你也不用露脸~”



　　“……”这样看来，好像确实没什么隐患？但是沐蕊明明之中觉得变态男这时候提这个一定有什么诡计在等着自己……



　　但是自己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到，没有了名字和照片，整个学校的人都是一样的，这样的抵押又有什么用呢？



　　“不用太担心，我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你保证不会干什么奇怪的事。”



　　“变态的保证，可以相信么？”



　　“也是……”



　　“这么说，答应了？”



　　“差不多？”



　　“钱给你转过去了，2000，不够再说。”



　　“噗，你这高利贷放的，这要不是遇上我了，怕是早就被人卷钱跑路了。”



　　“还有个要求。”



　　“啥？”



　　“这双袜子穿到明天晚上。”



　　“我说了不是我不想给你穿，就算我能忍，现在已经要被同学发现了。”



　　“我帮你呀~用保鲜膜把穿着袜子的脚抱起来，味道就出不去了~”



　　“你是魔鬼么？”



　　“嗯哼？”



　　“哦不，你是变态……”



　　“多谢~”



　　………………



　　暑假……



　　沐蕊依旧在变着花样地被变态男要求着以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穿着袜子，其实沐蕊也想过，自己现在这种状态，真的是在单纯的卖原味这么简单么？



　　不过……就算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光当时的尾款全部付清，哪怕是现在，不算家里给的零花钱，自己依然是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自己这么多年何曾如此潇洒快活过。



　　在家里，自己的房间平时不让家里人进来，哪怕袜子穿的味道大一点，只要自己忍一忍，就走了源源不断的经济收入。



　　心情不好了还可以骂骂变态男解气，反正他也离不开自己的袜子了。



　　而且通过几个月的接触，沐蕊也渐渐发现变态男似乎也不是什么变态大叔，应该是青年，真羡慕啊，年纪轻轻就这么有钱，这么有钱还这么变态，真是该骂！



　　沐蕊竟然偶尔觉得有些庆幸，自己发现了这么一条轻松的生财之路。



　　直到……



　　…………………



　　“你说………见面？”



　　“趁你暑假开学之前……我想……闻闻新鲜的……”



　　“你是什么种族的变态啊！”



　　“刚刚脱下鞋冒着热气的小脚，踩在我的脸上……啊……”



　　“不行，绝对不行……”



　　“求你啦，梓喵喵，我会付钱的，一小时2000，你在三中上学，应该离我家住的也不远的，我们在一个咖啡厅见面，我先给你付钱，之后无论你想去酒店，或者相信我的话来我家，都可以，如果你想觉得安全，我可以让你先把我绑起来，我如果图谋不轨，你随时可以报警。”



　　“你………”说实话，沐蕊真的很不想去，但是一小时2000…………自己卖一个月原味也难拿到这么多钱，现在竟然一个小时就能挣到……而且看变态男的意思，完全可以不止玩一个小时……甚至可以把他绑起来踩他……虽然沐蕊觉得变态男大概本来就喜欢这种东西吧……



　　“梓喵喵……”



　　“你跟我保证，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只能我对你动脚，你不许碰我。”



　　“当然，当然…”眼看着沐蕊一步步放松了语气，变态男赶忙迎着沐蕊的语气跟下来，生怕沐蕊突然回心转意。



　　“那好吧……你挑个时间地点，我到时候过去。”



　　“好好好~~保证给公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



　　“我到了，你在哪？”



　　“靠窗，一身黑，渔夫帽~”



　　“来了~”



　　……



　　“你…你好？”沐蕊走近座位，还没看见那人的脸，先问了一声。



　　“啊！梓喵？你好你好！快坐快坐！”随着那人热情了起身迎向自己，两人对视，同时愣住………



　　“沐…………沐……………梓…………”



　　“陈………陈………陈凯……………怎……怎么是………”



　　竟然，两人，同班同学？！



　　“我……这……你……我………”



　　“别跟我说………你……你就是那个………变态男…………千万别跟我说………”



　　“我………”



　　………………………



　　“诶，别走，求你了，沐蕊，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别走，求你了……”



　　“干嘛？你还想让我踩你？”



　　“真看不出来啊，平时文文静静的，我还挺喜欢的你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变态啊，还这么有钱，真是没看出来。”



　　“我……我也没……”



　　“我说怎么看到校服一眼就认出来了，还跟我装，你挺厉害啊你啊！”



　　“没……我开始也是怕被骗……所以才……”



　　“哼，你看我信你么？”



　　“我……你先喝口咖啡消消气……”



　　“诶，别，我可不敢，万一你这挺会演戏的给我下了药…然后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是吧？”



　　“我哪能啊，再说……我……我俩都同学2年了……我就算真的带了药哪能真的给你下啊！”



　　“哼，算你识相~不过有一说一哦，月巴克的咖啡还是好喝的，还得是有土豪大佬带着呀，要不我这贫苦之人哪喝得起这种高级咖啡啊~”



　　“没，不是……你要是喜欢，我…我每天上学来给你带一杯就好了~”



　　“诶，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咱俩啥关系呢……好了，见到真实身份聊聊天得了，你不会真想让我踩你吧……我也差不多回去赶暑假作业了~”



　　“诶，不是……你…这就走啊？”



　　“要不然呐，在这睡一觉啊？”



　　“也可以试试？”



　　“哈？”



　　“你没觉得……有点困？”



　　“我……”



　　被陈凯这么一说，沐蕊突然觉得，自己怎么突然有点困……突然这么困……突然，从未有过的如此强烈的困……难道……难道！



　　“你说的确实没错，我确实挺会演戏的，因为………”



　　边说着，陈凯边起身又到了沐蕊身边……



　　“从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梓喵……就是沐蕊你啊！”



　　“！！！！！！”



　　“安心啦，不是完全昏睡的药，还是能有意识的，不过可能会稍微听我的话当一阵子乖宝宝了~~”



　　“你…………………………………救……………………………”



　　“好啦好啦~还有什么事我们回家慢慢说~”说着，陈凯扶起沐蕊有些微微摇晃的身子。



　　“那我的公主，我们…回家吧~~~”



　　“嗯哼………………”

　　………………………………

　　“别板着一张脸嘛，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喔~”

　　“你……真的不怕我出去报警？你这已经是犯罪了。”

　　“报警？你认真的？你做的这些事……你要是报警，我可就要公之于众了~”

　　“哼，我不过是卖了点我不要了的二手袜子，能怎么样，别把所有人都想的你这么变态！”

　　“哦吼？你确定？”

　　“不然呢？谁向你这个变态！快把我放开！说不定我就………”沐蕊现在坐在一张商场里常见的按摩椅上，不过和普通的按摩椅却有所不同，小臂，小腿，头，腰胯，都被椅子上的环形气囊紧紧的包裹着，沐蕊试了试，用尽全力也难以挣扎扭动，更别说是从这古怪椅子里挣脱出来。

　　“嗯……看来你还没太明白啊，或者是记性不太好……”

　　“你说…什么？”

　　“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吧~~~”

　　陈凯说着拉上了窗帘，闭眼的灯光骤然亮起，沐蕊此时才发现，自己面前竟然是一面巨大的投影幕布。

　　没等沐蕊适应了突然的强光，一旁的陈凯也坐在了和沐蕊并排的另一个按摩椅上，打开了开关，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用遥控器远程操控着投影的内容。

　　而随着投影的幻灯片一张一张的闪过，沐蕊才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的多……

　　什么样的女孩会在床上拍自己穿着各种各样的袜子照片发给别人？

　　什么样的女孩会宿舍里拍各种姿势的腿照发给别人？

　　什么样的女孩会趁着教室里没人的时候脱了鞋在讲桌上自拍？

　　这些不算……

　　什么样的女孩会穿着情趣丝袜上学，甚至在课上，班里，公然撩起裤腿拍照？甚至……有陈凯在他的座位上偷偷拍的沐蕊拉起裤腿脱鞋拍照录像的全过程！

　　更别说是脚底写着“小臭脚”“梓喵喵”，隔着白丝袜，看得清晰的大字却看不出来是直接写在脚底还是写在另一双薄薄的肉色丝袜上。

　　沐蕊自己拍不到，但是不代表坐在她后排的陈凯拍不到啊！

　　甚至每条视频，都是从进教室门开始，可以走向沐蕊再转到拍着沐蕊课桌下面的脚。也就是说，这视频里，沐蕊从脸到脚漏了个遍！

　　“这……这……这是你……这都是你让我干的！我……才不是我……”

　　“谁知道……这是我让你干的？”

　　拎出了沐蕊的手机，面容解锁很是方便，陈凯当着沐蕊的面清空了自己和她的聊天记录，然后又把沐蕊手机上的微信卸载了。

　　“记录？哪呢？”

　　“你……你……无耻！”

　　“诶，平时不应该还跟一句变态男嘛~我还挺想亲耳听你叫一声的~”

　　“你死定了………”

　　“诶……怎么还是没明白啊？”

　　说着，陈凯打开了一个网页，推特，沐蕊见过，微博上挺多人说过这上面卖原味的也挺多的，但是沐蕊没去看过。

　　陈凯熟练的登录一个账号，账号名字就叫做……

　　梓梓喵喵喵！

　　“你！这！这是…？”

　　“这是？这是沐蕊你亲手经营的推特账号啊。”

　　“你在说…………什么………”

　　陈凯把推文划到了最初始的第一条，内容这样写着:

　　“16岁，高二，有主，臭脚奴，出来乍到，多多指教。不定期分享臭脚袜袜和奴隶日常。”

　　配图有四张，其中前三张都是第一次在微博上卖袜子时候挂出来的生活照，第四张赫然是自己用两只脚夹着自己的学生证，在宿舍床上拍的那张照片。

　　沐蕊才发现……这条推文动态，竟然有上百评论，几百收藏喜欢。之后向上划来都是每次自己给陈凯，或者说被陈凯要求着拍的各种各样的照片，虽然说时间大多和自己拍摄的时间对不上，但是陈凯还是几乎一个不差的把沐蕊拍的照片全部放了上来。

　　而且全部是以沐蕊的口吻配的文字内容……

　　“你……你到底要干嘛………”

　　“嗯……是时候差不多告诉你了。”

　　话音刚落，陈凯已经在投影上播放起了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正躺在和沐蕊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按摩椅里。

　　不同的是，这个女生正在疯狂的挣扎，而导致她挣扎的原因，自然是指示灯标着已经开到满档的按摩椅，高高抬起的脚底下贴满的电动牙刷，几乎遍布两条长腿所有裸露皮肤的白色电极片，以及女孩身前不断变换着手势在女孩或腰或肋，或胸前或腋下一刻不停挠痒着的陈凯。

　　“你知道吗，这样一部视频，如果营销的好，可以给我带来上万块的收益。”

　　“原来……………所以你把我弄到这儿来也是为了给你赚钱。”

　　“当然不是，谈钱就俗了嘛。不过我给你花了这么多钱，你当然还是要给我回回血嘛。”

　　“哼……”沐蕊懒得理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看面前的投影。

　　“诶诶～特意给你准备的视频，你怎么还不看呢？我要是再发现你闭眼睛，我就直接把照片发班群里去了啊？”

　　“你！”

　　沐蕊被迫不由得看了起来，这才发现，女孩儿嘴里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脸上也被一块黑布盖着下半边。任由陈凯和身上的道具肆意的挠痒，也笑不出一声。只是不住的挣扎，流泪，呜呜呜。

　　这视频断断续续，明显经过无数次的剪辑，而就是这样频繁的剪辑，沐蕊注意到左下角的总时长竟然达到了恐怖的四个多小时。

　　更恐怖的是这个视频的标题写的是《晗晗 第六部分》………

　　慢慢的，沐蕊突然注意到，每次明显的卡顿剪辑之后，刚才女孩儿脸上的那块布都会改变一次。而终于有一刻，沐蕊突然意识到，那并不是一块布………而是……一双袜子…………

　　“你……买袜子……是………干什么的……？”

　　“哟，看来你好像发现了。我还想和你多看一会儿的，不过既然你这么快就发现了，那我们直接进入下一阶段吧。”

　　“什么？”

　　陈凯突然打开了另一个视频，标题写的是《晗晗 第二部分》，打开之后明显是陈凯之前可以找好的时间节点，女孩身上的道具和陈凯的手都已经停了下来，画面中只有女孩一个人在隔着鼻子前的袜子和扣在脸上的一只运动鞋，胸口剧烈起伏的呼吸着。

　　随后视频里的陈凯解开了系在女孩头上运动鞋的鞋带，把鞋口靠近自己的鼻尖闻了闻。

　　“嗯………穿了一个学期都没刷过的鞋，味道浓郁的果然不是这几个小时就能清干净的。看来你还要和她再多相处几个小时呢。”

　 又摘下来被胶带压在少女鼻子前面的袜子，再撕开封嘴的胶带，自女孩儿已经无力闭合的嘴里捏出来一团已经看不清原本颜色的袜子。

　　和刚刚的鞋子一样，拎到自己的鼻前闻了闻，继而又皱了皱眉。

　　“和两个小时之前没什么区别嘛，晗晗你有没有在认真工作呀？你这么不努力，就算我想让你早点回家，可是后面还有九双袜子等着你洗干净呢。”

　　“求………求求你………放……呜，呜呜……”

　　“洗袜机可是不会说话的喔，继续努力工作吧~”

　　随之又是道具一件一件开启，陈凯也继续投入自己的工作中，女孩儿也再次开始疯狂的颤抖和挣扎。

　　“……………”

　　“现在……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你…………”

　　“其实我对你们这些女人穿出来的臭袜子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三个月来，你给我的二十几双袜子，其实只有第一双在你给我寄过来之后，我拆封闻了闻……”

　　陈凯说着…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引导着沐蕊的视线打开了墙边的一个柜子，里面是整整齐齐一包包被密封袋封好的袜子。

　　沐蕊也看出来了，因为每双袜子的密封包装都是她亲手封的……

　　“别……求你……我……”

　　“我只是想看着那些外表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其实不知道多少天没洗她的臭脚，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换过脚上的臭袜子。啊~多么美丽……但是……这么多穿了这么臭的袜子，就这么被抛弃了怎么办呢，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穿着这些袜子的女孩子们……亲嘴……把她们的袜子洗干净！”

　　“你……你………”

　　“但是我好喜欢你，自从闻过了你的袜子，每天每天上课，我都在一刻不停的看着你的脚，看着你的鞋，看着你脚踝露出来的袜子，看着你被我要求着，想换又不能换，越来越脏，越来越旧的袜子。啊，沐蕊，我好爱你，我想每天都看着你穿袜子，每天都帮你一起洗袜子，但是要完全的控制住你太难了，所以我才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谋划了这么多……”

　　“不……不要……不要……”

　　“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的话……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把我刚才给你看的这些东西发到外面，其他人会怎么想？怎么看？你能顶得住流言蜚语吗？你的家人呢？和我在一起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求……不要……我…我把钱都还给你……”

　　“我看看，就从这双，你穿了五天，两节体育课，一次体测，最后还用保鲜膜捂了一天的袜子开始洗吧。”

　　“不要……救命……救命啊！救呜呜！嗯啊呜呜！”

　　“安心~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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