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太阳帝国的北边边疆,正义城邦的一家偏远乡村里,一位农夫忙于在他的农场耕种,他年幼的儿子在附近挥舞着镰刀,看似帮忙,实则游戏,农夫默不作声,一副祥和之景。而一队骑士骑着骏马行走在乡间,幼子望着骑士的背影,以及他们身后俘获的一个身着黑袍的美貌女子,他好奇的跑到父亲身边“那是什么?爸爸”“骑士,我的孩子。”“我是说,骑士们身后的女人。”农夫连忙捂住他的嘴,望向骑士的方向,所幸没有人回头;等到骑士大队漫步走过,他才冷冷的回复了一句“女巫”女巫?幼子听说过这个名称,巫术在圣太阳帝国是完全禁止的,皇帝陛下曾经多次下令灭巫,即使是这么一个幼年孩子也略有耳闻,可是当他想再多了解一些,得到的父亲的苛斥,女巫一词在少年的心中起了一层迷糊的薄雾,只要不接触,就好了吧?少年心中如此想着。
狄尼克家族在圣太阳帝国先王时代也曾经辉煌过,但经历百年起伏,到了乔恩这一代,也就是开头介绍的那位。也就只是个农场主,还是个偏远边境的苦地方,生活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饥寒交迫,乔恩有一位美貌如花的妻子和一对儿女,长子艾索11岁,才刚刚能做农活,幼女珍妮才刚刚7岁;有时候他也会和他妻子抱怨过。一家四口人要吃饭,只有几亩薄田根本无法维持生计。他的妻子总是微笑着,过几天时间,艾索总能在餐桌附近找到一小块鹅卵石大小的金块。金子从何而来,这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他只知道这金块可以换很多赛普币,他和妹妹也就不用挨饿。
好景不长,一队黑衣铁骑闯进家里,艾索警惕的护着妹妹。乔恩望着黑衣骑士,原本干瘦的脸上更添几分苦闷“我们已经交过税了,大人。”“你很狡猾老家伙,你上缴的五十石小麦里面有十五石是陈年旧谷子!我们的乡兵队已经检举了你!”“阿……这?!”乔恩惊恐的想要辩解,两个健壮的骑士已经架起了他“根据圣太阳帝国宪法,利用不良农作物欺骗伟大的皇帝陛下,处于100桦木板杖责或者处于双倍金额的罚金!”“这这这……大人,我们哪有钱啊……”乔恩的脸色渐渐发白,三十石小麦至少可以换1000赛普币,这个本不富裕的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没钱?”领头的骑士队长冷笑着,一挥手“带走!”艾索看着,发狂似的扑到一员骑士面前,狠狠的咬一口他的腿肚子,想要护着父亲。直咬的骑士嗷嗷乱叫,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这个狗崽子!”一脚把人踹飞老远,骑士原本就体格健壮,再加上目标只是个小孩子,艾索的肚子上狠狠挨了一记鞭腿,人也被踹飞了出去,摔到边缘的墙上,疼的直冒冷汗“哥哥”珍妮飞快上前扶起哥哥,眼睛冒出泪花,一个小女孩只能无能为力扶起受伤的哥哥,而此时,父亲卧室的门被打开,母亲缓缓下楼“列位大人,稍安勿躁,我们缴纳罚金就好,请放开我的丈夫。”一边从她的兜裙里却出一枚闪闪发亮的金块递了过去,领头的骑士眼前一亮,迅速从她手间夺过,放在牙边咬了一口“娘的,是真家伙啊”“我劝你别怎么做,督骑”骑士身后一个黑袍的男人走上前,推了推单片眼镜,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上面都是炼金魔药,小心变成满口金牙”“哈哈,你们女巫密探都是这样子少见多怪的吗?满口金牙岂不是更好,你看看那些王侯大臣那个不是珠光宝气的?”骑士领队不在乎的把玩那块金块,黑袍男子无奈的看着他,心中暗暗骂了一句白痴“可是,过两天您的牙就会全部烂掉也没关系吗?”“淦!”那个骑士领队像怀着一个炸弹一样飞快的把金块甩了出去,密探早已备好羊皮手套,接过金块,放入口袋后下令着“把她给我抓起来!”
面对骑士的包围,女巫本想反抗,当看见骑士举剑要挟着丈夫与孩子,她终究是沉默的妥协,一双大手粗暴的扭过她的胳膊,密探从背包里取出一副魔力枷锁,死死锁住她的双腕,不管法力如何高深,被魔力枷锁束缚住就如同一个普通人无疑。女巫顺从的跟随着密探,原先的骑士领队坏笑着“所以说你们女巫密探的鼻子可比猎巫犬灵光,一个女巫脑袋可以领200赛普呢。”“我劝你不要怎么做。”密探没好气的回复着,很显然不喜欢这个把自己和狗做比喻的行为。“她是会点石成金的高阶女巫,带回去细细拷问,你会拿到更多。”“哎!我怎么没想到!哈哈”骑士领队大笑着,一只手放肆的摆放在女巫的臀部上揩油。她剧烈的挣扎着“你们……不能……”“什么不能不能?!”他变本加厉的抚摸着,惹得女巫满脸潮红“我依旧享有阳国人权……!请停止你的骚扰!”“人权?我们没有看见阳国的公民,我眼前的,不过是一只女巫罢了。”他更为放肆的揉捏着女巫,这个畜生!艾索奋起握住镰刀想要和侮辱母亲的骑士拼命,却被父亲拦住,“爸爸!妈妈她……”“她不是你的母亲……她是女巫……”乔恩低垂着头,坚定的说着。艾索悲愤的望着他,又看着母亲,骑士互送着她离开,她再也没有回头,随着铁骑消失在暮色之间。
当天晚上,他就悄咪咪的溜出农场,他并不知道骑士们会聚集在那里,但是他知道大帝国;有一位重甲步兵统领曾经和自己说过,圣太阳帝国的首都名为大帝国。骑士与护卫们聚集与此地,捍卫着皇帝陛下的威严。而那位统领大人叫做狄尼克.索尼,自己的一个远方叔父,可悲的人,爱上一个女巫而后被皇帝陛下下令吊死。现在可没有时间缅怀逝者。他迅捷的在荒野疾奔,没有马,没有车,有的只是自己这双腿和一把薄刃剑,一路奔波,谁也不知道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怎么活的走到大帝国。但是他就是做到了,在第三天的黄昏,城门口的护卫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到来,虽然孩子身上的衣服有可疑血迹,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他并没有怎么在意,就给放了进去。
少年在街道上麻木的行走着,一路上他猎过鸟,杀过魔物,差点被狼群叼走,荨麻布衣撕扯的一条一条简易绷带止住手腕上的血;大帝国的人们远远的望着这个野孩子,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不过他不在乎,艾索称着一个商贩不注意,迅捷的摸走两个刚烤好的面包,等到店家注意,那小鬼早已跑的没影。“站住!站住!宪兵?宪兵在哪里?!”艾索没命一般都狂奔,如果在这里被找到,一切都完蛋……
夜幕降临,少年的累瘫与街道的胡同里,虽然之前有盗取几个面包,但对于一个成长期的孩子还是远远不够,但是现在街道上已经有骑士巡逻。再去偷窃明显是不明智的选择。缓和了一会,少年重新站起脚步,在街道漫游着,忽然,一个豁然开朗的大广场出现在他的眼前:大广场,在帝国中心地带,足够容纳三千人次,平常会有处决奴隶和皇帝演讲等活动,如今一个修女站在圣火台,吟唱着诵歌。绞刑架上,三个蒙着布袋的尸体在冷风下摇晃着腿摆。艾索颤抖的靠近,修女嬷嬷望着他,口中停顿片刻,又重新吟唱诵歌。艾索轻轻揭开第一个布袋……一个秃头男人,死的很惨,尿了一地。艾索迅速合上口袋,解开第二个布袋,看起来是个农妇,也是面目狰狞的死相,可没有时间细细查看,他合上布袋,打开第三个布袋——
“啊啊啊啊啊啊——!呕——”耳边是圣歌,胃里似海翻腾,艾索再也忍耐不住,跪倒在地上狂呕不止,眼前的“人”虽然难以辨认,但母亲的样貌自己却是忘记不了的,她已经没有脸面,一层血肉裸露着,是被一种烧红的薄刀快速剥开,浑身被扎满血窟窿,应该是源于一种叫做铁处女的刑具。修女嬷嬷摇摇脑袋,靠近在艾索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柔声说道“怎么了嘛?我的孩子。”……艾索擦擦唇,浑身冒着冷汗。“我没有事,嬷嬷……刚刚那首歌叫什么?”“魔女的悲歌”“谢谢……”艾索挣扎着起身,并不想给人看见任何端详。女巫有什么下场他已经知晓,现在他并不想被人发现他和魔女有任何联系。
艾索回到家里后,渐渐开始沉默寡言,失去了母亲,家里的经济每况愈下。尽管自己已经加倍努力为父亲务农,但收益薄微,失去母亲后的父亲渐渐酗酒,家里也渐渐多了债主,父亲不负责任的逃出去避难,家中只留下自己和妹妹,面对拳打脚踢,艾索默默地忍受着,或许这就是宿命?他问着自己,无人回应。随着债务增加,艾索身上的伤痕渐渐增加,而家中早已没有赛普去购买草药。妹妹珍妮取来一点残余的烈酒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令他肌肉紧绷,珍妮心疼看着他“很疼吗?”“……还好啦。”他轻轻的抚摸着妹妹的金发,既然父亲已经无法依靠,我更要坚强起来,为了这个残缺的家,也为了珍妮,少年如是说道“嗯?你说什么了吗?艾索。”“不,什么都没有,起来吧,还有活要做呢。”
砰!又是一拳毒打。艾索悲鸣的瘫倒在地,几个成年人渐渐把他包围,艾索擦擦嘴角溢出的血,冷眼望着眼前的男人们,看着他们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施暴“我说!你们也该还钱了吧?”“……那我父亲欠的钱……唔啊!”又是一记重拳,把他打倒在地“父债子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混账!”几个人叫嚣着把脚踩到他脸上“嘶……即使这么说我也还不起啊。”“没钱?!好啊,我看这小女娃还有几分姿色,把她卖到月国当奴隶怎么样?”债主嚣张的挪动鞋底,鞋下的人脸色一变,“我看,自己卖了也太可惜了,不如让我们现在先爽爽……”话音未若,那个原本被踩到脚下的少年挣扎的起身,反倒令债主重重摔了一跤,少年发狂一般拿起一个酒瓶重重的砸在他的脑袋上砰!“啊啊啊啊啊!”砰!砰!砰!玻璃早已砸碎,不一会那个债主已经血流如注。“混账!你怎么敢!”几个帮手想要上前拉开少年,少年回过头,双目早已充血通红“你们谁再敢上前试试?!”一句狠话倒令几个成年人不敢上前,只能叫骂一句疯狗,搀扶着伤者离开,艾索目光如炬,死死锁着门外,确定没有人返回后,才松开酒瓶,在看双手竟然被碎玻璃扎的鲜血直流,自己竟然毫无知觉。珍妮紧紧抱着自己的后背,哭泣着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苦笑的安抚着妹妹“好啦好啦这不是没事吗?”“可是,你的手……”“手?对哦,受伤了,所以今天你要洗碗哦~”“你……你讨厌!”
见识过那个发狂的艾索后,倒是安稳了一阵子,但是更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乔治了,酒鬼父亲更是时常拿儿女出气。艾索习惯着父亲无理的叫骂,默默的收拾地上的狼藉,几个时辰的农活后还要回家处理家务,让少年格外疲倦,依靠着长椅歇息了一会时间,突然听见珍妮的一声惨叫,少年迅速睁开眼,拿上一柄薄刃剑上楼,楼上却是一片火海,咳咳……珍妮!冒着窒息的危险艾索来到妹妹的房间,眼前的一幕却令少年差点失控。
父亲已经被烈焰吞没,妹妹衣衫不整的捂住被子挡住凶,眼角流出泪花,胸口一个诡异的图腾在闪闪发光。巫术,魔力觉醒的表现。“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偷看了……她的书!”艾索愤怒的质问的妹妹,一把拽住她往楼下逃亡“父亲已经疯了!他刚刚想强暴我……”“他死有余辜!但是你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不是上阁楼了?”“……那是母亲的房间。”“……她不是我们母亲,她是女巫。”“艾索!你还不明白吗?我可以保护我们两个人,只要我再熟悉一点咒语——”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她的脸颊上,珍妮不可思议的回头捂脸,看着艾索“你只会断送狄尼克之血,我的妹妹,你会让我们身首异处。”“你为什么不试试!与其在这里忍饥挨饿!为什么不试试!”“你知道……她是怎么死吗?!四年前我离家出走的那几天,我看见她的死相!我怎么能坐视我的妹妹如此惨死!”他的声音由高昂渐渐悲怆,童年的惨幕就像烙印一样深深烙在他脑海里。“艾索……”“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女巫密探会找过来,我们把田园卖了,去大帝国生活。”“嗯……!”
几亩薄田并不能换来太多赛普,艾索翻看着麻布钱袋,不过只是区区几百赛普,竟然浪费了一上午口舌,算了,尽快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艾索简单的找出了个布包,里面是必需的几件生活用品,妹妹倒是对老房子是分不舍,找出好几大堆旧家什,如果不是马车不够大,她恨不能把整个家搬运过去,艾索无奈的坐在门口,对着研磨石打磨着薄刃剑,也多亏了妹妹的磨蹭,让自己有时间好好保养武器,艾索拿起打磨的噌亮的剑刃,细细观看,它并非出自名家之手,也没有宝石镶嵌,只是出自普普通通的一位阳国铁匠铁匠,却跟随了自己良久,以后的路也多靠你了,老伙计。他默默把剑收回剑鞘,催促了妹妹一会,亲自架着马车前行。
马车是向附近的工会租赁,几批老马都是战马退役下来,艾索轻轻抚摸着马的脖颈,“架”一抖缰绳,老马迈开四蹄子,狂奔起来。 阳光明媚,在乡间小路上晃悠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他随手采了一朵夜蔷薇的花束,递给车厢里的妹妹。“这是什么?”“夜蔷薇,很美不是吗?我们那里只有狗尾巴草。”珍妮接过花束,轻轻嗅一会,把花束在发梢上。“好看吗?”“你可真是个小美人。”艾索敷衍的说着,叼着一束野草继续驾车。
一丝诡异的光影引起了他的注意;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如今的艾索早已不是那个懵懂少年,他的眼眸冷冷的望着几个摇晃的树丛,十字弩的寒芒已经晃到他的眼睛了。他解开腰间的长剑,轻轻拉动缰绳“御——好孩子,停下。”把马车停止安稳处,戒备的上前“出来先生们,我看见你们了。”微风拂过他的脸颊,没有任何动静,他的目光四周扫射了一圈,终于锁定了一团草丛,一个箭步上前,抬手一剑。目标根本没有防备,一颗头颅已被斩飞出去。“艾索?”“别出来!”车帘要拉开,艾索迅速回了一句,三个彪然大汉已经握住利斧大刀冲了过来,利剑交碰,火花四射,艾索吃力的退后几步,几个悍匪本把他当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没有在意,直到一个人被斩首后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丝毫没有放水的余地。艾索正与一人奋战,身后却有一人持利斧劈来,不好!自知不敌,艾索虚晃一剑,退步一躲,利斧瞬间劈中刚刚的悍匪脑袋,持斧人见误杀同伴正愣住时,心窝却是一寒,再回头,那个少年满脸是血,手里的薄刃不偏不向的正中自己心窝……喝!艾索大叫一声,一下推倒那个如巨山的般悍匪,只剩下最后一个盾刀兵了吧,艾索冷冷的望着他,举剑正要向前,突然小腿一阵剧痛,猛的摔倒在地“咳啊!!”一回头,一支十字弩箭插入腿间,冒着鲜血。大意了吗?还有一个……“混账东西!受死!”利刃即将劈在自己脑袋上,艾索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人挣扎的想要起身,他却僵直的不动。艾索迟疑的抬头看着,他胸口已经有一支弩箭。刷!刷!刷!又是三支弩箭贯入他的身体,背叛?不可能啊,艾索望着他瘫倒在地,强撑着身体,起身,发狠起来一刀结果了他,在看那个草丛,之前埋伏的弓弩手已经痛哭流涕的拿出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娘的,巫……术!”随着他的手一抹动,他也倒下,身后珍妮大口的喘气,那个魔力觉醒的符印愈发明显。心灵控制,艾索早有耳闻,只是第一次真的见到,还是出自自己妹妹,这是自己想都别想的。“艾索,你没事吧?”“你都学了多少?!”“……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把那些书都烧了?!珍妮你会害死我们的!”“我刚刚才救了你!”……艾索拔掉脚上的弩箭,也不顾伤痛。拎起小巧的妹妹抱回车厢里,自己坐在座椅上,把妹妹放在膝上,即使再傻的姑娘也应该察觉出来他的意图。“你……你要做什么?!艾索。”“做什么?阳国式教育咯。”一边说着艾索抬手重重的拍在她的柔臀上,薄裙并不带来太多庇护,却能为少女遮羞。少女无助的挣扎几下。起身无论是圣太阳帝国还是皎月王国都崇尚这种独特的教育方式,只是帝国格外注重规则,所以体罚现象更为明显。一连接了好几下拍打,少女吃痛的哭诉着“你……你不讲理!”“少废话,你得听我的!忘记你所学的!”“我难道坐视你被砍死吗?你是我的兄长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并不是明白什么是非道理,但艾索对她的好,她能感受到,现在为了帮他而挨打,少女委屈成一个团子,无助的踢腿。听到这里,艾尔的手在空中僵直着,许久没有落下,珍妮等了一会,迟疑的回头望着哥哥;他掩面哽咽着,却无片语传出“艾索!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子啊……我以后不用巫术就好了。”反倒是珍妮慌了神,起身踮着脚揉揉哥哥的金毛。“怎么搞的……之前看你满头是血都没有见你流过一滴泪,脚很痛吗?”“……珍妮,这个世界对每个人都不会彻底公平,对我们就不太美丽。”“那我们就逃到只有我们的世界去。”“去那?月国?霜风峡谷?逝者之海?”“哪里都好,这里都容不下我们就去樱都,樱都容不下我们就去苔原,世界之大,难得无片土栖身?”“那你要克制自己的魔力,我们去大帝国赚够旅费就逃出去。”“嗯~”
三日后,两兄妹悠悠来到城门口,虽然来到大帝国,但是想要在这里谋生又谈何容易?艾索先和珍妮在附近的生活区转悠了一圈,却是无功而返,一来他们不带的盘缠不多,二来他们并不能出示身份证明,没有任何一个房东愿意接待这样子的两个孩子,夜幕降临,两兄妹灿灿的走在街道上。“怎么办?艾索,要宵禁了……”“……”他沉默的行走着,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忽而灵机一闪。“去黑街!”“黑……黑街,你疯了吗?”黑街,大帝国出了名的贫民窟,一说到它,本能就能联想到贫穷,病毒,毒品,黑帮,虽然珍妮涉世未深,却早已耳闻此地的恐怖。“我们别无选择,只有那个地方才会要两个身份不明的孩子。”“……艾索,我怕。”“别怕,还没有那么糟,我们今天先去找房子,明天就去找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嗯……”少女依偎着兄长,如同一对年轻的恋人一般,在一个街道的拐角彻底消失不见。
一间房子起码比生活区便宜一半,艾索在餐桌上排出几枚赛普,虽然如此,但如果不快点搞到钱,自己和妹妹都会挨饿。一想到这就格外头疼,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谁呀?”他没好气的起身开门,一个小报童怯怯的缩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发问着。“需要报纸吗?先生。”“我只比你大几岁,多少钱?”艾索白了他一眼,双手插肩的看着他。“2个子……”小报童似乎是第一次出行,显得格外的紧张,低头看着地板报着价格“……拿去,买点好吃的”他从桌子上抓起一枚5赛普的铜币递给他,随意的抽出一份报纸 。“谢,谢谢先生,您真是位好人!”小报童握住铜币连连道谢,艾索摆摆手,迅速的关上门。便要把报纸丢在一旁,被被一个劲爆的标题吸引。《地下拳赛——杀戮之拳争霸赛,最高奖金2000赛普!!!你敢挑战吗?》两千……艾索的眸子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我非要不可!
瞒着珍妮,他悄悄的来到黑拳馆,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席卷而来,艾索环顾四周,略微捂住鼻梁来抵挡心中的不适感。报名点的小姐很客气的递给他一份报名表,他接过粗略的扫了一眼,最后条款:签名后若有死伤 ,皆与本拳馆没有干系。呼,早该料到,他没有一丝犹豫,接过了鹅毛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狄尼克.艾索。接待的小姐微笑着看着他“客人,是第一次来来参加争霸赛的吗?”“嗯,你怎么知道。”“您身上没有一处致命伤~”“……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自信是好事,满目的自信却会令您送命~”接待小姐接过报名表细细的整理着“我还要等多久?”“立刻,只要您给自己取个称号即可?”“为什么?”“您不觉得角斗士叫本名很蠢吗?”她抽出一张大块头的报名表“比如说,巨石,如果被人知道他原来叫安吉尔,大家会这么想呢?”艾索满头黑线接过鹅毛笔,在称号上注明:金色狮子。“和您的头发很般配~”“行为也差不多。”他把报名表重新递了过去“我会和狮子一样残暴!”“但愿如此,您看起来比正常参赛者瘦削多了~”接待小姐回了一个妩媚的微笑,便把人带进决斗场内。
要把上衣脱掉哦~接待小姐在路上小声提示着。为什么?艾索不解的回头。观众们买票是为了见血肉横飞的战斗,希望您能理解~接待小姐依旧礼仪性的介绍着,呼,真是恶趣味呢,他一把解开上衣,交给接待小姐“请提我收好。”说完便走进决斗场,一个岩石擂台上,四周至少汇聚着几百个观众望着他入场。而他对面的壮汉至少比他高大一个头,但艾索也绝对不是小个子;绝对的体型差下,明眼人都知道那个瘦削的孩子马上就要明送黄泉,甚至有不少嘘声让他下台,艾索权当没有听见,细细的往拳骨上缠上两圈纱布,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纱布的缠绕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人。而他对面的大个子却对他的仁慈嗤之以鼻,选了一个一圈护指戴在指前。“喂小子,这份饭不好吃,快滚回家吧,不然肋骨断了可别怪我。”“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招吧”艾索平静的说着,摆出一个预备的架势。“找死!”那大汉见艾索对他的劝告没有动静不由有些恼火,一记重拳便摆来,那记铁拳足以打穿上百人的脑袋,艾索毕竟实战经验不足,一直以来只是靠着蛮力与狠劲化险为夷,真正的实战猛的被打了一拳都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飞了老远,重重的摔在背后的石护栏上,痛的直咧嘴,那大汉不依不饶的上前一记膝踢。咔!一直钝痛袭击胸口,“啊啊啊……!咳咳”没有任何留情,艾索踉跄的后退两步,重重的摔在地上,刚刚的是……骨裂的声音。额前冷汗直冒。一旁的解说员看着,向观众们解说着现场“红方的金色狮子是新人,看来出师不利,就遇见卫冕冠军——魔鬼肌肉先生!现在已经倒地,看来离投降已经不远了。”一片嘘声!场上原本一直有赌局,买金色狮子赢的赌本已经高到一赔二十,以至于另一方的赌约是魔鬼肌肉先生几招获胜,五招?十招?十五招?亦或者直接打死?几个赌徒骂骂咧咧的离席;原以为是黑马,没想到两拳就倒地呻吟了。而擂台上,魔鬼肌肉先生大脚一抬想要踩人柔软的小腹,艾索眉头一皱,强撑自己翻身躲过,起身时顺带一记扫堂腿把人绊到地,笨重的肌肉先生如同塌方一般重重的把大理石地板砸出一个浅痕。艾索连忙上前,几记重拳上头,打的格外发狠,连肌肉先生都没有明白这个小个子如何来如此蛮力就被打的头昏脑涨,连忙拽起眼前的人摔了出去。“唔啊!!!”艾索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背后被擦出一道明显血痕,正要挣扎要起身,魔鬼肌肉先生一声怪吼,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如同泰山压顶。咔叭!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来,他的眸子瞬间泛白,背过气去。“欧呦,看来金色狮子选手已经气绝,快看,魔鬼肌肉先生拿出他冠军腰带里的匕首了,他会把金色狮子枭首吗?”主持人说的不错,肌肉先生拿出那把金匕首把玩,虽然是禁止对决使用武器,但是对一个死人就没有明文规定了,他最喜欢的就是把敌人的脑袋当球踢,就在他高高举起匕首时,原本双目发白的金色狮子却猛的睁眼,一记勾拳重重打在自己眼眶上!“嗷嗷啊!”肌肉先生怪叫的捂住眼睛后退,铁砂袋般的拳头一个接一个打在自己脸上,自己居然有些无力招架“别,别打了……”“武器不是应该是禁止使用的吗?大个子!”一击重拳重重砸在自己的腹肌上,如同铁锤重重砸在钢板上,肌肉先生只觉得腹部剧烈绞痛就要吐酸水,却被按着脑袋,接连三记膝踢打的自己头破血流,“嗷嗷嗷!”没有多怪叫,又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脸上,肌肉先生的两颗后槽牙随着飞出。人也昏昏沉沉的摔在地上,一个接近两米的大高个居然只有出去没有进气;艾索本来举拳还要打,看见他求饶的眼神,于心不忍,收拳后却发现纱布早已布满血迹,根本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眼前的壮男的。这个结局大逆转令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还是主持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魔鬼肌肉先生选手战斗不能,金色狮子取胜!”他上台举起艾索的拳头,却发现这个少年胳膊软绵绵的如同毫无力气。“金色狮子先生?您还好吗?”“……抱歉,可能断了几根肋骨吧”他无奈的摇摇头,“我的对手情况也不怎么乐观,能给他找一个医生吗?”“不用找了。”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从观众席最高处跳下,主持人注视了一番,毕恭毕敬的行礼“居然是拳馆主人!这太让人兴奋了。”“你别吵了”拳馆主人靠近看着艾索“金色狮子,打得不错,这2000赛普是你应得的。”说着便掏出一大袋钱币,摆放手中,艾索虚弱的点头道谢,便要去接,拳馆主人却又把手一收“但是,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我立刻把奖金翻倍发给你。”“是……是什么?”“把匕首捡起来,杀了这个人。”“……为,为什么?”“我们黑拳赛讲究的是一个血肉横飞的残酷战场,你的狠劲我很欣赏,但是,你的刚刚不该收手,来吧,把这个败者杀了,拿去属于你的那份奖金。”艾索迟疑的看着一旁想要逃离的肌肉先生,手里被强硬的塞入匕首。“去吧,别让猎物逃跑了。”艾索撑身体靠近,一脚踩住他脊梁——横起一刀!
“请容我拒绝。”他划开那条冠军腰带,毕恭毕敬的交给拳馆主人。“哦?你不需要钱?”“需要,但是我不是一个杀手,我有我的良知。”他坚定的看着拳馆主人。拳馆主人的脸色渐渐变得很难看,把钱袋放入他的手上,“好吧,金色狮子,按着约定,这是你该拿的钱,现在赶紧滚吧,不愿见血的人没有资格在我这打黑拳,永远不要回来!”“……谢谢”艾索擦擦额头上血迹,小声的说着,收下了钱袋,他确实很需要钱,但是如果这需要一条人命,那么还是不要舒坦,他不在乎其他人的言论,拿着钱寻思在哪里给妹妹买点好吃的事,额头一阵强烈的剧痛,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迷迷糊糊间,艾索仿佛回到那个安详的四口之家,没有人打搅。自己躺在一片草原上,静静的看着天空的行云,如果一直这样子该有多好,轻微的摇晃下,牵扯到身上的疼痛,艾索缓缓睁开眼,眼前已经不是北境的草原,一间古朴的房间内,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妹妹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这里……是那里?”艾索挣扎想要起身,浑身的剧痛又令他重重瘫倒病床上,“哎,年轻人不要乱动了,你在大帝国的大药房里,我是这里药房主人,芳华”声音出自一个墨绿色发色马尾大姐姐,她端来一碗研磨好的魔药羹,“谢谢您”艾索接过一口,一口饮尽。“慢点,你这孩子,又没有人和你抢。”“……太苦,您该不会想一勺一勺喂我吧?”艾索把碗勺摆放在床头,重新卧床休息,一旁的珍妮抱怨着“你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我只是想减轻一点生活负担,如果可以的话顺便给你买点东西……”“不要这样!我可以紧衣缩食,也不愿意你冒这么大危险!”珍妮不由分说的紧紧抱住哥哥,直到身边的芳华轻轻咳嗽,她才意识到这里有外人,小脸通红的放开哥哥。“小姑娘,你先出去一会,我有事和病患谈谈。”“哎?!”珍妮有些不舍的看看艾索。“你先出去,我和医生谈谈。”“哦……”小姑娘一脸不舍的起身,小嘴翘的可以挂一个茶壶,回头看看两人才走出门把门带上。芳华看看门外,又回头看着病榻上的人。“我很好奇”“嗯?”“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为圣太阳帝国,黑曜骑士团以及各路军团服务过,当过六七年医官,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子的一个人。”“您想说什么?”芳华靠近一点轻轻拉开病榻上棉被,棉被下的艾索光着上身,浑身缠绕着铁板与绷带,芳华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诡异的贪婪感“我检查过,你的身体重伤后还坚持过剧烈运动,导致你骨折错位。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重伤骨裂,还断了许多肋骨还能继续剧烈运动的,你用过魔药强化过身体?”摇头。“那么,你见过一个叫兰的吗?”摇头,这令芳华有点意外。“这么说,你是单纯的依靠意志力坚持下去的吗?”“我不知道,我只是特别需要那笔钱而已,疼归疼,但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退缩。”艾索看了看天花板,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个,兰是谁,我好像在那里听过。”“兰吗?你应该听说过,世界上最杰出的药剂师,霜风峡谷医学院炼金学与人体科学双位教授,与我亦师亦友,只是近期他的发表的人体改造演讲让我觉得他越发疯狂,所以离他远去。”芳华说了一堆,艾索左耳进右耳出,自顾自看着天花板,搞得芳华有些尴尬的收嘴“医生阁下”“嗯哼?”“医疗费是多少呢?”“……大概3000赛普吧?”“……”艾索沉默了一会,芳华以为他嫌贵,细细说道“因为动用了一颗千年人参,市场价值就已经达到3000赛普,再加上护理费用…… ”艾索在兜里摸索一会,取出那袋还没有捂热的钱袋递了过去“如果他们没有少给我,这里应该有两千赛普,您先收下,剩下的我会慢慢还您。”他一边说着,起身拿起长袍便往身上披,便要出门。“等等,你要去哪里?你的伤还没有好。”芳华见状连忙拦住他。“再待一会那个爱哭鬼就该哭出来了吧?抱歉,可以请您让开吗?我已经没事了。”艾索轻轻推开搭上来的收,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宛如一个无事人一般,只留下芳华愣在原地。虽然千年人参功效极高,人尚有一息,就能起死回生,肉人白骨,但眼前的少年只歇息了一天,也未免愈合的太快,是药的缘故还是他的缘故,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想留一点他的体液研究一下呢……
妹妹耷拉着脑袋在门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看样子已经陪伴自己很久了吧?艾索无奈的牵起她的手。一下把她惊醒“艾索?你在这干嘛,好好休息啊。”“回家吧?我没事了。”“真的?”“嗯,庆祝一下,去买烤肉吧?”“哎~烤肉吗?”少女眼里露出点点星光,烤肉对贵族来说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但对她来说,却是节日才能品尝到美食,艾索笑了笑,牵着少女的手走了出去。
黑街的食物难免有点肮脏,他带着妹妹前往生活区,一家餐厅里门口,他们驻足望着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酒馆,猎人之家;听说老板曾经是一个著名的猎魔人,有独特的酿酒配方,后来归隐后,才来大帝国开了一家酒馆。艾索带着妹妹走了进去,却看见几个彪然大汉坐在一桌喝酒说笑,其中还有哪位鼻青脸肿的魔鬼肌肉先生。艾索脸色一黑,片刻不动声色要牵着妹妹的手走出去。那桌起身两个人按着他的肩膀,坏笑着“晚上好啊,金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想打架吗?出去打,别伤到无辜的人”艾索回敬一个凶狠的眼神。“呦呦呦,好吓人的眼神呢。”两个大汉回头看看魔鬼肌肉先生,那个鼻青脸肿的大汉起身,脸色铁青的走了过来,与艾索对视着,艾索挣脱开两人的手,毫不畏惧的回应着目光。许久,魔鬼肌肉先生爽然的笑笑拍了拍艾索的肩膀“好小子,那一拳打的我可疼了。”“彼此彼此,我在药房休息到现在才勉强起身。”“坐下来喝两杯?”艾索看看身后的妹妹,胆怯的缩在自己后面。“还是改日吧,今天约好来吃烤肉。”“别嘛,老板,三架拷排,肉排,牛排羊排都上来,一桶麦酒。”肌肉先生不依不饶的点下了餐。艾索无奈的看着他“你是不打算放过我咯?”“怎么滴,你当那么多人面把老子打翻在地,还不许我把你喝翻啊?”“加一扎热牛奶,她不能喝酒。”艾索也没有回绝,坐在众位大汉身边,显得他们兄妹格外瘦削。原本交谈是有些困难,但酒过三巡,艾索已经颇有醉意,挽着肌肉先生的胳膊“没想到你意外的大气嘛。”“哼哼,我们向来崇尚勇武之人,说实话,我为轻视你道歉,我已经领教过你的拳头了。”“我也很抱歉,剪了你的金腰带。”“嗨,多大的事,你能留我一命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说实话,金狮,我起了杀意。”“我知道。”“那你为什么……”“我只是想要钱,何必徒增杀业?”“可你现在被拳馆老板禁赛了。”艾索握住酒杯,狠狠的闷了一口,确实最快赚钱的路子没有了。“别急啊,小兄弟,我认识附近的黑帮,他们缺一员打手,把你金色狮子的名号抱上去,他们肯定很乐意要你。”“这……”艾索犹豫的看看妹妹“伤天害理的事我不想做。”“你要是想当一个好好先生,我劝你还是离开大帝国吧,这里每一笔钱多少带一点灰暗的。”“……不杀人,我就干。”“这我不敢保证,你应该见见哪位寡头,他应该很愿意看见你。”艾索点点头,与众人喝了个不醉不归。
钢锯帮是大帝国黑街里一个著名的大帮会,毒品,高利贷,赌场,娼馆,几乎大帝国一半的黑暗交易都有他们的参与,艾索会见了帮会寡头,一个精壮的光头看着他。“金色狮子?”“是的。”“我看过你的拳赛,精彩的很,也让我输的很惨”他的目光如秃鹫一般紧锁艾索“我赌你被打死了。”“那很遗憾,如果您多对我有点自信,说不定可以发笔横财。”“但是你的收尾让我很不满意,为什么不杀了他?”“……我也可以不怎么做不是吗?”“你没杀过人?”“杀过,但是他们该死。”“该死?哈哈哈哈,没有任何人该死!”寡头拿出一大袋金币“这里是五千赛普,你给我做一件事,我就给你!”艾索望着他,等待着命令,不一会两个黑帮人士带着一对母女走了过来。“杀了她们,钱就是你的了!”……艾索回过头,脸上渐渐冷峻起来。“可以问问为什么吗?”“她欠我钱,但是无所谓了,反正还不起,你去吧。”艾索拔出腰间的薄刃,一步步走到母女两面前,母亲颤抖抱着女儿哭泣着求饶“求求你们,那些钱我会想办法凑的……”艾索面不改色的抽刀,落下,母女两连忙闭眼。
牵引他们的绳索已经断了,他看着母女,收回薄刃“走吧,你们自由了。”“哈哈哈,你果然是个不敢杀人的废物!”寡头叫嚣着起身指着他“杀了他们!”两个打手连忙抽刀而来,艾索左右侧身躲开刀刃,忽然箭步上前,离一个打手只有一寸距离时,猛然出拳,重拳击腹部,瞬间打的一人抱腹打滚。一道寒光,嘶……手上已经被刀刃砍中一处,艾索一咬牙顺着刀柄把那人拽了过来,一记重拳砸在那人太阳穴上,瞬间令人和软泥一样瘫倒,在回头望着寡头,目光霜冷,步步逼近,吓到那个他连连后退“你,你要做什么?来人,来人!”“来了也没有用,三步内你的命是我的。”艾索抽出薄刃,渐渐把人逼到角落。不一会功夫,门外涌入一群人,看着寡头被胁迫着,想要上前,却又怕艾索动手。艾索望着寡头“您是不是觉得不杀人就是废物?”嘴角微微上扬,手里的薄刃却一点点逼近“不……我那是和你开玩笑呢。”“是吗?太好了,我也是开了个玩笑”他把剑收回剑鞘。“我什么时候来上班?”“……明天,明天就来!”“这对母女可以请您放过她们吗?”“放!马上放!”他摆了摆手,喽啰们,瞬间给人让出一条路。那对贫苦的母女对着艾索千恩万谢,匆匆忙忙的离开,艾索目光远远望见两人离去,送了一口气。回头走到桌前,拿起钱袋“这个,我可以拿去吗?”“你他娘的……!”寡头叫骂着,看着艾索的诡异的目光,咬了咬牙“成吧!拿走吧!”艾索笑了笑“您真是出手阔绰,虽然我没有完成您的任务依旧这么大方。”便把钱袋放入背包。寡头一副皮笑肉不笑样子,娘的,感情我这是遇见了黑吃黑了啊?!最可怕的是这个家伙故意不把话挑破。自己也不敢在这里激怒他,只能什么都依着他。艾索走到门口,大手们已经围成人墙,狠狠的望着他,他狠狠甩开两个档路人“让开!”两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众人望着寡头一眼,寡头也无可奈何,恶狠狠的说一句“放他走吧!”众人才勉强给他让出一条道。等艾索已经走到快没影,确定不会伤害到自己的时候,寡头拍案而起“娘的!快追!把小子扔到海里喂鱼!”可惜艾索早已跑的没影。
艾索躲在一处巷子里使劲拍胸口,呼,吓死了,自己也是强迫装出一副凶狠样,刚刚至少有上百个人,一人一刀也成了肉酱,可惜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遇见狠人就畏缩,寡头又不愿意为了那么点钱冒生命危险,艾索就是赌着这一点才逃出来。不过这一路收益不小啊,艾索正要摸钱袋,却发现包里空空如也……哎!他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有个黑影正在逃窜,他迅速奔跑起来,“站住!”“傻瓜才站住呢~钱钱人家收下了喵~”一个猫女盗贼得意的逃窜着“……我叫你站——”他抽出薄刃,如标枪一般投出!“住!”声音落下薄刃不偏不向正中那小贼小腿“喵啊!”随着一声惨叫,那猫女瘫倒在地,艾索一步步靠近,脸色铁青的抽出她腿上的薄刃“不逃,就不会死……”“哎哎哎!错了错了!人家把钱都还给你就好了嘛。”“没这么容易吧?还是说要我把你交给宪兵?你应该是惯偷了吧!”艾索见小猫女,突然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坏笑。“哎哎哎,不要不要。”“那就给我点钱吧,两千怎么样?”“???那个,人家是小偷耶。”“看得出来。”“你为什么会和一个贼要钱啊!”“反正也不是你的,还是说要把你送给宪兵?听说像惯犯可不是打一顿板子就能释放的了~也许要去地牢?”艾索变本加厉的恐吓着,“呜喵!可是人家没有钱啊!”“那就没办法咯”他牵扯着小偷猫就要向生活区走去。“等,等一下,人家虽然没有钱,但是可以教你怎么来钱?”“嗯哼?我在听”看见小偷猫慌乱的神情,艾索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得意的样子。“我,我是大帝国唯一一个盗贼技能导师,虽然我没有钱,但是我可以教你盗窃技能。”她可怜兮兮望着艾索“不要把我送去宪兵哪里喵。”“听上去不错。”他松开猫娘的手“来吧,我在听呢。”
自从艾索敲诈了小偷猫一笔后,一手盗窃技能运用的炉火纯青,但他也并非任何人都盗取,目标尽是一些为富不仁的富商。时间久了,也有人目睹过他的面容,知道他是当初拳赛冠军,大闹钢锯帮全身而退的金狮子。居然也对他有点无可奈何,甚至有人干脆放任他盗取,毕竟钱这种东西,再赚就好,传闻中金狮子凶狠无比,虽然有人说他不杀生,但目睹他犯罪了,谁知道会不会被灭口呢?如果艾索本人知道这些传闻估计都会被笑出声来。
虽然商人们不说,帝国的耳线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这一些事件,凭借的一丝丝蛛丝马迹,宪兵们来到艾索的住宿,却扑了一个空,收集新线索后,又来到新的住宿,依旧是空无一人,他们就料定此人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一连搜藏几次都一无所谓,就在宪兵们头疼不已的时候,骑士团走进一个女人。宪兵们齐刷刷的望着她,肃然起敬的行礼着,来者正是当今骑士团团长,姬骑士——卡伦特·安娜,一位传说级的女巫杀手。帝国的左膀右臂,虽然只有22岁却已经处刑过上百位女巫的冰冷美人。宪兵队长立刻上前搭讪“向您致敬,高贵的骑士团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你好啊队长,金色狮子抓捕归案了吗?”“这个……”宪兵队长面如难色“他太狡猾,恐怕还要一段时间。”“是这样子吗?皇帝陛下已经过问了,在伟大的首都大帝国发生这么恶劣的事件……”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拍拍宪兵队长的肩膀走过“你可要当心点啊,如果那天我在大广场上看见你被烧死,那就太让人伤心。”……一句话说的宪兵队长冷汗直冒,连忙拽着安娜大人的胳膊“我们已经尽力,求求骑士大人为我美言几句!”“我没说你没有尽力!放开你的手!”她轻轻甩开那个人手,拿起一张艾索的通缉令,“我可没有那么闲跑过来做只为了通知”颇为满意望着那张俊美脸“我为帝国,捕获狮子。”
艾索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一年来他收集了不少财物,但宪兵来的越发频繁,他想好了,再干一笔大笔生意,就和妹妹买一艘大船逃到月国去。他在附近的巷子里摸索半天,现在去生活区无异于送死,他只敢在黑街寻找目标,眼前这个贵妇就是最好的选择。他蹑手蹑脚的靠近,用薄刃轻轻划开她腰间的荷包,伸手去借钱,半天没有一个子落,只掉下一枚徽章,艾索疑惑看了看徽章,坏了,黑色徽章,中间一个白色的太阳标志,黑曜骑士,再抬头,那蓝发的贵妇正眯眼看着自己。“和传闻中一摸一样呢,这金色的绒毛看起来还挺可爱的。”见鬼!艾索连忙扭头就走,却被蓝发佳人拽着衣领“好好听人说话啊!见面要打好招呼啊。”一把把人向拽小鸡一般拉到身边。“自我介绍一下,卡伦特·安娜,姬骑士。”……艾索的脸色瞬间变成有些灰白,传奇女骑士,杀过龙和狮鹫,为什么会对自己一个毛贼感兴趣。“不说话吗?还是说已经吓破了胆?”“才没有!”安娜笑了笑毕竟是个孩子,急得分辩的样子也挺可爱。艾索猛然一拳打将过去,被人灵巧的躲过,“凶狠有余,灵巧不够。”艾索颇为震撼,自己后来也经常私下锻炼,双臂在幼年常年累月的农活积累的力量被渐渐开发出来,两拳挥舞的更是势如惊雷,寻常人还没有看清,牙已经被打飞出去,眼前的女人不仅游刃有余的躲过,还戏谑性点评自己的拳法,着实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压力感,想到着艾索一丝不敢放松,抽出薄刃,劈砍上来。左劈!右砍!上挑!下斩!艾索的剑术并没有得过名家指定,只是单纯靠着蛮力为所欲为的莽干,安娜也不急着反抗,眼里含笑着轻松躲避着剑刃,这个孩子剑法杂乱无章,毫无逻辑可言,给人狂风骤雨的压迫感,只是自己经历过太多次生死相搏,这种程度的攻击永远不能伤害到自己。如果善加培养,这个孩子说不定是可造之才呢?安娜停下挑逗性的躲避,抽出自己的长剑,突然严厉起来“先说好,如果你不严阵以待,真的会死在我的剑下。”一边说着,剑闪寒芒,下一秒已经刺向艾索心窝,艾索慌忙举剑抵挡,安娜见招拆招,剑锋一转,力度改变,一下震的艾索虎口生疼,薄刃脱手,再横起一剑,剑锋支棱的指着艾索。“你被捕了,金色狮子。”艾索瞪了她一眼,一脸的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绝对的力量差,就算再来一次结局也是一样。“我是打不过你,骑士长阁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好,我给你两个选择。”安娜把手里的剑探近一些,剑刃轻轻刺入他的口中留下一点血痕,艾索面无惧色,凝视着眼前的骑士长“其一,我在这里把你就地正法,金色狮子的传闻也就到此为止。”“……其二呢?”安娜收回手里的长剑,伸手手,艾索不解看着那只天鹅绒白纱手套。“加入黑曜骑士,成为我们的一部分,我亲自指点你剑术。”安娜微笑着看着他,丝毫没有之前那股杀意,艾索犹豫的看了她一会“我可以相信你吗?反正也是会把我处死的吧?”“喂喂,疑心病不要那么重小鬼,要动手我早就动手了。”“切,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吧?”他无奈的结果安娜的手,是一种特别温暖的温度。“愿意效劳。”“很好,新兵,明天去皇宫门口报道,我亲自接待你,不要迟到~”安娜嘱咐后,就像好友一般和艾索告别,自行离开了黑街,只留下艾索双手叉肩膀望着她的背影“也不怕我逃走。罢了罢了。去一趟也不会有什么事。”他不知道,这一次对决,影响着他往后的人生。